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尾声(完)
“我们发现了一位失踪女子的亲姐姐,这位姐妹自幼一起长大,且并无其他亲人。而这位姐姐的妹妹正是失踪的人之一,她的妹妹在失踪前,曾跟姐姐说,她明日会和心上人,去街上玩,晚点儿回来。当时姐姐以为,妹妹和往常一样,会在夜晚里回来。可是直到第二日,她的妹妹也没有回来,她心生不安,便去找,结果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人呢!她苦苦寻觅,竟是寻了好几个城镇之外,正当心灰意冷之际,前些日子,事情出现了转机!她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心上人,竟然和另外一个面貌好的女子亲昵的走在了一起,她当时就气愤的要上前去理论。”
“最后的理智,拉住了她的行动,她知道自己这番前去可能极有可能让对方察觉到不对劲,说不定最后,好不容易寻到的人,又消失了!”
“为了寻得妹妹的下落,她就忍住了。她见着这亲昵的走在一起的男女,又想起了曾经妹妹说,她的心上人不愿意让除她以外的人见着他的面貌,当时姐姐还以为是一对儿女家情意绵绵,独占欲作祟。可是她的妹妹是极其听她的话依赖她的,有了心上人,也很想让姐姐知道她心上人是何等的人物,姐姐实在拗不过妹妹,最后就再他们某一次相约后,姐姐听了妹妹的话藏在树后的灌木丛后面。也就是那一次,她看清了她妹妹心上人的脸,当时姐姐还在想,这个人相貌还不赖,她挺看好他和妹妹的婚事的。”
“再后来,姐姐为了避嫌就再也没有跟在妹妹的身后。这一次寻找妹妹的下落,也多亏了那一次妹妹硬要让她去看他的心上人,才得以现在能找出人。”
“那几日她一直跟在这一对男女的身后,不让人发现,再有一次她偷偷的去找了那个女子,和她交了朋友。后来她经过接触了解到这个女子也是独身长大的孤女,面貌生的俏丽可人,性子也是温柔纯良的,还有着极其柔软的热心肠。”
“姐姐想了想,就把自己的事情和她说了,她只道自己想寻妹妹的下落,见到这个男人,就是想问问妹妹在哪。这位热心肠的姑娘叫做华娘,华娘想了想温柔的答应了姐姐的请求,华娘甚至率先察觉到了自己心上人的异常,她的心上人对她体贴,却从来不会做越矩的事情,最多就是牵一下她的手,更多的却是没有的,连拥抱都从未有过,就更遑论轻吻这种事情了。”
“一日,华娘忽然对姐姐说,今日她心上人会带为她备上一份礼物,带她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会捆住她的手脚,蒙住她的眼睛,叫她莫要惊慌。柔软心善的华娘到底是相信自己的心上人不会害她的,可是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于是就让姐姐跟在她的身后,给她一点安全感。华娘还对姐姐说,待她拿了礼物,就问她的心上人,她妹妹的事情。”
“华娘是一位心地极其美的姑娘,也从未把事情往恶的地方想过,只以为,她的心上人和姐姐的妹妹不合散了,去了某个小镇上住着。”
“那一日,华娘的心上人果真绑住了她的手,用布罩覆上了她的眼,带她去往了一个地方。姐姐偷偷的跟上前,怕被发现,距离还隔得有点远,结果发现那个男人带着华娘往越来越荒凉的地方去。那里孤零零的坐落着一座庭院。姐姐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跟上前,结果在门口只看到了,那个对着华娘言笑晏晏的男人,已经冷漠的把华娘捆住送到了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而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发生到了一半。她看到了这极其不堪的事情,她想上前帮忙,结果只看到了那个挣脱蒙住眼睛布条的华娘,眼底含着泪珠,她似是已然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冲着她的方向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再后来,她躲在门后,看到华娘衣衫褴褛的站了起来,她含着泪似是想对那个她交付全心的男人说什么。”
那个男人温和的面容含着的温柔笑意,说着让人遍体生寒的话语。
他说:“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华娘不敢置信,最后这个温柔的女人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不堪凌辱的她,含恨的看了男人一眼,就含恨自尽身亡。只在彻底闭眼前,她的眼下撇着朝着姐姐朝着方向,似是在说——快走!”
