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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部大门外,人群最后方。
“啥,有人抢咱饭碗?”一听到白浩的话,小柯顿时伸长个脖子叫嚷了起来。
“草,你别吵吵。”我一把拉住他的身体,转头冲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问道:“老哥,里面来的啥人啊?”
中年汉子,身穿上个世纪特别流行的蓝色背心,挽着裤腿的西裤,撇了我一眼,轻笑道:“你们又是干啥的啊?村子里,可没见过你们呐。”
“呵呵,放假了,没事儿,溜达溜达。”我善意一笑,递过去一根香烟,却换来一个无语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来找败家娘们回家做饭的。”
“草!”
心中无语地骂了一声,随即踮起脚扫了一眼院内的车牌号码,但却一个不认识。
散开的大门,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喝酒嬉笑的声音,看着周围村民一阵咋舌。
“草,这赵长发,又特么喝上了。”
“可别提了,我去他个奶奶滴腿儿的,人家养殖场,快被这群蛀虫吃黄了,麻痹的。”
“可不么?”另外一个娘们接着道:“人家张晓娥家的大鹅,七斤以上的,都被这群畜生给造了,现在五斤的,人家都想卖了换点饲料钱,这个赵长发,真特么不是东西。”
听到这话,我们集体一愣。
看样子,这个所谓的赵村长,在村里,很不得民心啊。
“华子,这逼样的,不能贪得无厌吧?”大福凑近我耳边,小声问道。
我顿时一愣,死死地咬着牙关,看着群情激愤的人群,没有说话,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如果说,院内这两辆车,真如白浩所说,是来抢饭碗的,那么很简单,他们背后的势力,肯定不输于张总,要不也不能硬从张总嘴里,咬下一块肉来。
再看看人家的装备,汉兰达配奥迪,典型的财大气粗,而他们先前一步找到村长,走的路子,和我们一样。
先解决领导,然后让村里出面动员村民搬迁,只要这一步落实,那么起码有一半的村民,能够在拆迁意愿书上签字。
为啥这么说呢?
听听周围这些村民的怨声载道,虽然对赵长发满腔怨恨,但眼神中,却是有些畏惧,说明这人,在村子里肯定是只手遮天,能特么白吃人家大鹅,还不算恶人一枚么?
其次,这人既然能和开豪车的人一桌喝酒,那么,他的要求,肯定不低,而我们目前能做主的,仅仅是最低拆迁的补助额度。
拿啥去竞争呢?这,是个问题。
“来了,让让!”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带着眼镜的朴素中年,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锅,走了过来。
“卧槽,这生活,真特么好。”大福扫了一眼锅内,一锅鹅肉,块大,油多,上面铺着调味儿的大葱,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肉香。
说话间,中年端着大锅就要绕过我们走进院子。
“呵呵,张会计,你这村里的会计,都成特么的保姆了,别干了,回家种庄稼都比这强,还不得被人撮脊梁骨。”最开始我询问的那个汉子,叼着香烟,语气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唰”的一下,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褶皱的老脸,瞬间涨红,死死地呡了呡嘴唇,没有回话,端着锅就往里闯。
我眼睛一转,猛地上前,一把拦住他的肩膀。
“小兄弟?”
“呵呵,叔。”我嘴甜地叫了一句,问道:“里面这车挺好哈,来投资的啊,哪个公司的啊?”
“你问这个干啥?”老张还挺谨慎。
“不干啥啊。”我眨巴几下眼睛,将剩下的半盒中华直接塞进了他的兜里。
“你这……”他顿时呆愣。
“叔,我就想知道,里面来的人,叫啥。”我卷了卷舌头,言语无比直白。
在大庭广众之下,老张脸色更加红了,一把放下大锅,扯出兜里的半盒中华,不由分说地塞了回来。
“啥公司不知道,但来的人,说他叫杨军。”老张说完,端起大锅就往里走,不管村民怎么嘲笑,都不予理会。
“卧槽,杨军?”听到这个名字,我起码站在原地,呆愣了几十秒。
大福摸着脑袋,异常的不解:“这特码的杨军,能接触这样的人?”
