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瑾月现在即可将五十五颗豆子全数投入在盘秤之上,答案顷刻之间便见揭晓!”楚澜裳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惊愕连连,现在钟离瑾月手上的金豆子已经混乱进了十袋之内所有的豆子,称出的重量混乱不堪,怎么可能从中称出哪一袋是九钱的金豆?
“原来如此!”黎曜尘望着这一幕不禁悠然浅笑,“裳儿,你果然不负众望。”
趁着钟离瑾月有所动作的时候,楚澜裳便侧身面向孔员外及各位百姓解释道:“也许到了现在大家也并未发现答案所在,其实道理非常的简单,十个袋子里面必然是有一袋重量九钱,我们首先假设十袋都是重达一两的金豆,那么瑾月此刻称出的重量应该是五十五两。但是现在里面有重九钱的豆子,我们不知道是多少颗,但是通过实际总重和理论总重的对比,答案便显而易见,如若实际重量少了一钱,便是里面只参杂了一颗九钱的金豆子,那么刚刚我们从一号袋子里面取出的一颗,所以员外要找的那个袋子就是一号……同样道理,若是少了两钱,三钱,都是这样的推理方法,答案一眼便知!”
“澜裳,如你所言,总重一共五十四两四钱,少了六钱,九钱重的豆子就是刚刚的六号袋子!”钟离瑾月说话之间便从六号袋子之中取出一颗金豆子抛在盘秤之上,不偏不倚,刚好九钱!
“好!”不知道人群之中的哪个人带着头,所有人一应为楚澜裳鼓掌喝彩,孔莹妤和吴凡早已喜极而泣,二人同时望着楚澜裳,她就是二人今生今世最大的恩公!
“这……”孔员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盘秤,上面显示的清晰的数字对他而言就像一场梦幻一般,继而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楚澜裳,“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这口音也绝非徐州籍贯啊!”
放下手上的金豆子,钟离瑾月冰冷的目光转而面向了那两位钳制孔莹妤的家丁,冷冷开口道:“你们家老爷都发话了,在场众多邻里为证,你们小姐如今已经是自由之身,还不放手,是在等我亲自教你们吗?”
两位家丁看了看孔员外,彼时他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楚澜裳的身上,压根就没往这边瞧,二人联想到刚刚那些被钟离瑾月打伤的家丁,对于钟离瑾月的身手心知肚明,老爷这边表态又如此模糊,思索之间手上的力量不经意的一松懈,孔莹妤用力的挣开两人。
“凡哥!”孔莹妤扑到近前,用力推开了吴凡身边的两位家丁,迫于钟离瑾月虎视眈眈的目光,现在所有在场的家丁都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处于小心翼翼的观望状态。
“莹妤……唔!”吴凡破迫不及待的牵住孔莹妤的手,却因为动作过于猛烈而扯痛伤口。
“凡哥,你怎么样?”孔莹妤近距离的看着吴凡被殴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往日的英俊面容荡然无存,嘴角还有淤青和血迹,右眼整个眼窝都高高的肿起,这还只是脸上,身上还有那些她看不到的伤口……想到这里,孔莹妤心疼不已不禁潸然泪下。
“莹妤,我没事……不管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也许孔员外的担忧不无道理,我现在的确无法给你真正的幸福,但是我一定会考取功名……”吴凡伤痕累累的面容流露着真挚与坚定,却让孔莹妤一瞬间泪眼决堤。
“凡哥,你的心意,我怎能不知……此生此世,莹妤不会负你。”孔莹妤哭着说,二人在无尽的泪水中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也感染了围观的众人。
钟离瑾月一向冰冷的视线之中稍微些许的回温,这位吴凡却也是一名有担当的人,对待孔家小姐的心意也是日月可鉴,想必二人未来的生活定会其乐融融。这样想着,便走向楚澜裳的方向,准备带着楚澜裳离开此处重新去寻找客栈,如今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再不找到留宿的地方今晚三人就要睡马车了。
吴凡忍着伤口不断传来的剧痛,微微喘息着对孔莹妤说道:“莹妤,今日要多谢那二位恩公出手相助,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孔莹妤便点头,将吴凡一点点从地上搀扶起来,顺着石板路来到了楚澜裳和钟离瑾月所在的位置之前纷纷跪拜下来:“多谢恩公今日对我二人伸出援手,您的恩情我们永世难忘!”
楚澜裳受宠若惊般的伸手去扶,奈何她的双眼不便,摸索一阵也没有摸清二人的位置:“二位不必挂记,我也只是略尽绵力,快快请起……瑾月,快将他们扶起来。”
钟离瑾月眸光微微扫了二人一眼,似是习惯冰冷示人,开口的语气仅有几缕余温尚存:“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二位今日有缘全屏造化,我的朋友如今出手相助也是看在你们彼此真心相待,因此如若真想报答我的朋友,你们此生便好好相爱下去。”
钟离瑾月的一番话给二人心中填充了无限的暖意,孔员外这时候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好一阵惊诧的看着,怎么自己一走神的功夫画面变化的这么快?
