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也不管冯竞三的纠缠,就拿着纸箱上楼了。
我到四楼的时候,白栈跑到了楼梯口,看样子是知道我回来了,过来接一下。
“你脸怎么了?”看到我,白栈也问出了今天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你姐打的。”我也没打算隐瞒。
白栈一愣,第一反应就是问我,“你对她做什么了?被她打成这样?”
“呃,如果我跟你说,这次真的是她要对我做一些很过分的事,你还能信吗?”我试探着问了句。
白栈莫名其妙的瞅着我,大概是看到了我嘴唇上的咬伤,当时那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赶忙拉了她进屋,把门反锁了,这才转移话题的把那纸箱子递给她,说,“来试试这个?”
白栈不快道,“这什么?”
“就我上次跟你说那女客户,冯洛洛,给你买的衣服,”我不在意的说着,打开箱子,也没管里面的信,拿出里面的衣服,就问白栈,“试试?”
一眼看到里面装的什么衣服,当时白栈那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儿,转身把纸箱扔到了桌上,气愤道,“你整天就知道这个。”
“哎?不是,这是人小姑娘给你的礼物,你真的不试试吗?”我凑上去,哄骗了句。
白栈一把扯过我手里那件布料很少的女仆装,三两下折起来,又塞回了箱子里,生气道,“你怎么知道是给我的?万一是她自己想穿给你看呢!”
“不可能,她穿,那得买小俩号儿的。”我果断了句。
白栈一听,更生气了,转身问我,“你怎么那么清楚?”
“呃,我说的是,身高上的小俩号儿…”我支吾着,抬手比了一下冯洛洛的身高。
“……反正我又没见过人,当然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白栈皱眉,佯装生气的说着,一把拽过我,解开我衬衫的扣子,看了看我腰上绷带,见虽然衣服上有血,但里面的绷带已经重新包扎过了,可我身上还有很多淤青的地方,便问我,“这都是白凤仪打的?”
我看她转移了话题,便见好就收的点头道,“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把我迷晕,带到白家,打了一顿,就放出来了。”
白栈不禁奇怪,“她为什么打你?”
“她…”我支吾了一瞬,才悻悻道,“她有病。”
“有病?”白栈继续追问。
“就是一种慢发性的精神疾病,受刺激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贺如来说的没错,她想跟我在一起,我不乐意,说了几句难听的,她就打了我一顿。”我将事情简化之后讲给白栈听。
白栈想了想,目光一下子就又盯在了我嘴巴上。
“……”我愣了一瞬。
白栈就问我,“亲了?”
“没有,就被咬了一口。”我故作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白栈看我不是很在意,便也没死揪着这事儿不放,只试探着问我,“是边缘型人格障碍?”
我听她知道这个病,不禁有些意外,诧异说,“你怎么知道?”
“之前有一段时间,我看你总在网上查这个,你这么不喜欢看电视看手机的人,居然会一整天抱着手机不放,苦大仇深的搜这个,是为白凤仪?”白栈不太确定的问我。
我被她问的一阵紧张,并不想让她知道白家有这病史。
看我不说话,白栈却直接猜测说,“是为我,你以为我会遗传这种病?”
“我只是担心,但我不怕,”我伸手把白栈揽到怀里,沉声说,“你没有见过白若兰,不知道这种人格障碍到了后期有多疯狂,我不想看到你出现那种崩溃的情况,我也想过,若是这病真会遗传到你身上,那以后我们便不要孩子了。”
“?”白栈一愣,大概是发现我的手又在不老实,赶忙推我,挣扎说,“什么孩子?你别胡说。”
我皱眉,一本正经道,“等拿到江城的掌控权,我们就结婚。”
“谁…谁要跟你结婚。”白栈红着脸,挣不开,便把脸扭到了一侧。
“你可别拒绝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念头,对婚姻的渴望,也从未如此强烈过。”我拥紧了白栈,恨不得将这个人揉碎在自己的骨子里。
“嗯。”白栈声音闷闷的应了声。
白家的事,虽然我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去的,可跟白凤仪的婚姻关系,也确实是得尽快解除,不过,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方都没有主动联系我。
贺如来有点着急,让我早些与白凤仪接触,好早点拿下白家。
可他干着急使不上劲儿,我又何尝不是?我不贪白家的财,却也希望白凤仪能早点接受治疗。
但这女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动静。
我试着联系过周方几次,那小子也一直避着我不见。
直到红狐酒吧后面那条街道完工,裘一霸邀请了江城各个大小富豪,前去参加开业舞会,白家自然名在其中,陈铭也会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炫耀,裘一霸还规规矩矩的派人给我送了份请帖。
舞会是在收到请帖的三天后举行,就在红狐酒吧后面那栋新建的大楼里,一楼大厅。
收到请柬的时候,我还有点小意外,首先我没想到郑百川为了巴结裘一霸,真能这么快就完工,其次,裘一霸竟然敢邀请我去参加舞会?
至今我都想不通,这人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原本这种事他不请我,我还得找法子进去,没想到这门卡,裘一霸直接送我手里来了。
上流社会的舞会,基本都是要带女伴的,我本来没想让白栈去,跟贺如来说了,让他给我找个身手好点儿的女伴,却被贺如来拒绝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你的女人是女人,别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
贺如来认为,白栈想做我的女人,就得拿出自己的决心,用行动来证明,因为我的大棚,真的有一天会漏风漏雨的。
他这话我不爱听,可白栈爱听,当天她就拉着我和柳七七到市区挑了件很利落的晚礼服,还试了高跟鞋,尽管走路的样子很僵硬,可接下来的几天,白栈一直在柳七七的指导下,积极的练习那些大家闺秀的仪态。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打消她这份热情了。
三天后,郝斌开车,将我和白栈送到红狐酒吧之后,就走了。
除了白栈,我一个人都没带,毕竟这是道上的规矩,先礼后兵。
“一会儿,有可能会见到白凤仪,她若是对你冷言冷语,不必惯着她。”进门之前,我提醒了白栈一句。
白栈犹豫着点了下头,尽管出门之前她还显得异常积极,可真到了地方,她自己又紧张上了,挽着我的胳膊走路都还有一种同手同脚的僵硬感。
“别紧张,参加舞会的人,和你我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有钱也长不出花儿来。”我浅笑着逗了句。
话音未落,便听后边有人招呼了一声,“白小姐,也是来参加舞会的?”
闻声,白栈根本就没想过这人有可能是在跟她说话,只继续挽着我往里走,我站下脚,示意她等等,回头,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他后边还跟了网纱遮面的女人。
白栈被我拽的停了脚步,回头看向这人,显然她是不认识这人的,而这人大概是把她当做了白凤仪。
这中年人,见白栈不作声,也不在意,只继续道,“最近的股东会议,白小姐都没有参加,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闻言,白栈侧头看我。
“股东会议?”我笑了下,便提醒这人说,“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她不是白凤仪。” 惊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