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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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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妈妈和宝宝还是爸爸和宝宝,都会一直留在原地,等着对方回来。”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讲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可是这故事听起来……可不像是个拥有完美结局的童话爱情故事。

  “如果不回来呢?”她又问。

  “就一直等。”

  “就等?”她诧异地看着他。

  “嗯,等到死。”

  她好半晌没说话。

  他又问她:“你说他们傻不傻?”

  她摇摇头:“不傻,但是你给我讲这个干嘛?搞得我心里怪怪的……”

  “怪难受的?”他搂着她离开那群小企鹅的栖息地,一边走一边问:“为什么不傻?”

  她牵着他的手,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闷闷的回答:“他们也没有电话,如果因为对方没有回来就离开,就再也找不到对方了呀。鹅生就那么短,那得是多遗憾的事情啊……”

  “死了就不遗憾了?”

  “死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没见过长生不老的鹅呢!”

  容许笑了,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真乖,咱们俩想一块儿去了。”

  “是吗?”

  “嗯,去年到今年,你几次生病遇险,我总觉得欠你很多,没保护好你,没尽到责任,更……担心,担心从此会失去你。你那天说我看你的眼神变了,我想了好几天才想明白,我是变了,但……我挣脱不了那种改变。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哪怕是欲望最盛的时候,我也总是想起……”他的声音又沉又缓:“所以我变了,并且变不回来了,真的抱歉。”

  他眼底的那抹复杂,叫做舍不得。

  舍不得她的一切。

  舍不得她受苦,舍不得她痛,舍不得她哭。

  就连在最亲密无间的时刻里,他都总是能够分裂出另一个自己,认认真真看着她,感受她,全心全意让她快乐。

  “别这么说。”她垂眸,眼中隐隐有清冷的光芒,倾泻而出,“说得好像我舍得离开你似的。”

  她说着,拉着他出了极地馆,转过身往后退,也不看路,全心全意相信着他。

  “咱们不是一开始就约好了吗,还没结婚的时候,你忘了么?”

  他长腿一伸,替她清了后头的石子儿,也不答她的话,索性就把这两天想说的话全说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样貌和年纪在我看来,不是不重要,但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你知道,和那些相比,我更喜欢每次抱着你的时候,始终如一的味道。对我来说,每天回到家,能抱着你,我就是真真切切活着的,我才能感觉这世界上有我追求,有我值得追求。年华苍老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不是吗?”他说着,握住她的手,扯了扯自己脸上的皮肉:“要不然我去整个容,给我脸上弄几条皱纹?”

  她无奈的撇撇嘴,掐掐他的脸,没说话。

  “怎么啊,跟我说说,你还生我气吗?”他用肩膀撞她:“嗯?”

  她挑眉,斜睨他:“我都跟你说了没生气。”

  他点点头,“行,那今天睡觉的时候,别往一边儿躲啊,你知道,因为不能抱着你睡,我有多少天都没睡好觉了?”

  盛和风停下脚步,很没好气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容许也不急,就那么站着,等着她说出那个真正让她生气的原因。

  她对上他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时间久了,眼皮发酸,揉了揉眼睛,“其实……”

  其实什么呢?

  其实容许来电话了。

  盛和风看了眼来电显示,见到张秘书三个字,便没当回事儿,转过身去看着动物园的指示牌,片刻后,他跟了过来,抱着她轻声说:“庭审结果出来了,和风,你解脱了……”

  这结果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也不会觉得惊喜。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吃了一惊。

  “还有就是,傅悠自杀了。”他拍拍她的脊背,感觉到了不自然的僵硬,温声安慰:“宝宝,别难过,不怪你。”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意料之中的结果,盛睦和金涣玖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朱羽的父亲沉冤得雪,而当时污蔑朱羽父亲的那个保险公司同僚也浮出了水面,碰巧,也是熟识。

  盛和风一直都知道这些,不过从未在意过。

  在她心中,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任,没有任何余地可言。

  可傅悠却从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会面临到牢狱之灾,所以在庭审之前曾经无数次试图找到盛和风或者盛睦,为自己求个解脱。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她都近不了身,一个被容许护得周全,另一个一心求死全无翻盘之意。