“然后,姐姐听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满意的说——你小子找来的姑娘性子的确是又温柔又烈,的确是我喜欢的味儿。成,你要搭线找古大人牵线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眼下这里的残局你收拾下。男人便问,这失去了一个人会不会对镇子对他造成一些影响。中年男人笑了下道,这块儿是我的地盘,一年镇上会失踪死去多少人,我怎么可能全然知道呢?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是吗?”
“姐姐站在那扇荒凉的门后,浑身都哆嗦着,她捂着嘴泣不成声的走了。华娘的命她主动背负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踉踉跄跄的逃走,意识到了她天真烂漫的妹妹遭遇不测的可能性也极其的大。姐姐不知道在她妹妹和这位她交好的朋友之前,有多少人遇害过。但是,自那以后,她都恨恨的跟在这个男人,一直找着想把这个人告上官府,可是一直都没能找到机会来。”
“她最开初是想找官府的人帮忙,可是那日男人与那个中年男子的对话,还在脑海中,姐姐到底是没有冲动行事。因为她知道,这些官差说不定还有着勾连首尾,要是轻举妄动,说不得连她都得死,她不怕死,可她怕死了的华娘和妹妹最终的冤情不能沉出!凭什么害人死了的人,目无王法的在外逍遥?!”
“姐姐跟着那个男人后,直到她跟随者男人不断的辗转,终于来到了这河石村,悄悄的打探,才知晓男人就是自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叫做路桕!”
北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讲这么一长串的事情,他都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恰在此时,辞海递了一杯水给他。
北亦接过痛饮了后,接着道:“本来这个姑娘已经杯弓蛇影了的,她生怕是路桕察觉到了不对劲,派人试探他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愿意相信我们说的话。于是我就去找了北耳过来,北耳最是擅长开解姑娘家,如此过了两天,那为姐姐终于相信了我么,才把以上的所有事情都对我们全盘拖出了。”
北亦长长舒缓了一口气,眸色晶亮的说:“都督,那个姑娘被我妥当安放在镇子上的,也为了小心派了北午保护她。如今事情我们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们要不就把这个叫做路桕的抓到打牢里去审问吧!”他的神情颇为跃跃欲试。
辞海又把事情梳理了一遍后,凝眉沉声道:“此事本都督另有定夺,你们且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他品了又品里面的话语,对那个古大人的称呼挑起了眉梢,他扭过头对着北亦道:“你去查那位姑娘口中在那镇上行恶的人,再去找和那个恶人交好的古大人!”他语气玩味:“就让我看看这个古大人的官儿到底是有多大”
这些草菅人命的人,都是恶鼠,管他官多大,也依然任人打骂之!看他不把这些人给一锅端了!
这可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了!
舔了舔殷红的唇角,辞海的神色多了几分邪气。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辞海想:这朵黏着惠珠的桃花路桕,是一朵烂桃花呢。
这些日子,他仗着武功好,常常在疲倦焦躁后,就悄咪咪的摸去找珠崽,可回回去找,都不一定在家里。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惠珠的时候,大多旁边都跟着路桕这个碍眼的家伙。
要不是每一次见着珠崽这乖乖的丫头眼神都明亮如常的对视着路桕,没有任何亲昵和心动的意味,他怕早就忍不住丢下案件,去找惠珠了!
案件可以晚点再查,但是娘子没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绝对不能忍啊!
现在听到手下查到的路桕的事情,辞海只要想想自己要去辣手催花,他这心情也还是蛮愉快的。
......
