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早上,梅兰兰来食堂烧开水,忽见刘珍玮拎着四个热水瓶过来,急忙跨出食堂门说:“好你个臭小子,还有脸回来,害得我家颜面扫地,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话资料,成了亲戚朋友的笑柄,你还气定神闲地忽悠过来,我看见你就想狠狠地暴打你一顿,打得你的屁股稀巴烂。”梅兰兰一边说一边转身去柴仓拿来一条松树枝,随即朝刘珍玮打下去。
“唉哟哟,阿姨,你当真打我呀?我犯了什么罪呀?你待我把热水瓶放到桌上去,再慢慢地聊,行吗?”珍玮弯腰低头说。
“不行,我没瞧见你就有一肚子的闷气,如今看着你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一棍子打死你了结。”梅兰兰恶狠狠地说。
“嫂子,杀人是要偿命的,华光辉一家不生气,你跟珍玮呕啥气呀?快把树枝放回柴仓里去,你把他的手臂都打红肿了,还想怎么样啊?”董根生站在食堂门口说。
梅兰兰听见董根生帮珍玮说话,气得扔下树枝蹬蹬蹬地走了。珍玮赶忙坐到柴仓边烧开水。
一顿饭的功夫,只听见办公楼前有人叽叽嘎嘎地议论。珍玮和董根生洗好饭碗,关上食堂门,朝办公楼前走去。忽见华益明顾晓丹夫妇,卢伟强梅兰兰夫妇,蒋光泽顾香花夫妇,齐刷刷地排成一队,挺立在办公楼前高喊道:“刘珍玮,你给我滚下楼,今天不打死你绝不回家。”梅兰兰大声嚷嚷道。
董根生示意珍玮回食堂去,自己去挡驾。珍玮不甘示弱,尾随董根生出来说:“三对夫妇找我有何贵干啊?”
卢伟强急忙按住梅兰兰的榔头说:“刘珍玮,我以为你再也不敢回来了,没想到你若无其事地返回此地。我家与华家的亲家没做成,你该当何罪,晓得吗?”
刘珍玮微笑道:“卢校长,你们二家的亲事关我啥事啊?要我领什么罪啊?请明示。”
华益明忍不住上前伸手抓住珍玮的衣领说:“你小子活腻了吧,装脓包是么?你来到水电站就去勾引卢小燕,致使她失魂落魄地被你圈住了心,而毁了我儿子的婚事,你还说不知罪,今天我非教训你一顿不可。”随即拿起带来的铁棍朝珍玮打去。
珍玮伸脚踢落他手中的铁棍说:“我是部队里训练出来的擒拿格斗的冠军,若我动真格,你们有机会打赢我吗?能征服我吗?真不自量力。你们二家的婚事跟鄙人无关,我压根就没爱过小燕,更甭说娶她为妻啦,她爱嫁给谁就嫁给谁好嘞,与我风马牛不相及啊!更何况我这次回家订了一门亲事,年底就要结婚喽,你们回去告诉小燕一声好啦。我要去工地了,懒得跟你们费口舌,请卢校长管好自己的女儿就是了。再见!”珍玮说完就走。
蒋光泽急忙上前拽紧他的手臂说:“刘珍玮,你休想蒙我,你还不知罪,我就告诉你,你给我听好记着。二家的酒席费用,嫁妆费用,七零八碎等等加起来,共花费了二百三十元五角,跟你要一分一厘地算清。还给卢家一百五十五元,还给华家七十五元五角。这还不算,你得给我旷工费用五十元,听清楚了吗?”
刘珍玮手一甩,气鼓鼓地说:“我不认识你,也不欠你什么的,怎么向我要起钱来了呢?华家与卢家之事他们自己去解决好啦,甭扯进我,都是知识分子家庭,还犯得着我这个大老粗发话调教吗?”
卢伟强听他口气强硬,实在不服气,靠近珍玮睁眼瞪着他说:“教书赚钱不容易,你骗了我女儿的感情,嗾使她逃婚,害得我们两家花费了钱财,却没有结成亲家,当然要找你赔钱啊!”