“混账,谁让你们放开小姐的?”孔员外对着那两个负责看守孔莹妤的家丁怒斥道,两个家丁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一眼,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孔员外,言下之意便是:您不是都睁一眼闭一眼了么,再说刚刚都有赌约了,再赖账也不好呀。
听到孔员外的怒斥声,钟离瑾月冰冷的目光带着些许的鄙夷看着孔员外:“刚刚赌约在先,此处众目睽睽,孔员外若然如此信用都无法保证,恐怕日后在徐州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
“哼,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家务事,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区区一个外人竟敢在本员外面前指手画脚?”孔员外誓将耍臭无赖的厚脸皮进行到底,即使面对在场众人充满嘲讽的唏嘘声也丝毫不以为然,孔员外阴阳怪气的说道,“刚刚赌约在先,我之答应你们若赢。我便不再插手他们二人之事,却未曾答应准许他们在一起!”
孔员外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人们似乎并未料到堂堂孔家,徐州大户,竟然会如此的言而无信,原本准备离去的楚澜裳因为这句话而微微蹙眉,面对无赖自然都应对无赖的方式方法,这一点,瑾月比她更在行。
“爹?”孔莹妤幽怨的叫了一声,同时咬着下唇泪光涟涟的看着孔员外。
“哦?”钟离瑾月向前微微迈了一步,“孔员外这般咬文嚼字,是在教我何为汉字么?”
钟离瑾月此刻的语气极致的冰冷,她这不经意的一步,恫吓的孔员外身旁一众家丁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孔员外面对着钟离瑾月极具压迫感的盛气凌人也不禁有些拿捏不稳,期盼府尹赶快出现的同时强装镇定的斡旋:“最……最多,我放了这个臭小子,但是他休想带走我的女儿!”
“哦!”钟离瑾月一边点着头,一边轻轻的挪动脚步,她的每一步都带着逼人的气势,而且她每当接近一步,孔员外身后的一众家丁就会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
“刚刚员外有一句话的确在理,倒不如……员外请在下府上一叙吧?”钟离瑾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但是盛妆华美的面容之上却完全不见一丝笑意,只有深若寒潭般的冰冷。
“这……我纳闷儿了,这小子给你们钱了是怎么的?”孔员外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迫感,本能的发出抗议的声音,“你说我不偷不抢,我就处理一点家务事,你至于这么处处针对我么?你就不会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当爹的,你会把你的女儿许配给一个穷光蛋?”
孔员外吹胡子瞪眼的顶撞着钟离瑾月,他已经想好了,钟离瑾月倘若敢动手他就躺地下叫唤,说不定还能讹诈一笔不菲的医药费。
“知府大人到!”这时一阵在孔员外耳中胜似天籁般的声音嘹亮的响起,人群瞬间敞开了一条缝隙,孔员外都有些喜极而泣了,打着灯笼身穿制服的两名衙役负责开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荷花束顶的四抬大轿,在这样的夜初时分显得非常的在场的百姓纷纷退让,生怕冲撞了知府大人。
大轿安然落地,早有仆从上前撩开鹅黄色的轿帘,一位鬓发斑白年逾半百的老者从轿子里面一点点的探出身,老人的脸上除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抬头纹之外还能依稀可见一些老年斑,看着此处纷乱的人群,故意提高了声调问道:“光天化日,是何人在此聚众喧哗啊?”
孔员外看见救兵激动的怆然涕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这位知府身后,可怜巴巴的指控楚澜裳和钟离瑾月:“老爷,你可得为草民做主啊,这两个女子干涉我的家务事,尤其是这个穿黑衣服的,不仅打伤我的家丁,还恐吓我,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她还恐吓我!”
楚澜裳悄悄掩面,着实因为这孔员外前后形象差异太过滑稽,那位知府环视了一圈儿之后,便将目光落定在楚澜裳和钟离瑾月身上,孔莹妤和吴凡相拥着彼此小心翼翼的躲在楚澜裳的身后寻求慰藉,看见这位知府不怀好意的目光之后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哦,就是你等扰乱这里的公共秩序,引发如此大的骚乱?”知府的音调忽高忽低的问道,一双精光矍铄的眉目不断在楚澜裳的脸上来回的扫视,心中惊艳之色骤起,徐州的美人佳丽不在少数,这些地方的巨贾平日为了巴结自己更是不断的投其所好,介绍形色各异的美人相识,然而至今他从未见过楚澜裳这般姿容如此出尘的绝代佳人,俨然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子误入凡尘,素净柔和的眉目,涟漪叠起的双眸,妩媚动人的轮廓,简直就是天工巧夺的盛世容颜。 大殷盲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