是夜。
程惠珠在屋里烧着柴火,旁边两个小弟正啃着两个热乎乎的马铃薯。
于燕春出声,喊她去外边儿把地里已经长好的马铃薯,再抱一些回来切了晾晒。今天抱回来的这些,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可空地上还能晾晒的地方还有剩余。
程惠珠听后,摸了摸两个弟弟的头,转身就走去了。
现在地里,地里没什么人,大多数人都在屋里吃起了饭,少有人还趁着夜色干活的。
程惠珠抱着这些马铃薯,饶过村外的矮坡,很快她感觉到一阵无力,怀里的马铃薯全部都滚落到了递上去,程惠珠有些不适的伸出手撑在了一旁的泥壁上,手上也被
浑身发热,头滚烫,一阵阵的酥麻感从心头里涌过,随后程惠珠连扶着泥壁的动作都动不了了,她倒在了地上,觉得难受极了。
夜色里,另一个人穿着书生的长褂,眉眼温和,唇边也含着浅浅的笑,他不疾不徐的朝着程惠珠所在的那个方向而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那浅浅的笑徒然多了几分肆意和不怀好意。
他心情很好,想着——这个月二十六号前,把货品叫上去的人,到底是有了着落。
雇主想要的是,呆傻漂亮,最好是嫁了人的这种女子。
他轻轻眯起眼,夜色把他眼底的谋算也一并盖住了——她不愿意做自己的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好了,只要自己也尝过了味道,再把留言散播出去,她就不可能不因为流言可畏而嫁给自己。
只要在这几天找个时间成了婚,到时候再找一个时间,说带着程惠珠去外边儿周游一圈归期不定,遇了意外,她出事故去不就好了?
而故去的惠珠被他送给雇主,之后会发生什么又不会有人知道。反正依他看,死的可能性极大,毕竟他的雇主都是些喜欢凌虐人,又被家里的正妻管的严的人。
唇角愉悦的勾起,纸扇轻轻的敲击在自己的手上,只是他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
辞海和北亦也在这个夜里,两上脸上罩着木质的面具,辞海漫不经心的跟着路桕朝着惠珠这边走来,一开始他是落后在魏然的身后,一时间出神并没有意识到惠珠。
戴着面具的北亦倒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程惠珠,他看着那无力瘫软在地上的程惠珠,在看着脚步轻快有目的的朝着那边走的路桕就知道了,这次路桕的目标十有八成就是惠珠姑娘了!
北亦想着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最好是能顺着这条线,追查到那个古大人是谁!
他不傻,自然知道,这个古大人的古字说不定都是假的。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若是能跟着程惠珠的线走,顺利发展到后面,说不得就会直接知道古大人是谁!
北亦的心里闪过了诸多念头,私于自己想尽快找到古大人是谁的私心,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发现程惠珠的事情告知辞海。
辞海虽然在走神,但很快他就转眸回过神来,于是凭着好的武艺,一下子就见到了自己的小姑娘摊在地上,那面色不对劲极了!
辞海于是毫不犹豫的撇下了北亦,因为他撇头见到北亦闪躲的神色,就第一时间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了!
也没心思斥责他,他冷着一张脸,运气轻功,足尖轻点几下就跃过了路桕,在路桕之前来到了程惠珠的身边。
程惠珠昏昏沉沉间感受到有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充满担忧的语气像是隔了浓厚的雾,传达至耳边也不慎清晰,程惠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勉勉强强的辨认着眼前的人。
看到这戴着面具后的熟悉的眼眸,程惠珠的眼睛微微瞪大了点,“辞......”贵人,后面几个字还没有出口,紧接着就见到那只手,直接掀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更加熟悉的脸,他的神情溢满了担忧,直接握着她的手,说:“是,我是辞海哥哥,珠崽你现在怎么样?”
天呐!辞海哥哥是辞贵人吗?程惠珠有些不敢置信,她程现在正处于巨大的震惊和身体的热力双重击打下,心情波动太大了,身体不受控制的他,一下子就晕厥了过去。
辞海沉着一张脸,那双狭长的眼眸写满了山雨欲来的意味,他拦腰抱起地上的姑娘,朝着村子里走去。
北丝的医术很好,可以叫北丝来看看,惠珠的身体怎么样了!
