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难】
(1)余闻刺有五官五阅:五官,指眼、耳、鼻、口、舌;五阅,通过五种外候观察五脏内在表现的方法。本句说针刺治疗的时候,应该首先观察五官,以体察五脏的病理变化,从而获得正确的诊断。当时的治疗以针灸为主,故这里只以针刺作为治疗手段的代名词。
(2)五气者,五藏之使:五气,指五种外候(颜色)。五藏之使,指五种外候(颜色)是由五脏之气反映出来的。如肝气反映为青、心气反映为赤、脾气反映为黄、肺气反映为白、肾气反映为黑。
(3)五时之副也:五时,指春、夏、长夏、秋、冬五个时节。本句说五脏所反映到五官上的颜色,与四时气候有一定的关联。
(4)其五使当安出:五种外候(颜色),是怎样由五脏之气反映出来的。
(5)愿闻其所出,令可为常:我想了解这种反映,使其成为诊疗常规。
(6)色见于明堂:明堂,指鼻,见《灵枢·五色》:“明堂者鼻也”。五脏的颜色反映于明堂部位。因为鼻的色泽变化比较敏感,容易观察,所以有此说。与“脉见于寸口”是一样的,指一种代表性的说法,不是排他性的说法。
(7)五色更出,以应五时:更,交替。五种颜色交替出现,以与四时季节相吻合。
(8)经气入藏,必当治里:说明外来的邪气从经络入侵,再入脏腑,脏腑之气反映到人体外部,测知色泽如此变化,就应该着重治疗脏腑病变。
(9)五色独决于明堂乎:五脏的五色只在明堂部位表现出来吗?因为前文说到“色见于明堂”,所以有此一问。
(10)五官已辨,阙庭必张,乃立明堂:阙庭,为眉毛之间到前额这一部位,其中阙位置稍下,以眉间为主,庭位置稍上,以前额为主。知道了五脏与五官的相应关系,在阙、庭部位必然可以见到这种色泽变化,也因此可以确立明堂的色泽变化与五脏之间的关系。这里的意思是说,阙庭和明堂这些部位都能反映出五色,不仅是明堂。阙、庭、鼻这些部位也都可以称之为明堂,如穴位中上星穴(位于前额发际处)的别名就是明堂,可见一斑。如后文所说“明堂广大”,就是指鼻、额之间比较宽阔,距离比较远。若将明堂仅仅解释为鼻头,鼻头宽大,就只是指“大蒜鼻”,似乎不妥。
(11)蕃蔽见外:马莳曰:“蕃,颊侧也。蔽,耳门也。”见外,朝外,朝前。本句说面颊开阔,从前面都能观察到。
(12)方壁高基:方壁,指四壁如方型,如国字脸;高基,面部高起,指肌肉充实。本句有如说天庭饱满,地脚方圆一样。
(13)引垂居外:引垂,到达边陲;居外,很远。指面部五官明显开阔。
(14)平博广大:指面部五官位置合理,分布均匀,大气有度。
(15)刺之必已:指面部如上述之人,身体状况较好,即使患病,针刺治疗效果一定满意。
(16)故可苦已针:苦,耐受;已,已然。指可以接受针灸治疗。
(17)以官何候:以这些“官”的名称称呼五官,这些“官”怎样与五脏的病变联系起来呢?
(18)眦青:眦,《针灸甲乙经》作目。目色发青。与肝主青色,肝开窍于目一致。反映肝之色外露。
(19)心病者,舌卷短,颧赤:心开窍于舌,心阳不足,则易出现舌卷短;心与小肠相表里,手太阳小肠经达颧,故心火外露则颧赤。这段经文说的都是五脏与所主之色的关系,属于真色见的情况,应该是病情很重的时候才有的。所以不是厥阴就是厥阳。
(20)肾病者,颧与颜黑:颜,颜面,指整个面部。肾主黑色,肾之寒水上泛,波及小肠与心,故有颧黑。
(21)五脉安出,五色安见:安,为疑问词,即怎样、如何。五脏的脉象是怎样表现出来的?五脏的色泽是如何外达的?本句的意思是正常情况下,五脏该出现什么样的色脉?其道理如何?
(22)其常色殆者如何:在色脉正常的情况下,出现不良预后,是什么原因?
(23)五官不辨:五官功能失常,不能辨别色、香、味、声。
(24)阙庭不张:阙,指两眉间;庭,指天庭,即头额部;不张,指没有展开,如额头比较短窄,两眉距离短小。
(25)小其明堂:鼻子比较低矮。
(26)蕃蔽不见,又埤其墙:脸颊狭长,而且肌肉不饱满。形容面部狭窄。
(27)墙下无基:基,下巴。指下巴短。
(28)垂角去外:指耳垂、耳尖向前外伸出。这样整个耳朵就向前弯曲,显得较小。
(29)虽平常殆:虽然色脉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是容易出现不良后果。这是从外貌上对色脉诊疗的一种补充。这句话也是回答上面“其常色殆者如何”的发问。
(30)以观五藏之气:用以观察五脏的气机变化。
(31)左右高下,各有形乎:左右高下,指明堂附近的左右高下,即围绕鼻子的四周面部;各有形乎,不同部位都有不同的表现吗?
(32)府藏之在中也,各以次舍:五脏六腑在身体之中,各有各的部位,按一定的次序安放。
(33)左右上下,各如其度也:面部的色泽也和五脏的位置一样,具有一定的表现部位。《灵枢·五色》对此有较详细描述:“庭者,首面也。阙上者,咽喉也。阙中者,肺也。下极者,心也。直下者,肝也。肝左者,胆也。下者,脾也。方上者,胃也。中央者,大肠也。挟大肠者,肾也。当肾者,脐也。面王以上者,小肠也。面王以下者,膀胱子处也。颧者,肩也。颧后者,臂也。臂下者,手也。目内眦上者,膺乳也。挟绳而上者,背也。循牙车以下者,股也。中央者,膝也。膝以下者,胫也。当胫以下者,足也。巨分者,股里也。巨曲者,膝髌也。” 灵枢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