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农女二嫁:娘子她又软又甜

第两百三十三章:不愿

  邓俏菊猛然抬起眼,深受打击恢复神智后的她,冷笑着破罐子破摔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对你的情意都是虚假的!”

  如果不是他拖延着把和惠珠解除婚约的事情,说成了是延迟了婚约,她又如何会在误解后委身于他!又如何会小意温柔虚情假意的哄着他!

  邓俏菊精神有些扭曲,她笑了两声后,竟对着魏然说:“不若我们和离吧!左右你我都是虚情假意,毫无感情可言,不是吗?”

  这个在她面前,展现的温和端方的男子,在此刻盯着她好一会儿后,也撕破了温和的假象,露出了狰狞而冰冷的面容,“你想着和离?”

  他冷笑一声说:“死了这个心吧,我断是不会允的!”

  他目光扫过她,“你便是死了,也是我魏然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已然成为了他日后脸面的人,他讥讽的扯了扯唇角——邓才女的名声如此的好,若能带回村子里,会遭受多少羡艳的眼光呢?

  他享受这些虚假的追捧,所以他会一直拽着邓俏菊,让她一直一直的成为自己能够被夸赞的对象。

  他一想到,村里的人会说,你看看人家魏然是有大出息的人,就连这远近闻名的邓才女,都倾心于他,就觉得自己这心儿啊,高兴的不得了。

  若没点儿本事儿,又怎么可能赢得邓才女的芳心的呢?

  邓俏菊自是不肯,可是嫁人这事儿已定,邻里乡亲也全都知晓,若贸然的就这么和离了,那么邻里乡亲的人,肯定第一想到的是,时不时她邓俏菊自身有什么问题呢?否则怎么会让才娶不久后,双方给和离了呢?

  哪怕这件事情,并无什么隐情,这人的心思也喜欢往深处想去。

  更莫说这世道,就是如此。

  邓俏菊把所有的利弊好坏都想明白了后,顿时心灰意冷,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

  最后的最后,邓俏菊还是跟着魏然走了。

  不走又能如何呢?若是真的和离了,她爹娘铁定是第一个斥她的!她娘必定会冷着视线看着她说,都嫁了人也该收收心了,你本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又何必倒腾些事情出来,安分点不好吗?

  邓俏菊攥紧了手指,想想现下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邓俏菊恍恍惚惚的想到了四个字,她苦笑了声,在心底道了句:当真是作茧自缚啊。

  此后邓俏菊的一生,都不大平顺,她与魏然早就撕破了脸皮,魏然心里藏着一个人,邓俏菊也对魏然全无真心,两人就这么如一团麻绳纠缠着,谁也解不开谁,吵骂的事情时常有之。

  许多许多年以后,儿女都以承欢膝下了,魏然都能忆起心底藏着的人,更是记得最初见着惠珠的时刻。

  那是一个好天气,他第一次来河石村寻牛大娘,在山弯下迷了路,正举步踌躇间,山弯之上站着挎着篮子,穿着对襟裙衫的小姑娘。

  他们站的有点远,他得仰着脸看着她,为确保她能听见,说话也得靠喉咙嘶吼。

  小姑娘眉眼温软,她似是晓得了他的窘境,抿着唇角甜甜的笑了下,在他通红着脸求助下,为他指了一条明路,他这才得以脱身。

  他离开时,回头又看来了一眼那姑娘。

  姑娘的皮肤瓷白,哪怕脸上带着些许泥土的痕迹,也不难看,反而多了几分自由野性。

  那般美好含笑的模样,如一帧画卷,值得好好品味收藏。

  他想,她生的真好看。

  若是他能娶她作为自己的娘子就好了。

  然,至此一生,也不过无果二字,此念亦是惘念。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程惠珠从那日,把邓俏菊炫耀和虚浮的假象戳破了后,日子过的到是也不怎么平淡。

  十一月十一日的时候,程惠茵就带着叶庆回去了,回去前,程惠茵拉着程惠珠的手走到了角落里,言语殷殷的叮嘱:“三妹啊,日后娘若是为你许了婚事儿,你定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可晓得?”

