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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勾心斗角

赐婚 琉璃珍珠 5336 2021-04-06 13:33

  自从沈百川死后,沈羽蝶哭得像个泪人,邱明溪、阮青岑全身素缟跪在灵前,也陷入了悲痛之中。马幽莲见邱明溪伤心欲绝,无暇与她叙旧,当下不便久留,与李紫瑕一同下山而去。

  马不停蹄,勿勿数日,又回到了杭州。

  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无云,李紫瑕主仆两人打着一把紫色的纸伞,正在山间行走,两人边走边笑,陶醉在这芳郊野外。

  在距她们两丈之外,有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簑衣的中年汉子,正在背后暗暗地跟踪她们,因他的斗笠庒得太低,无法看清他的面部,只隐隐看见了一撮在风中飞舞的黑须。

  李紫瑕低声道:“我们给人盯上了。”

  马幽莲一怔道:“此人装扮怪异,究竟是谁人?”

  李紫瑕道:“看他的身形飘逸,轻功更是一流,定是大内高手,咱们先进酒肆暂歇,静观其变。”

  主仆两人收了油纸伞,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机警地看着那个斗笠汉子。斗笠汉子果然也随后进了酒肆,在她们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此人在日照中天之时竟然穿着簑衣,引来了不少客人惊异的目光。

  一名目露精光的店小二端上了一碟炒牛肉到那斗笠汉子身畔,用眼光向他暗示。斗笠汉子会意,低下了头,自斟自饮,并不理会外人。

  店小二替斗笠汉子遮掩,对客人说六月天气说变就变,现在虽是晴空万里,说不定转眼就下顷盘大雨了。庄稼人成天在田里苦干,为防天气变化,才会在酷热中披簑衣戴斗笠。客人们见他言之有理,便有怪莫怪了。

  马幽莲见店小子步伐轻盈,似是习武之人,早就起疑了,当下拔下头上的银簪,往饭菜里一插,那根银钗迅速变黑,饭菜里果然有毒。

  “小姐,银钗变黑,饭菜有毒。”马幽莲故意大声叫道。

  客人们听到饭菜有毒,个个吓得脸如死灰,争先恐后地走了。原先的店主与店小二正被人反绑在饲房里,口上塞着块破布。

  那个冒充店小二的青年,发出了一声冷笑,停在了斗笠汉子的身畔。

  李紫瑕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郭叠,还不快现形?”

  斗笠汉子正是御林军青旗校尉郭叠,他当场被揭穿了身份,便丢掉了簑衣斗笠,他身材虽矮小,双目却狡狯无比。林天锡连灭三派,元气大伤,正在养精蓄锐,暂时停止攻击。

  这位假扮店小二的年轻人,也是御林军中人,是郭叠的得意弟子,名叫易飞岩。他拔出了钢刀,向李紫瑕斩去。李紫瑕降纱轻轻一拂,易飞岩手中的钢刀脱手而飞,“铛——”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他的右腕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易飞岩大怒,在桌子底下又抽出了一柄钢刀,再次斩去。马幽莲眼尖,连忙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盏,打了过去,易飞岩虎口一麻,钢刀再次落在了地上。

  马幽莲冷笑道:“凭你也配与我家小姐动手?”

  易飞岩顿时勃然大怒,张开了双掌,向马幽莲扑了过去。马幽莲也绝非等闲之辈,轻轻地化解了。

  易飞岩怒道:“臭丫头,竟然将梅岭的看家本领学到了家,小爷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他踢起了地上的钢刀,稳稳地握在了手中,向马幽莲斩去。

  马幽莲一招“飞燕回旋”绕到了他的背后,继而又一招“紫燕扑食”探出,两根竹筷直没入了他的前腹之内。易飞岩当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前腹,大叫师父救命。郭叠大怒,一招“祥云罩顶”向马幽莲的头部抓去,眼看她将躲闪不及,头骨就要被他抓碎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李紫瑕出手如电,那如雪如霜的降纱轻轻飘拂,婉若凌波微步,神女出岫,向郭叠拂去。那长长的白绫仿若两支利剑,向郭叠击了过去。幸而他躲闪得快,才没有被白绫击中要害,但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又有十余个官兵蜂拥了入来,抽出冷森森的钢刀,将李紫瑕围在了核心,锋利的刀锋直逼向她的要害。李紫瑕暗暗冷笑,林天锡尚不敢动我丝亳,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威胁本小姐?她舞动了白绫,将众官兵打得人仰马翻,跌倒在地。

