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卿尘经过许久沉默后说道。
“啥?”韩芎头歪向左肩,不知卿尘所云。
“我可以接纳你!”卿尘补充解释道。
韩芎小声说:“谢谢!”
她眼睛发出亮光,胸中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她认为最难啃的骨头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啃掉了,不过还不到喜极而泣的时候,因为还有一块骨头。
哈奇士似乎听懂两人对话,蹑爪蹑爪走近韩芎,尾巴左右慢腾腾摇摆,轻轻嗅了嗅她白鞋子,又蹭蹭她衣服,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
韩芎俯身伸出细长手指挠着哈士奇脑袋。
“哇!好爽!”哈气满脸享受,尾巴摇摆的速度明显快起来。
为了展示成为第三个女主人的慷慨,韩芎不仅帮它挠头顶的痒痒,还帮它挠背。
素手将接触到后背的时候,哈士奇爽感增添八分,居然躺下身来,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让韩芎挠他白花花的肚皮。
韩芎蹲下挠了很久...
小龑兽也想被这样挠,四只小短腿倒腾着小心翼翼走近韩芎,水汪汪的眼珠滴溜溜,很可爱诱人,嘴中还“嘤嘤”叫着。
青藤篱笆围绕的院子,东南角垂柳一棵,半树柳条垂落院中。
柳树下一黄衣女子与两只可爱的动物玩耍,不远处一容貌倾城女子静立,清风吹起她满头泼墨黑丝,拂动她绿色长衫。
只要有人经过此处,必定驻足观看,连回家吃饭这样重要的事情居然也忘却,秀色可餐,有的人只要看一眼,腹中就饱了。
韩芎双手不停抚摸着,眼中却时而瞟向屋内,难掩担忧之色。
“我不同意!”屋内渌淇手掐着腰,站在柳逸凡身前。
柳逸凡跪在铜黄色搓衣板上可怜巴巴仰望渌淇,韩芎在外面玩狗的时间,他已经唱过两遍征服。
“渌淇,她本性其实不坏...”他还想解释解释。
“世界上干了坏事,本性不坏的姑娘太多,难道你要一个个都娶回家么?况且我又没有和她过过日子,怎么知道他坏不坏!”她说话时候鼓着腮帮子,鹅蛋圆脸红扑扑,更显可爱,不过很明显,她不愿意在此种情况下,展示她的可爱,于是背过身去,不想柳逸凡见到她的脸。
“可是渌淇...”柳逸凡想起身,到她前面解释这件事情,却听渌淇大声喊,“跪下!”他只好再次跪下,现出恭顺,驯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有的时候,人真的不如一条狗。
渌淇转身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静静冷冷看着柳逸凡,许久…
期间柳逸凡左右重心来回换了八下,前后重心换了七下,喘了二百五十口气,眨眼五十次...
“如果想我同意,需要由我观察一阵,合格了才可以。”渌淇终于妥协,她担心柳逸凡在这样如狗一般跪下去,跪坏膝盖耽误事。
柳逸凡大喜,说道:“就知道渌淇媳妇是最善解人意的,试用期随便用,当丫鬟使唤就行!”他眼都不眨将韩芎卖了!
渌淇冷眼瞅了瞅屋外,说道:“我看行...”
柳逸凡如释重负。
翌日,一个惊人消息从碧水传到蜀山和联盟。
琅岐能晶供应链已被归来柳逸凡毁坏,如今琅岐再也不会有源源不断的能晶供用,又有在琅岐军中的暗桩传回消息,说道琅岐军队两年期间能晶耗损惊人,如今军中能晶库存并不盈余。
蜀山碧水和联盟以为反攻时机已到。
于是碧水发兵三十万,叶孤城挂帅。
联盟举兵三十万王刚姜正为将军。
蜀山举兵五十万,白问天统御,吴雍为军师。
三方两军从两个方向朝着墍㙁进击,准备战略反攻。
琅岐方面。
櫦檤蓬莱莒南各驻守十万人,其它坊市驻守二十万,墍㙁如今有兵力五十万,城中将领是长乐宫主日中吉和永安宫主任沃型。
碧水和联盟六十万人被琅岐二十五万人阻挡在渭河以北。
蜀山五十万人则驻扎墍㙁城南面,与琅岐二十五万人隔墙相望。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城外一百多万对抗城内五十万,好像没什么胜算。
而且在地势方面也不占优势。
墍㙁西十里,渭河南岸成立临时指挥部,当落山前的太阳火红的光芒照射在指挥部中宽大的联军旗帜时,指挥部最宽敞的帐篷内正在开讨论会。
与会人员有卿尘师父碧水长老叶孤城,联盟姜正和王刚,蜀山白问天与军师吴雍。
叶孤城问道:“诸位可有奇计妙策攻破那座高高的城池。”
说完他大有深意望着王刚和姜正,当初他俩不战而退,叶孤城认为对于这件事他应该比别人更用心。
然而姜正王刚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抬头看美丽夕阳,一个低头看地,完全是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赖皮模样。
白问天将刚才所发生的看在眼中,对此习以为常,他心中非常清楚,想攻破墍㙁只有一个法子,而且这个法子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在座五人心中都非常清楚,他们沉默只是在等着有人先将办法讲出来而已。
别人都不想成为提出方案的人,他同样不想,装模作样傻傻问道:“我蜀山佯攻城南,你们趁机过河,咱们兵汇集一处再做打算,怎样?”