  偏圆的脸蛋露出一抹复杂,程惠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摸了摸程惠珠的脑袋,轻声说:“娘这个人吧,对我们也挺好的,就一点不好,她极其的好面子。”

  “且有些独断专行,娘背地里同我说了,她的一些打算。”

  “屋里分来的狩猎来的猎物,都悉数换成了银两,说是准备带着一家人去湘城里买个小院儿住,只是这么下来的话,那小四小五两个小家伙的束脩费就凑不齐了。”

  “为了日子过下去,为了束脩费,娘是铁了心的想把你嫁出去的,这门婚事儿不成,也定会给你挑其他的相公的。”

  “说起来,我们倒像是那些明码标价后的菜品,摆在摊位上供人挑选。”

  程惠茵压低着声音,说:“大姐也无法给你做出更多的提醒,也无法替你介绍更好的才俊,大姐这心里头难受。”

  “大姐......”程惠珠轻轻喊了声。

  程惠茵摇了摇头,语气如常道:“大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笑了下,“索性我气运不错,挑了一个踏实的人,现在过的日子也算顺遂,大姐并无何不满的。”

  这些年,她不愿意回来,路程太远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也的确是她心底还是有些恨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是她心底的一道疤,不论在怎么愈合,那一道残痕终究都是存在的。

  如今见着自己乖乖软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乖软的三妹也要步入她的后尘了,她怎能不急了?!

  看到这样的三妹,就想起了那时懂事妥协后的自己。

  她是幸运,才寻得叶庆这样好的一个人,可惠珠呢?惠珠是否也会如她这般的幸运,程惠茵竟是半点都想不出来。

  “三妹妹,你能做的唯有在娘挑的那些人里,去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亦或是在娘指亲前,找一个能够让你平安富足过一生的人。”

  她苦笑了下,“你生的好,不论哪种,给你下聘的礼定然是不会少的。”

  程惠珠皱了皱眉,想起了魏然,说:“可是观原来与我有婚约的魏然,不见得是个有钱的人家,这下聘予的礼定然也给不了多少。”

  程惠茵用力抿了下唇角,轻声叹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娘惋惜的和我透过底的,魏然的娘过世前,给他留了一分不菲的家当,玉镯子金钗子卖出去可是能得二十多两银子呢!”

  “他那时说,如果婚事相允的话,他就用这份家当下聘来娶你。”

  “魏然后来悔婚,娘当时没闹,也不过是不希望事情发展的太难看了,且闹出去后,遭人笑话的是我们自己,名声受损的是你。”

  “对于名声受损的人家,想求娶的人就会变少。”

  程惠珠顿时沉默了下,无意识的绞起指头——她不愿意相信娘是这样的人。

  可是她心底也隐隐约约知道,娘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她从未把娘往这方面想过。

  仿佛只要,自己不想,他们一家人就是和和美美的。

  破裂的细缝掩藏在粉饰太平的浓雾之下,如今有风吹开了浓雾,把裂痕清晰的展示了出来,那就由不得人在去装瞎,再去蒙骗自己了。

  眼眸微垂,程惠珠也记起了,小时候,有几日大姐变得歇斯底里,痛苦哭泣的模样。想的太过入神了,手指泛出浅浅的疼,程惠珠回过了神,她松开自己的手,白嫩的指腹搭在腕上的珠串上,心稍微定了点。

  这副沉默思索的样子,让程惠茵知道这个变得聪明了的三妹已然相信了自己说的话,程惠茵拍了拍程惠珠的肩,语气很轻道:“惠珠啊,答应大姐,定要自己拿主意,不要什么都依娘。”

  程惠珠默了默,轻轻地应:“好。”

  她前世嫁的早,有些事情她触碰不到也正常——就如现下大姐口中的这个嫁人交束脩的事情,她是不知的。

  不——程惠珠的瞳孔微微轻缩了下,她想起了,上辈子匆匆嫁的猎户,大大咧咧的说:“你是老子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老子便是让你死了,你那娘也是屁点儿声音都不会发出来的。”

  当时,她对这话的意思也想的不大透彻,仅浅显的认为这猎户定是说瞎话,如今再一回想,竟是遍体生寒。

  听到程惠珠的应答,程惠茵脸上的笑真切了些:“如此,大姐就走了。”

  “下一次见面,大姐不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或许那时,三妹也嫁人了,孩子也有了吧。”

  程惠珠眸色波动,程惠茵想了想,又道:“我收回方才的那些话。”她微微弯眼,纤长的眉宇也是温柔的意味,“待你嫁人之日,就是三姐回来之时。”

  这话把凝滞起来的气氛冲散,程惠珠开玩笑道:“那岂不是,我明日嫁人,行至半路的你也要趁着夜色赶过来?”

  程惠茵做出思索沉吟的模样,随后道:“当然!大姐定会来的。”

  两个人靠在一起,又说了好一会儿后,程惠茵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家里很快的又安静了下来。

  躲在后院里,她靠在墙上,头上的呆毛翘起,程惠珠漫不经心的压了压自己头顶的呆毛,凝视着一片天空,大姐说的那些话若是真的话,她是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的话,她又该做出何种举动呢?

  她暂且不想嫁人,也没这方面的心思,可她也知道,娘她决定的事情,都是很难有转圜的余地的。

  是不是,凑齐了束脩费,再多赚些银钱,娘就可以让她嫁人的事儿缓一缓了? 农女二嫁:娘子她又软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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