说实话,以前我叫他一声军哥,那是在他手底下吃饭,他这人小心谨慎,还特别小心眼,社会上很多狠人,都看不上他,但看不上归看不上,他的手腕,很多人,却是没有的。
“三宝的老板,是不是三爷?”白浩突然问了一句。
我转头看向他,他说:“如果是,那就简单了。”
“啥意思啊?”大福皱眉。
“走走走,上车。”我听了几句,好像摸着点门道,拉着几人,就上了破旧的面包车。
“哐当”车门我狠狠的关上,大福张嘴就要问,却被我挥手打断,在他们的孤疑眼神中,我直接拨打了炮哥的电话。
“到地方了?”炮哥接起电话,就直接进入主题。
“到了。”我挠了挠鼻子,轻笑着说道:“炮哥,我虽然到地方了,但还是比人家晚了一步。”
“你啥意思?”
“抢饭碗的,来了呗?”我冷哼一声,道:“我的哥,来这人我还认识,三宝的杨军,想必,你也听说过吧?”
“……”听到这话,电话中久久无语。
“我从哪儿出来的,你也清楚,但现在,杨军先我一步,我这工作,不好开展啊。”我拍着大腿,继续说道:“炮哥,这次可不是需要啥政策支援,我需要人手。”
我瞪着眼珠子,冷冷地看着车窗玻璃,情绪激动。
“你要干他?”炮哥惊愕。
“我不干他,这活儿,就只能喝汤。”我卷了卷舌头,道:“这结果,我接受不了,张总,也不能接受。”
“……”电话那头,炮哥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已经猜到我能想到另一伙项目股东,柔声说道:“小华子啊,稳中求胜。”
“行,那这活儿,我干不了。”
“呵呵,你要撂挑子啊?”炮哥笑道:“三百万,不要了?”
“我咋面对杨军呢?”我手掌死死地扣着裤腿,想起大福为我接医药费,他那脸色,就特么来气。
“晒脸,砸趴!”炮哥铿锵有力地回了一句。
“三宝的内保,花钱养的,可不是小混混。”
“那你自己想招儿。”炮哥沉默半晌,叹道:“这活儿,张总指名道姓让你去,你要把握住,咱的最低底线,是百分之六十。”
“超过了呢?”我心底一笑。
“超过嘛……我私人承诺,拆迁房,给你预留两套。”炮哥沉吟道。
“妥!”
我打了个响指,挂断了电话。
“这笔账,像样。”白浩露出笑脸,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头看着三人笑道:“炮哥明知道,强势入股的是三宝的三爷,他偏不说,这不是把咱当小混子看待了么?既然要做,咱就得整出名堂。”
“对,这杨军虽然有点小钱,但在社会上,能量还不足,但碰碰,不一定会输。”大福也缓过神来,笑着说道:“顺便,把上次他甩的脸,我特么扔回去给他。”
本来不咋肯定的问题,在炮哥的电话中,我得到了答案。
可没有想到,来的人,真的是杨军,这个曾经的大哥,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咱现在咋办?”
“等。”我吐出一个字。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杨军和老马,脸色微红地走出了村委办大门,而赵村长笑呵呵地在后面相送。
看到这一情景,我冷笑一声:“开车,回公司。”
……
与此同时,南凹某大河鱼饭店里。
沉寂许久的兵哥,叼着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抱着膀子看着对面胡吃海塞的老鳖,一阵无语。
“卧槽了,你能不能吃得有点样,活像特么非洲难民营出来的似的,人都看着呢。”
“看着能干啥?把我吊给吃了啊?”老鳖嘴里塞满,很是无理地扫了一眼兵哥,吼道:“别着急,等我吃饱,咱研究研究你报仇的事儿。” 热血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