走到一半,和路桕狭路相逢,才忆起自己来这里是为了跟着路桕,看看路桕趁着这夜色外出是为了什么?一开始辞海以为这路桕是在,
路桕不会武艺,他走的很慢,所以走快走近,自己的猎物被捷足先登了!他在心底暗骂了声,温和的眉眼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不过很快他就平静的走上前,惊讶问:“这不是小惠珠吗?小惠珠这是怎么了?”
辞海懒得和路桕废话,只冷冷的道:“我怎会知道她如何了,这不正准备带她去看大夫吗?”
“你若不放心,大可一起跟着!”
路桕听后,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就跟上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猎物,真的被别人先打下了标记!
北亦远远跟在身后,见到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家的都督现在定然是要北丝过来救惠珠姑娘了,所以他沉沉叹口气后,就先一步找人在辞海的院子里等着了。
等辞海抱着珠崽,身后跟着个路桕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北丝已经等候多时了。
辞海把程惠珠放在书房内间安置的一张平日小憩塌上,北丝上前一步,立刻诊治了起来。
诊断时,闭着眼全身滚烫的程惠珠会从喉咙里无意识的发出几声:“辞海哥哥。”
辞海的心听得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有些焦灼起来。
等程惠珠的诊断结束了,北丝瞥了眼那个站着的路桕,又看到对自己使了眼色的北亦,顿了顿改了自称道:“这位姑娘身体并未大碍,只是服了虎狼之药而已。我方才以配置了药,给惠珠姑娘服下了,待她出汗醒来后,就无大碍了!”
辞海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他为程惠珠掖好被角,就把路桕请了出去。
路桕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因为这里的人这么多,惠珠的药效解了,那么接下来也不可能真闹出什么动静来!
所以他欣然点头就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当天夜里,北亦被辞海单独叫了出去,给北亦下达了死命令,叫他不要想着让惠珠去接触路桕,让她做棋子去查出这个古大人是谁!
当他知道,路桕的下一个目标是程惠珠后,辞海当真是半点忍耐的心都没有了!他不愿意让她的小姑娘受到半点伤害,为此他宁愿把调查的事情变得困难点。
半夜时分。
程惠珠坐在床头上,指尖抵着自己的眉心,沉思了许久。
上辈子的种种,如一幅波澜画卷,抒写在自己的眼前,程惠珠双目虚虚的盯着前方的一片空地,看着那些画卷不断跳跃闪过,最后定格在自己得病后药石无医的一幕上,好一会儿后,她垂下眼,细嫩的指尖拨弄着手上的珠串。
她眼底闪过莫名的色彩,上辈子自己就和辞贵人接触的最多。
这辈子她和辞海接触的也多。
不久前辞贵人没寻着,倒是有了个自己欠的恩情不亚于辞贵人的辞海。
她记得辞贵人......字修之,应当不是辞海才对。
程惠珠眼前闪过辞海那一张清隽矜贵的面容,有那么些不太确定的想到。
可是她在混混沉沉间,见到了那戴着面具扯下来的面容,就是辞海来着!
埋在心底的怀疑的种子,悄然无声的疯狂生长着,她下意识的想把脑海中辞海的脸盖住,覆上面具,可很快她制止住脑海的念头,直直的朝着身后倒去,倒在了被褥上,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脑海里那张清隽矜贵含笑的面容,顿时如烟悉数散去。
人都会产生近似于这种近乡情怯的情绪,程惠珠现下就是这种状态,她对着即将接触的真相,产生了不敢触碰的念头。
还是等等,再等一等确认,万一他不是,自己不就寻错了人?
