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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黎把洗好的碗筷从院子里搬进来，厨房里呛人的油烟让他十分不适，他清了清嗓子：“怀春，你歇歇吧？”
郑怀春侧过头，手中动作未停：“今天客人太多了，我这一歇就上不了菜了。”
“让李叔替一会儿，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李叔的厨艺也不差，听到张清黎这样说，李叔马上停下手里的活过来帮忙。郑怀春无奈地笑了笑，用毛巾擦拭着额头。
张清黎在隔壁间倒了杯清水，然后又体贴地搬好凳子让她坐下。
“怀春，你觉不觉得人越来越多，这个餐厅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张清黎转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是却没有要喝的兴致，他试探性地再次开口：“你考不考虑再开几家连锁店？”
郑怀春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继而敛眸将眼底的神色掩去。她当然想过要开几家连锁店，但是人力物力要很大，虽然这个餐厅赚了不少钱，但是挖出这么大笔花销总归还是冒险的。
张清黎明白她的顾虑，他想了想，诚恳道：“我可以再入股，跟你一起开连锁。人力物力这边我也会帮忙。”
“但是要风险的。”
“做生意哪个没有风险，重要的是，我们想去做好这件事情。”
张清黎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闪烁着坚定。
最后，郑怀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清黎的建议，准备开连锁店。开连锁店看店面的事情就这样交给了张清黎，郑怀春就负责招揽毕业大学生做餐厅管理。
郑怀春把招聘处的地点定在餐厅的东侧门的一间茶房，这个房间通往后街，安静，交通也好。
因为自己餐厅的名声大，招牌大学生管理的消息也传的快。但是这里毕竟不是繁华的城市，这里走出去的大学生都想去更高档的城市生活，想走国企，所以来应聘的大学生也就少了。
这几天，前街都是门庭若市，后街只有偶尔走过几个拉车的人。后街多的是书店，琴馆，建的是比较安静的娱乐处所。
张怀春坐在窗边，埋头翻看着几个应聘大学生的资料。确切地说，来应聘的的人也就稀稀疏疏的几个。
“如果要让管理好一个餐厅，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按着应聘的流程，郑怀春看了她们的资料以后应该问她们一些问题，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聘用她们。
“想法？什么想法？”
对面说话的嗓音很清亮 ，但是带着很明显的不懈。郑怀春抬起头，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
二十出头的年纪，青春正好，穿着洋气的短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还敷了粉，但是眉宇间尽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漠。
“我没有什么想法。”她抱着手臂说：“你们的餐厅能请到我们这样毕业的大学生就不错了，这些想法都应该交给手下的人，这些事情都是交给手下人去做的。”
郑怀春闻言不禁笑了，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那您有过这方面的管理经验吗？”
那个女孩子把某所高校的毕业证书往桌上一放，语气傲慢道：“这个难道不够证明我的能力吗？”
郑怀春接过毕业证书，认真地看了一眼，然后还给她，直接道：“您不适合我们的工作，下一位吧。”
“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显然因为郑怀春的拒绝而感到意外，她失声笑道：“你看看应聘的人才这么点，要不是因为不想离家太远 ，谁愿意在一个嘈杂餐厅工作？你问问她们，有谁愿意？”
后面的几个女孩子面面相觑，这个女孩说没错，餐厅的工作与她们学习的专业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不是怕离家太远，她们根本不想来应聘。
而且，毕业大学生就在一个小餐厅工作会让她们觉得丢脸，起先是觉得薪水不错才来试试，看到应聘的人少，后面的人也渐渐动摇了，觉得去外面才是更好的发展。
“这么少的薪水，要求还这么多。”女孩把毕业证书往包里一放，脸色不悦地转头：“还不如去外面，发展好。”
她这一走，后面几个应聘的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最后也犹豫着离开了。
所以，这几天都没有聘用到大学生。
郑怀春低着头，心里越发压抑。
就在郑怀春考虑需不需要降低聘用标准的时候，一个清瘦小巧的女孩捧着资料和毕业证书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那时已经近黄昏，太阳掩入了群山之下，静谧的房间里的光线有些黯淡，女孩礼貌地站在郑怀春面前，把自己的资料递给她。
郑怀春喝了一口水，然后撑着头有些烦躁地接过。她的目光穿梭在白纸黑字的字行间，很快地，就已经了解了她的毕业学校和特长。
“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女孩礼貌有谦逊地开口，不同于其他大学生的清傲。
郑怀春揉了揉眼睛，面带微笑地说了个请字。
“我叫莫清雨。”她普通话标准而好听，咬字清晰，不急不乱：“学过一些财政管理，做事认真……”
她不紧不慢地介绍着自己的专业和特长。
“我认为要管理好一个餐厅就必须有很好的规划，而且要用很多创新的东西去吸引客人，然后是要去调动手底下的人齐心协力地做事，需要很好的语言沟通能力和组织能力。”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不像其他人那样去外面发展呢？”
在郑怀春看来，这个莫清雨长相不错 就是太瘦了些，又有文凭，完全可以去大城市发展的。
“首先，我自己很喜欢规划，我喜欢做管理，我能够把餐厅弄得井井有条。其次，我很愿意向别人学习，我自身对实物菜谱也很感兴趣。”她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慢慢染上水雾：“我的母亲得了重病，我得在这里照顾她，她需要经常吃药，所以我很需要一份工作。”
郑怀春低头看了看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如果你愿意，过几天连锁店面弄好了就过来上班吧。” 带着空间来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