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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他去见了白月光

春风多娇艳 沉砚 8866 2021-04-06 14:07

  许是因为太生气,靖国侯方才只顾着骂宁国公,并未注意到当朝南平王爷在。

  此刻听到赵询的声音,他顿时一震,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看到赵询寒冷的面色,他脸都白了。

  愤怒之余,更是茫然。

  不可置信,结结巴巴,“南平王殿下,您……您怎会在此?”

  靖国侯满脸惶恐,却依旧强作镇定,那般迷茫的语气,像是在询问,却又像是在警示赵询不要多管闲事。

  若是过去的南平王,大概不会为着有名无实的国公府而得罪了大有前途的靖国侯府,只可惜,如今再他眼前的不是真正的南平王,他这些警示不仅无用,还瞬间惹怒了对方。

  赵询的脸色一瞬间更加冰冷,看着靖国侯的眼神更是厌恶几分,冷哼道,“靖国侯是聋了?本王方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见?”

  靖国侯大抵没料到他的警示毫无作用,他微微一愣,言语里带了几分不甘,说道,“方才老臣只顾着为儿讨公道,并未看到殿下,亦不曾听到殿下金玉良言。”

  “没听到?”赵询冷笑了一声,扫过靖国侯的目光略显鄙夷,挑衅的语气,“靖国侯既然没有听到,那本王就再说一遍。你家高老二,是本王动手打的。本来那等龌龊下贱之人,本该以死论罪的,但本王念及靖国侯为国为民,一片丹心,也就留了他一条贱命。”

  赵询说这话的时候,略有几分咬牙切齿,好似没有杀了高秀亭是多大的遗憾一般。

  靖国侯原本是警示的,这会儿却是迷茫了,他不知道南平王为何要替宁国公府撑腰。

  然则,靖国侯还未来得及询问,与他同来的随从忽然走到他耳畔,低低说了几句。

  靖国侯剧烈一颤,脸上的茫然瞬间变成了愤怒,他捏紧了拳头,赤红着双眼瞪着赵询,连声音也变得凶狠,凌厉质问道,“南平王殿下,方才我家仆人来报,说殿下您将我儿双腿打断,还将他头发全数扯光,他此刻已然就要残废了。敢问……敢问可是真的……”

  “侯爷,你说什么?我儿……我儿竟被打断了我双腿?”旁边的曹氏亦是一震,浑身都在颤抖,她眼泪直往外滚,半分也顾不得形象,抓起旁边的茶碗就要往宁国公身上砸。

  “赵大成,你……你这个杀千刀的!竟将我儿折磨成这般模样!我儿……我儿以后可怎么办啊?”说着,她便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伸手拉靖国侯道,“老爷,咱去告御状!我儿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圣上定会为他做主!”

  “我还不信,这天下就没有公道了!”

  “靖国侯夫人倘若想让你家高老二死,就尽管去。”曹氏话音未落,赵询再度说了一句。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神情风轻云淡。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甚至还带了几分嘲讽。

  赵询话一出口,让曹氏更加大为光火了,她虽是出身高门,却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知妇人,平日里见过的也就是做些小妇人手段。

  听了赵询这番别有深意的话,她并未品出别的意味来,只觉赵询与宁国公府有所勾结,合起伙儿来欺负他们靖国侯府。

  她抹了抹泪,更是怒火滔天,咬牙切齿的冲着赵询大吼,“南平王,你莫要以为你是王爷便可为所欲为,我不知你与宁国公府是什么不干净的牵扯!可我告诉你!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为我儿讨个公道,我要去告御状!让圣上知道,你这风流王爷不仅在外胡来,还草菅人命,殴打忠臣,你……寒了一帮臣子的心……”

  曹氏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理直气壮,伸手使劲儿拽靖国侯。

  靖国侯阴着脸纹丝不动,赵询则是用嘲讽的目光扫视曹氏,扫完了曹氏,他又将眸光落到了靖国侯身上,询问道,“靖国侯,可听见了?你这位夫人要去圣上面前告本王的御状呢,你怎么看?”

  靖国侯不比曹氏,他虽不尽受皇帝欢喜,却也算是朝廷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见了赵询这副平静的神情,自然也就猜到赵询会有后招。

  他大抵也许已然猜出了是个什么后招,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手里的拳头紧握,狠狠一把推开曹氏,带着不忿与不甘再度反问赵询,“南平王殿下,老臣实在不明白,您堂堂王爷,圣上跟前最受宠爱的皇室,为何要与宁国公府这等粗鲁门第扯到一处,这宁国公到底给你多少好处?”

  “此事若是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圣上会不会为我儿做主且不说,可圣上最是忌讳臣子来往密切,您当是晓得的。今日您若即刻离开宁国公府,你与我儿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若执意不肯,就莫怪老臣鱼死网破。”

  他这是在说赵询与宁国公府结党营私,想要反威胁赵询莫要多管闲事,否则他就鱼死网破,大家一块儿下地狱?