这两个人的名字,都是不一样的。
程惠珠勉强的安抚好自己。
天刚亮时,辞海就出去亲自为程惠珠准备早膳。
北亦沉吟了许久,终于决定不顾昨夜辞海的冷声斥责和命令,敲响了程惠珠的门。
后面醒来后就一直睡得很浅的程惠珠醒了过来,她穿好衣服,说了声:“进来。”
看了眼四周,程惠珠迟钝的头脑终于回笼,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里,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屋子,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北亦进来,程惠珠抬眸,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隐约意识到了这里是辞海的家。
北亦是辞海哥哥的朋友,不是村里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有自己的房子,所以他能暂住的地方,也就只有辞海哥哥的家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程惠珠,轻轻的眨动了下眼,下一刻北亦就沉声对着道:“惠珠姑娘,我有一事求您帮忙。”
程惠珠愣了愣,眉梢轻轻皱着,没有一口答应,只淡淡出声:“你先说。”
北亦深呼吸一口气后,就对着程惠珠说了很多的事情,包括路桕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自己的身份,来这里现在正追查的事儿。
程惠珠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看了北亦许久,就在北亦觉得没戏要无功而返后,就见到了程惠珠轻轻点了点头,应:“好。”
北亦顿时一喜,随后单膝跪地,很是郑重的行了一礼道:“那北亦就在此,替都督谢过惠珠姑娘了!”北亦以为都督早就告知了惠珠姑娘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能在说事情的时候这么随意坦然。
然而事实上,辞海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对程惠珠说自己的身份。
都督?程惠珠心头闪过了什么,她轻轻抿着唇,无意识的绞起自己手指头,直到泛起了浅浅的疼意她也没有罢休。
她轻声说:“我能问你个问提吗?”
北亦:“你问。若我知晓,必然告知您!”
程惠珠犹豫了下,最终下定决心问:“辞海哥哥,也就是你们的都督,可有字?他.....唤作什么?”
北亦笑了:“这我还真知道!”他咧出一口白牙,“我们嘟嘟唤作修之!”
程惠珠垂下眼,无意识的跟捏紧了手指:“修之......”怕疼的她,这一刻像是浑然按收不到了疼意一样。
“我知晓了,谢谢你!”
“不用谢,该我多对惠珠姑娘你的大意多说几声谢谢才是!”
北亦说完就走了。
程惠珠松开自己的手指,无力叹息:完了,这还真是一个人啊!
想着上辈子对着自己好的人,再想着这辈子也依然对自己好的人。
程惠珠的心莫名就扑腾扑腾欢快的跳了起来,心思复杂的很。
她喜欢辞贵人吗?不喜欢的,对他程惠珠只有浓浓的感激!这一点程惠珠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回答!
她喜欢辞海吗?想着这个问题,程惠珠难得的沉默了许久。
.......
北亦要求程惠珠做的事情,到底是没有做成,因为最后在辞海越想越觉得不得劲,最后竟然粗暴的去镇上派了人手,出动了衙门的人,直接把睡迷糊的路桕给抓到了大牢里关着了!最后找了那个一直都没想着放过路桕的那位女子秦丽,当场让他们对薄公堂。
路桕开始心性稳,到了后面不耐的辞海直接把善毒和蛊惑人心的北扇叫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没到两个时辰,路桕就什么都招了。
紧接着,辞海直接命分散在其他地域的人,把路桕搭线害了秦丽朋友,华娘的那位人也给抓到了大牢里审讯了一番。
这一番操作莫说程惠珠吃惊了,便是常年伴随在辞海左右的心腹手下,都没想到自家的都督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随后辞海不仅去派手下的人,还又去影楼下了一次单,这一次也是凑巧,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就找到了那个古大人是何许人。
古大人原名,顾柴,是掌管翰林书院的官儿,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去批改那些书生秋闱时的卷宗。
而路桕明年就要去参加秋闱了,也怪不得他会做这样的事情来。无非是想去谋个一官半职罢了!
辞海把事情整理成册,随后简要扼明的把此事写了下来,上奏给了当今天子。
天子收到信后,也是个果断的人,不过两日就传了圣旨来说,朝廷不养奸臣贼子,赋予辞海生杀权力,若时机不对,可当场宰了顾柴。
只是令没人想到的是,这位顾柴竟然畏罪潜逃了。
辞海立即就领着人去追,而惠珠想了想,脑子一抽,竟在辞海的邀请下鬼使神差的同意前往一起去。
辞海之所以会喊惠珠去,是因为他有自信能够保护好他,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事情出乎意料了。
这一行,根据提供的消息兵分三路,辞海带着程惠珠去了最不可能的那一路。
在辞海看来,自己的手下都是各中好手,不可能连个人都带不会来的!