叶孤城:“哼!”
姜正:“呵呵!”
王刚说道:“白首座,想渡过渭河我等随时可以从咱们现在这处位置渡,不怎么需要你们佯攻那么麻烦...”
白问天脸色微微红润,闭口不言。
吴雍轻摇着羽扇说道:“我相信大家心中肯定有一个标准答案,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有没有人愿意去实施此方案,因为即便用这样的方式赢了,也不会落下好名声。”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有一计策,非但不会损失咱们的名声,说不定还能兵不血刃夺下墍㙁!”
白问天、叶孤城、姜正、王刚俱神色一凛,激动望着吴雍。
五人悄悄商量了很久,直到月上柳梢头,几人才散会。
翌日,墍㙁城,军营。
“报!”探子进营。
任沃型停下和日中吉的交谈,看向探子问道:“何事?”
“禀宫主敌人在城西二十里渡河!”
“好,知道了下去吧!”
任沃型蹙眉,揉揉太阳穴吩咐道。
探子行礼转身出去。
日中吉思忖片刻,问道:“咱们要不要趁着他们渡到一半的话趁机攻之。”
任沃型轻轻摇头,说道:“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汭,令半济而击之。兵法上如此说,但是如今咱们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他抬头看着日中吉问道:“敌人倍于我们,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日中吉回道:“想要攻破城墙?”
任沃型说道:“他们靠什么途径攻破城墙呢?”他没有等他回答,接着说道:“通过在城外决一死战的方式击败我们,进而攻破城墙。”
日中吉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说敌人故意渡河吸引我们前去,继而偷袭我们。”
任沃型道:“偷袭只是一种可能,他们可能还会有别的手段,但是如今咱们固守城池,静观其变,我认为比犯险出城更为稳妥。”
日中吉大有深意点了点头。
碧水和联盟将领经多次探查,并未发现墍㙁有风吹草动之后,安心渡河,除留在墍㙁城渭水北岸防止琅岐偷袭的十万人,其余五十万经过一昼夜全部渡河成功。
王刚对姜正道:“蜀山吴老师猜测果然没错,对方并没有出城攻击的打算,墍㙁那两人发育太猥琐!”
王刚道:“是啊,一点也不浪!”
叶孤城道:“展开下一步计划吧!”
墍㙁琅岐军营,探子再报。
“禀宫主,敌军在挖沟!”
任沃型霍然起身,模样害怕到了极点。
日中吉心想:“敌人挖个沟而已,有何需要担心的呢?”
岂料任沃型脸色铁青道:“通知下去,准备撤退!”
“什么?敌人撤退了?”白问天听探子来报,又惊又喜。
吴雍在旁笑而不语,因他知道白问天一定会跟他说话,而且是一堆恭维他的话。
果不其然,白问天转身,满脸崇敬,揖手道:“吴老师果然好计策!”
“过奖!过奖!”吴雍十分客套。
白问天道:“吴老师如何断定对方一定会退兵?”
吴雍笑道:“墍㙁城西,地势略高于墍㙁,掘开渭河之水稍加引导必然大水淹城,想必这点大家都知道,也都不愿这样做,因为水淹三军殃及百姓。”
他顿了顿接着道:“对面也是这样想的!”
白问天思虑许久,开口道:“对方倚仗咱们不敢大水淹城,才敢据墍㙁不退?”
吴雍赞赏看着白问天,点头道:“然也。”
作为蜀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白问天被人这样看着,平时他定然暴跳三尺,随后将对方暴揍一顿。
然而,今日他非但不生气,还胸中了然,对吴军师的计策佩服的紧,“碧水和联盟军队挖壕掘沟,琅岐以为咱们要放下名门正派的面子水淹墍㙁,再无念想连夜撤走!”
吴雍道:“然也!”
白问天不住点头,嘴角呢喃:“果然兵不血刃啊!” 轻尘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