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夏家是捉鬼世家。传说中的天师一门,但却是个野路子天师,就是和别家那种有门有派的天师门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也不太清楚,谁叫他们传男不传女呢,太多的事情自不会与我这个非传人多说的。
再说我没遇到鬼之前,对这个不太感兴趣。还以为这是家里营生,骗人的呢。
在我之上,我有一个哥哥,他叫夏小白。
据我爷爷说,我们两个是我们夏家单传十代以来,第一次一辈子产双果。也就是说我爸、我爷爷、我曾爷爷还有曾爷爷的爷爷们都是一辈只有一个男孩儿,并无其他兄弟姐妹的。
我还记得我爷爷和我说这个的时候,神色很慎重,看我的眼神也多扑朔迷离。其中代表什么意思,高人一般都是不会说的。
我再次醒来时,已在医院里,我哥夏小白正在给我削苹果,见着我醒过来,激动地把削得一半的苹果给扔了。
"小青,你终于醒了,吓死个人了,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等我渐渐想明白我是为什么晕倒时,我'嗷'的一嗓子叫出来,"鬼啊,真有鬼啊,鬼,红色的鬼……"
要不是我哥死死地摁着我,我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了。
"鬼,鬼,我还不知道是鬼,"我哥摁着我的肩膀,训我,"多少年就告诉你,让你别进爷爷的屋子,你偏偏不听话,没人的时候偷进去,也不想想你那轻得可怜的八字,还有全阴的命格,还敢沾血的时候碰招魂幡,差点把你小命招进去吧。"
沾血的时候?我在我哥一连串的训话里,抓住了重点。我没有沾血啊,我肯定,我去碰那招魂幡时,绝对没有出血啊。
我狐疑着,在我哥越发冷峻的目光里,我的脸颊渐渐羞上一层红晕。因为我想到了……
我怎么可以忽略大姨妈它不只是个每月必到的亲戚,它还是有血性的啊。
丢死个人了。
我也不挣扎不动弹了,把头扭向一边,装死。
"你啊你,说你什么你都不听,要是让爷爷知道了……"
我哥还在我的头顶不停地训着我,我简直想要自挂东南枝了,尤其是他还敢在我面前提我爷爷。我也是醉了。全家都知道那玩意危险,怎么还能放在家里,还能放在让我小时候就看到且一直心念到成年的地方呢。
"哥,求你,闭嘴吧!"我忍无可忍,我就见不得说我是女孩子不教我捉鬼的法术,要不我能沦落到现在这副田地、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吗?完全忽略我自己瞧不上、不爱学等个人因素。
"我是女孩子,八字属阴,那咱妈呢?"我妈总不是变性吧?拿这种话糊弄人,太low了。我就不信家里那三个爷们敢拿这话糊弄我妈。
我哥抱着膀子站在我的病床边,俯视看我且冷笑,"咱妈的八字阳气冲天,一万个里也没有一个啊,你还敢和她老人家比?"
是我傻了,阳气不阳气我不知道,但家里三个老爷们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我是亲眼看到的,真是嫁进我们抓鬼世家的女人都不简单啊。
"那鬼呢?"一提这个字眼,我就忍不住地哆嗦,想起那红成一片、扑我满嘴血腥的厉鬼,求我当时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谁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连爷爷用的那杆招魂幡都烧得只剩一半儿了,那可是家传的宝贝啊,"我哥的眉头紧皱在一起,不无感叹道:"按理说鬼物怕阳光,这正值盛夏午时,阳光那么强,即使有阴血味道,它也没道理扑出来啊。"
我哥还在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我一听说那鬼跑了,而不是被抓住了,连我哥说接我出院回家养病,都麻溜地拒绝了。
我哥也是拿我没办法,爸妈没在家,他又劝不动我,只好搬来简易床,在医院里陪我住。
"好在,还有三天你就开学了,"他躺在简易床上睡不着,来回翻身时,找自我安慰,"要不我这老腰啊,就不用要了。"
开学,对啊,马上就要快开学,等我在学校混上一学期,估计我爸妈早就出差回来,我爷爷也快云游得差不多了,有家里三座大神镇着,那鬼……
呵呵,我扯着嘴角笑得很超生,让你敢吓我、让你敢亲我、让你敢往我的脖子上吹气、抓住你一定让你魂飞魄散、下辈子投胎做汪星人。 我的老公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