  所以她一气之下,只能拐个弯,向女儿施加压力。

  容熙顶着巨大的压力,却从未向盛和风开口求过一句情,可那并不代表,傅悠自杀时,她不会感觉到……疼痛。

  这案子闹了多久,她就难受了多久。

  网络上嘲笑、辱骂傅悠的人,她得忍。

  傅悠的哀求和决绝,她得忍。

  同样的,面对失去亲人的疼痛,她还是得忍。

  葬礼那天,容许和盛和风一早便到场,看见瘦了一大圈的容熙,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叹息。

  为了不再扩大这场葬礼的影响,盛冠玉并未出席,所以容熙孤零零站在那里,抬眼看见了盛和风和容许时,她不知道有多安心。

  “嫂子,我以为你不会……”

  盛和风用一个拥抱打断了她的话。

  “难过吗?”她柔声问:“我应该早点过来看你的,是我疏忽了。”

  容熙好一会儿没说话。

  “嫂子,我以为你会很讨厌我妈妈……”她说着,眼泪滑落,落在盛和风的肩膀上。

  “我一点都不讨厌她。”她摇摇头:“她跟我没什么关系,她需要的是审判,不是讨厌。”

  “嫂子……”她埋首在她颈间:“我都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她变得臭名昭著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朋友了,我想她一定想不到,最后肯来送她的,会是你。”

  盛和风摇摇头,没说话。

  傅悠未必就想不到。

  这个女人为了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利益折腾了一生,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身边有没有朋友呢?

  想来她也未必就把旁人当成了朋友。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在乎周遭人看她的目光。

  这次的案子闹得这么大,涉及到了两大集团的负责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变成热点新闻。

  可也正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所以枪林弹雨与他们有关,却无法伤及筋骨。

  但傅悠不同。

  她有钱,却没有靠山,所以兵败如山倒,连个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的过去被翻来覆去的扒皮,所有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都变成了可笑的巴掌,啪啪啪,排在她的脸上。

  她的老脸,疼啊。

  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用自己的死亡证明,那些在网络上、现实中嘲笑她质疑她讽刺她的人有多么可笑。

  当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得到了全世界的安静和默哀,仿佛她同时带走了所有不喜欢她的人一样。那些曾经肆意批判她罪该万死的人,统统改口说死者为大了。

  她用这样极端和不留后路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只要她不存在了,对她的厌恶和讨伐也就都不存在了。

  只是可惜的是,真正会在乎她的人,也被她抛弃了。

  结束了冷冷清清的葬礼,送了容熙回家,容许见盛和风在发呆,柔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不,没有,我就是在想……”她目光落在远处,语速缓慢。

  “这结果跟你无关,听到没有?”他说着,趁着红灯,转过头来捏她的脸,“别乱想。”

  她顿了顿,点点头。

  想了想,又问:“你说,法律真的能审判罪恶吗?如果可以,那朱羽的爸爸是怎么回事?如果不可以,那傅悠又是怎么回事?”

  容许重新发动车子,好一会儿才说:“之前,我刚转学的时候,给我上课的教授曾经说过这个问题,具体我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希望法律能帮到你,那么你注定会失望,法律不会偏帮任何一个人。如果你认为它为你提供了援助,那它也一定为犯罪分子提供了漏洞。到头来,你会发现,法律不过就是在道德和失徳之间的一个千疮百孔的中间值,会被它约束的,往往只有无心作恶之人,有心作恶之人,也多半不畏惧它。”

  盛和风愣了好一会儿,不解地问:“那它为什么还要存在呢?”

  “为什么……”容许摸了摸唇,半晌,才回答道:“因为这是……通往公正的方法论。世界上最狡猾的犯罪分子全部都熟悉这套方法论,而奉公守法的你却一丁点都不了解它,那就不能怪它无法在适当的时候,保护你。”

  这话直击盛和风的心灵。

  “我第一次觉得你……很……”

  她努力在寻找那个合适的词汇,最后还是他填补上了那个空缺。

  “理智?”

  盛和风点点头。

  “对。”

  他笑了笑:“那你对我的了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笑了笑:“恐怕你以后会经常见到这样的我。”

  盛和风扑哧一笑,捶了他一下。 少奶奶的人设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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