  被他这么一说,赵询的神情有些纠结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靖国侯。

  见赵询说不上话来,靖国侯顿时就得意了几分,伸手道,“南平王殿下,请吧。”

  他满脸冷意,说话间,又用愤恨而得意的眼神看向宁国公和顾知微。

  一时之间,宁国公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赵柔眉心紧蹙,眼珠子来回转动,最后满脸绝望,低声道,“舅父舅母,我愿意……”

  “愿意什么愿意?大姐,你可莫要被舅父给骗了,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可不敢当真去圣上杆前告御状。”宁国公正得意洋洋,想要开口侮辱赵柔,在我身旁一直不说话的顾知微却开了口。

  讥讽的扫了了宁国公一眼,笑眯眯道,“舅父,我听说您和二表哥与荣王来往一贯密切,且二表哥还送给了荣王好些金银珠宝呢。而荣王将那些金银珠宝都拿去私养精兵了。若南平王与我们国公府是结党营私,那你们靖国侯府这又算什么?”

  “助纣为虐?意图帮助荣王造反?”

  “赵询,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靖国侯得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嘭的一拍桌子,几乎是嘶吼出声。

  那副穷凶极恶的德行,好似都要跳起来杀了顾知微一般。

  顾知微轻笑了一声,面对靖国侯的恼怒,他显得更加嘲弄,“舅父,作为外甥我好心劝你一句,万事莫要急功近利,做人莫要贪得无厌,有些事见好就收,别最后把自己弄得万劫不复。”

  靖国侯咬着牙,拳头剧烈颤抖,可是此刻,他却再无气焰。

  咬了咬牙,他愤愤对旁边的曹氏道,“你赶紧去请大夫,我送老二回府。”

  曹氏见靖国侯方才那般凶神恶煞,生生以为这场仗他们赢定了,此刻听到靖国侯叫她回去。

  顿时就傻眼了,更是怒火滔天,哭喊道,“侯爷,你这话何意?就不追究了?咱们儿子就白白让人给打了?”

  “你……你竟是这等怕死?你怕什么?我儿一贯清廉,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事,你怕他们作甚!咱们去告御状……”

  “行了!别说了!”啪!曹氏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

  下一刻,靖国侯如同拽死狗一般拽着她就要走。

  一边拽,还一边煞有介事道,“你们这些粗野狂徒!仗着位高权重欺压污蔑无辜忠臣,我靖国侯府势单力薄,今日斗不过你们,但是来日,我一定为我儿讨回公道!”

  靖国侯满脸不服,一番豪言壮语。

  话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赵柔却喊住了他,冷声道,“舅父,你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对,你家高秀亭还未与我儿和离呢。”宁国公也说了一句,然后立即朝着旁边的管家使眼色。

  管家上前,递给靖国侯两份和离书,从容道,“侯爷,我家国公爷说了,只要你家二公子签下这和离书,往日恩仇便一笔勾销。否则,此事就只好立刻去圣上面前说了。”

  经由了这么一番闹腾,靖国侯哪里还敢拒绝。

  即便是看到‘嫁妆全数归还’以及太夫人名下所有归赵柔,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迅速的接过去,吩咐下人拿去给高秀亭签。

  这一场战争,终于算是完美收尾了。

  为着感谢南平王,这一日晚上,宁国公还特地留了赵询吃饭。

  若是换做往日,赵询断然拒绝。可今日许是见着了宁国公对赵柔的好,他似乎没再像先前那般厌恶这个父亲,也就应了下来。

  因着是迎贵客,又加上宁国公以为我和顾知微与南平王的关系好,于是这一顿晚宴,也叫上了我和顾知微。

  除此之外,还有宋姨娘,以及府里众多庶出子女。

  当然,也包括了被禁足的赵宝儿。

  戌时左右,大厅里暖炉几个,美食云集,每个人单坐于案前独享。除此之外,还有歌舞表演。

  那阵仗,简直就像是皇帝娶亲。

  宁国公可高兴了,拉住赵询,一个挨一个的给他介绍自己的闺女,介绍完了自己闺女,又扯起了他的远方侄女。

  赵询简直苦不堪言,坐在我身旁的顾知微却又是十分幸灾乐祸。

  不过这回,他没再如今先前那般推波助澜,吃的差不多,他便起身行礼道,“父亲,殿下,我这吃饱了,就先回去了。”

  话说完,他又向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与他一起走。

  我虽然有些生顾知微的气,可我更不愿意独自面对赵询……

  于是我也赶紧起身,摆的一副温柔礼貌的模样,笑朝着正在攀谈的宁国公二人说道,“父亲,殿下,臣妇也先告退了。”

  彼时宁国公只一门心思的攀亲事,哪里还过得上我们。

  没等赵询答话,他就笑朝着我和顾知微挥挥手,笑呵呵道,“行吧,今日你们也是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是……”我与顾知微齐齐答话,然后起身离开厅堂。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