珍玮仰头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为人师表的教书匠,好一个堂堂的中学校长,亏你说得出口,你不知羞,我还替你狼狈不堪呢。乖乖地带着这伙人回家吧,甭在这里丢人显眼啦。”
董根生站在旁边听不下去了,挤进来插嘴道:“卢校长,珍玮回家一个月,与小燕压根就没联系过,期间所发生的一切,珍玮一概不知,怎么说珍玮嗾使小燕逃婚呢?再说,小燕爱上珍玮,想嫁给珍玮,而非珍玮纠缠小燕,欲娶小燕为妻,怎么说珍玮骗了你女儿的感情呢?怎么好意思开口,叫珍玮还上喜事所花费的钱呢?还有你这个蒋光泽也跟着凑热闹,实在太不应该吧!你作为媒人没资格来指责珍玮的,赶紧回家去,甭在这里瞎起哄。”
“董工说得在理,爹,甭再自讨没趣了,赶紧回家去。珍玮 ,我们去工地有事,大坝结顶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哩。”卢云霄在身后高声道。
珍玮急忙挤出来说:“卢站长,你怎么晓得我回来了呀?好,这就去工地。”
董根生和刘珍玮跟在卢云霄身后,朝工地走去。卢伟强自知理亏,一声不响地挥了一下手,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华光辉急冲冲地跑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爹,珍玮呐。我找他聊聊。”
华益明没好心气地说:“你跟情敌有啥好聊的呢?回校上课去。”
华光辉气冲冲地说:“不关你的事,上午没我的课,我自己去工地找他好了。”话音刚落已跑出百米远了。
“刘珍玮,刘珍玮,请等等我,请等等我。”
珍玮听见身后有人喊他,急忙停住脚步转身看,忽见华光辉跑来找自己,急忙问:“华先生,你找我有何指教呀?”
华光辉喘了一口气说:“指教谈不上,我不愿看到小燕为你每天像丢了魂魄似的,不愿看到她终日愁眉苦脸的模样儿,不愿看到她食不知味,茶饭不思的状态,像是得了相思病似的,只得厚着脸皮来找你聊聊。”
珍玮冷冰冰道:“我从没爱过她,更不想娶她为妻,你我之间没啥可谈的,我急着去工地干活,请你回去,从今往后甭来打扰我。”
光辉注视着他温和地说:“珍玮,我没恶意的,仅仅是想帮小燕排忧解难而已,她真的很爱你,爱得无可救药,爱到独自一个人躲到大山里去,逃避我期待已久的婚礼。她对你一直翘首以待,痴痴情深,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谈谈,好吗?”
珍玮犹豫了一下说:“华先生,我上午真的很忙,你看,董工和站长在前面等着我呢,要是非谈不可的话,那就请你晚上到董工的办公室里来,我住在他那里的,七点钟面谈。同时我想提醒强调一句,若是谈小燕的事情,我不想听,你也别来找我,我不喜欢她更谈不上爱她。明白么?”
华光辉皱了一下眉头说:“行,不见不散。再见!”
“请你不要告诉小燕,我回工地之事。再见!”珍玮掉头大声叮嘱道。
“好的,没问题。”华光辉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光辉还没到家门口,便听见小燕在跟父亲说话。急忙跑进门问:“小燕,你上午没课吗?”
小燕转过头说:“我刚上完一节课便跑到你家来了,听说珍玮回电站啦,你爹去找过他,我想核实一下,免得你明天白跑一趟。可是,你爹说没有碰见珍玮,真的吗?”
光辉瞪了一眼华益明,转而注视着小燕说:“我刚从水电站回来,他昨晚到的,现在去大坝干活啦,忙得跟我说句话都没时间,叫我晚上去找他,你若是想见他,晚上与我一同前往,愿意吗?”
小燕犹豫了一下说:“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主动去找他呀?他若是心里有我,肯定会来看我的,我才不想热面贴冷屁股呢。”
华益明连忙说:“那也是,若是珍玮不来看你,说明他心里没你的,你就乖乖地嫁给光辉好嘞,日子重新挑一个就行喽。”
光辉直视着她低声道:“小燕,你不是急着想见他的吗?今天怎么说出反常的话儿来了呢?是否我爹在场你不好意思说呀?”
小燕支支吾吾道:“他回家一个月连封信都不肯写给我,谁知他心里怎么想啊?你找他有啥要谈的吗?要是谈我的,那就甭去了,我可不想成为你俩谈话的资料喔。”
光辉有点愠怒,提高嗓门道:“你这不是装傻吗?我找他不谈你,谈谁呀?我与他之间除了你,还能有啥可聊的吗?你假装糊涂,是否想憋死我呀!”
小燕从没见过光辉冲她发脾气,睁大眼睛瞪着他说:“你才想憋死我呐,你才想让我下不了台哎,你想让我嫁不出去哎,你想让我日后难做人哩,你想令我身败名裂哎,你想让我臭名远扬哎,是不是?不安好心的家伙,懒得跟你说。”随即气鼓鼓地夺门而去。
光辉瞅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明明深爱着珍玮,在我面前还死挣活赖的,瞧你能撑多久,有本事马上嫁给他啊?”随即耷拉着脑袋跌坐在藤椅上了。 极品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