而他带着惠珠,过没错,就是找个追人的幌子来谈情说爱的!他也没说错,他的确是在追人,只是这个追的人是珠崽而已。
现在程惠珠和辞海待在漆黑安静的山洞里面,被这外面被那狗急跳墙的顾柴给围着了的。
辞海沉默了下,这最不可能的地方,竟然成了最可能的地方!早知道他不乌鸦嘴,兴誓旦旦的忽悠着程惠珠,说这里肯定是顾柴叛逃的方向。
顾柴丧心病狂的还在外边大吼着说:“我就是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辞海和程惠珠面面相觑,过了会儿,辞海笑了下,说了件事情。
他说,“珠崽,你怕是再也不记得小时后给你送过娃娃的哥哥了吧?”
程惠珠的心又疯狂的抖动了下,难道他是......程惠珠瞪大眼睛,他是那个哥哥?!
心底弥漫出淡淡的情绪,在想起辞海的小时候,和近来他和自己相处的事情,微微垂下眼,辞海哥哥好像一盏明亮的灯,照亮着暖着她的灯啊。
她忽然,有点想攥紧这灯再也不放手!
紧接着,辞海又说:“惠珠,我不想再忍着了。”
黑暗里,他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说:“珠崽,我喜欢你!”
“珠崽。”他的声音很轻,“你是否也喜欢我?”
她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自是喜欢的,她喜欢他用包容的视线看着她,喜欢他用时而清越时而低哑的声音,亲昵的喊她。
辞海这个人,在她的人生里,留下了太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记得辞贵人,并不是喜欢,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她把他捧在神坛上不会有半点不敬的念头。
他对她还很好,这一点程惠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所以程惠珠愿意为辞贵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是一种纯然的属下与主子,恩人与被救者的心思。
可是辞海是不一样的,辞海在自己幼时,在自己沉默而又灰暗的那一年,陪伴着自己度过了短短的时间,给予了她最初那一点温热,那是光的温度。
生在黑暗里的她,又怎么会忘记光呢?
辞海一次次的帮助自己,寻找自己,陪伴着自己,他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感,和包容感。
她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他喜欢她,程惠珠想——嫁给他,这个灯会一直属于她吧?
于是,程惠珠小声说:“喜欢。”
外边绽放起了烟火,那是辞海一早放好的信号弹,他是一个喜欢留后手的人,他在发现这里不对劲的时候,就留下了它。
方才他动手,用内力运气手中点燃的火折子,擦然了外边的信号弹。
接下来,会有人过来收尾。
不过辞海没想到,小姑娘会喜欢自己。他开始已经做好失落了,然后继续追的准备了。
现在得到了小姑娘的一点喜欢,他也没有问其他的了,因为他已经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她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
那是一点点的喜欢和依赖,是旁人从未能窥见的情感。
他和她靠的极尽,于是她也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笑意,他低低叹着说:”我的珠崽啊!”伴随着外面绽放的烟火,程惠珠感受到了唇角的湿润,以及温柔而又覆满小心呵护意味的吻。
于是她垂下了眼,抱着他回应起来。
程惠珠想——从未见过这般傻的儿郎,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护得自己周全。
若是她再不应,她这心里过不去。再说了,她已经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如这个男人也喜欢着自己。
她不愿意看到他那双狭长而又包容似浩瀚海的眼眸划过失落染上颓靡,所以她给了回应。
她想,若是不再说喜欢,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一个,两世都这般对自己好的人了吧?她微微弯起眼笑。
这个山洞里的吻,很甜很甜。
再后来,程惠珠的一点喜欢变成了很多很多的对着辞海的数不清的喜欢后,嫁给了他。
自此一生,都未受过什么苦,反而甜的很。
至于娘?那已然是一个不会再让她心里受半点伤的存在了。
毕竟还有一个很爱她的,只宠着纵着她的辞海哥哥
两个弟弟长大后,也各自出息起来,过上了各自的生活。 农女二嫁:娘子她又软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