  外头寒风阵阵,刚刚踏出门,我便不觉一抖。

  顾知微见我发抖,立即就将我揽进怀里,温声细语道,“如今天气还未回暖,出了房门,便要穿的厚些。”

  “我穿的薄与厚,与你有何关系?”我冷扫了他一眼,狠狠将他推开,一字一句,“顾知微,你莫要以为今日闹出了大姐的这等事,我就不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心里若是有别人,就莫要对我好,你我二人相敬如宾便是了。”

  顾知微大抵是觉着我平日里大大咧咧,又不爱记仇,认为我很快就会将那件事抛诸脑后。

  眼下见我忽然翻了脸,他生生愣住了好一会儿。

  片刻之后,才伸手又拽我道,“杜娇娇,我与你说过了,我和太后清清白白。如今,我也不过是将她当做故人,你若非要觉着我有多在意她,我也没有办法。”

  话说完,他转身就走。

  竟是将我丢在了原地……

  寒风一阵一阵的,我的心里也泛起丝丝凉意。

  我原以为顾知微还会哄我两句的,可他并没有,第二日他也没有理会我,而是一个大早便去了国舅府……

  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我,还是阿秀说起我才知道的。

  这让我心里更加难受了……

  盯着碗里的青菜,我的心情不由有些苦涩,忍不住询问阿秀道,“阿秀,相爷今日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我满目期待,希望阿秀能说出些什么顾知微哄我的话。

  然而,阿秀却是摇了摇头,甚至有些尴尬道,“爷去国舅府一事,奴婢也是听门房的说的。”“夫人,你是不是和爷吵架了?”踌躇的看着我片刻,阿秀又开了口,一脸小心翼翼喊我道,“夫人,不是我说。如今爷是你唯一的依靠,你可不能与他闹僵了。”

  是了,顾知微是我唯一的倚靠,我是不能与他闹僵的。

  想到此处,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

  我这条命,从来身不由己,即使如今嫁了人,嫁了个旁观者看来将我当做宝贝一般的人……

  我抿唇,强作笑意,对阿秀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你莫要多想了。”

  闻言,阿秀微微动唇,似乎想说什么,许是怕我不舒服,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

  笑了笑,给我舀了一碗汤,岔开话道,“夫人,奴婢看您都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胃口不好,您喝点儿鱼汤,这鱼汤可开胃了。”

  我端起鱼汤,缓缓喝下,表面佯装得若无其事,可心里却是乱的很。

  到了晚上,顾知微没来寻我,我这心里更乱了。

  思来想去,我决意先去见他。

  人在屋檐下,总归要懂得低头的……

  我心中苦笑,端起一碗燕窝小心翼翼的往书房去。

  走到门外,我没敢再如过去那般直接进去。

  “相公,妾身给你炖了些燕窝。”我端站在门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

  灯火亮堂的书房内,传来顾知微不温不火的声音,“进来。”

  吱呀,我小心推开木门,迈步移进去。

  彼时,顾知微正在案前翻阅典籍,案上和地上到处都是书,顾知微眉头紧锁,一页一页的翻开。

  听到我进门,他头也没有抬,只是指了指案上的一块儿空隙,吩咐我道,“放这里吧。”

  “额。”我低低应了一声,将装着燕窝的瓷碗放上去。

  暗暗瞥了眼他手里的书籍,强压着那股失落,没话找话的问他,“相爷,你在找什么呀?怎弄得这样满地都是?”

  顾知微依旧垂着头,皱眉翻书,嘴里漫不经心的回我,“查失心疯的古方……”

  “相爷这是要为尹家小公子查方子?”

  “不是,是太后。太后近来头疼,说是总听见一切莫名其妙的声音……”

  “所以……你今日去国舅府,是去见太后?”我一震,心里头五味杂陈的。

  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当我还在想着如何讨好顾知微的时候,他却在废寝忘食的为另一个女人治病。

  倘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太后……

  我咬了咬牙,迅速背过身,没让顾知微看见我红了的双眼。

  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不等他答话,我又低声说了一句,“那相爷,您忙着,妾身就不打扰了。”

  话说完,我跌跌撞撞的踏出书房。

  一路回到屋内,我的心情都久久无法平复,狠狠将顾知微送给我的珠钗和手钏一并拔下来,我浑浑噩噩的躺到了床上。

  看着漆黑一片,我心里也是漆黑的,我觉得我的未来也是漆黑的。

  这一刻,我竟开始有些怨恨顾知微,他明明没那么爱我,为何要坏了我的生活,坏了我的姻缘。

  倘若当日,顾知微没有在赵询面前污蔑我,也许我与赵询现在就是一对儿平凡的夫妻。即使赵询他不长进,但起码他不会心里想着别人,脸上却对我极其虚伪。

  起码,对着没感情的赵询,我也不会觉得心痛。

  这一夜,我终是忍不住哭了,哭着哭着,便睡了去。

  再醒来的时候,只见阿秀站在床前,一张俏脸焦灼不堪,急声喊我道,“夫人,你快醒醒!邢姨娘出事了!” 春风多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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