  郭叠老奸巨滑,一招“斜插垂杨”施出,寒光迫人的利刃向马幽莲斩去,马幽莲轻轻一闪,却避无可避,被他封住了“肩井穴”。郭叠哈哈大笑,将单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李紫瑕大惊失色道:“郭叠,你敢伤他一根头发,我要你们死无全尸。”

  郭叠冷笑道:“云王妃,本官何曾怕人威胁?交出玉鲛鸳鸯帕,本官就放她一条生路,否则就一刀解决了她。”道完,他稍一用刀,冰冷的刀锋己经划伤了马幽莲的脖子,渗出了点点鲜血。

  李紫瑕道:“原来你们是为玉鲛鸳鸯帕而来的,玉鲛鸳鸯帕己经落在了林天锡的手上,难道你们不知吗?”

  郭叠的确不知,他并非是奉林天锡之命而来,而是奉了朱勔之命而来的,当下不由怔住了。李紫瑕乘他发愣之际,出手如电,纤指一扬,一朵鲜红的石榴花正打中他的手腕,他虎口一麻,单刀落地,李紫瑕风雷掣电般闪了过去,飞快地救回了马幽莲。

  郭叠师徒白忙了一场,破窗而出,逃之夭夭了。

  马幽莲吐了吐舌头,说道:“好险!”

  天空明净,如降薄霜,山花怒放,异香扑鼻。李紫瑕主仆两人在星月的照耀之下,正在芳郊上兴致勃勃地採摘山花。

  一位七旬开外的老妪,拄着一根蟠龙拐杖,忽然出现在近荒郊野外之中。她虽年事己高,满头银发,却精目如电,身法敏捷,在山路中奔走如飞,捷如猿猴。

  马幽莲停下了手,轻掠了一下额角上的发梢,低声道:“何处来此老妪?”

  李紫瑕道:“看她的身法,绝非等闲之辈,咱们不要招惹事非,让道给她就是。”

  老妪却不领情,故意撞了过去,拦截了她们的去路。马幽莲怔了一怔,解释说与她素昧平生,没结过梁子,笑问她因何拦住去路。老妪却说正是来找她们的,问谁人是“玉影仙子”李紫瑕。李紫瑕上前行了一礼,笑说她正是李紫瑕,问她所为何事。老妪发出了阵阵冷笑,她正是耶律习泥烈的授业恩师,因为耶律习泥烈死得蹊跷,她才不辞千里重回中原。

  李紫瑕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原来你就是五十年前令黑白两道闻虎变色的‘血爪夫人’秋雅苇。”

  老妪大怒道:“丫头,老太婆的名字是你们这些小辈能叫的吗?先吃你奶奶一棒。”道完,她举起了蟠龙杖向李紫瑕的头部劈打了过去。

  李紫瑕滑似游鱼,轻巧地避开了。蟠龙杖收势不住,打中了路边的一块磐石,顿时碎石纷纷,火星四射。此棒的威力,历历可见,她如此精湛的内力,并不在李紫瑕之下。

  李紫瑕吐了吐舌头,心道:“好险。”当下不敢大意,一拂白绫,将蟠龙杖卷住。

  秋雅苇大怒道:“丫头找死。”她用内力一震,试图将白绫震断。

  李紫瑕的白绫降纱乃是用千年冰蚕丝所织,坚韧无比,自非凡品,并非一般的兵刃可以削断,便何况只是区区木杖?但以秋雅苇如此高深的内力,也不能震断,实不愧为奇宝一件。李紫瑕舞动着白绫,忽如嫦娥奔月,忽如玉女下凡;忽如孔雀开屏,忽如彩蝶翩跹;忽如长虹贯日,忽如铁锁横江。姿态优美,飘然欲飞,难怪她年纪轻轻,便有“玉影仙子”之称。

  秋雅苇暗暗喝釆道:“好俊的丫头,好俊的轻功,老太婆今夜总算大开眼界了。”

  李紫瑕道:“婆婆的武功,更在紫瑕之上,请婆婆多多指教。”

  秋雅苇道:“倘若我们并非仇敌,老太婆倒想指点你一二。”

  李紫瑕谔然地道:“我们是敌对吗?”

  秋雅苇道:“李春风的徒孙,便是我老太婆的敌人。”

  李春风就是李英杰的授业恩师,法号青茵真人,他早己在多年前出家,很少人知道他的俗家姓名,却不知这秋雅苇如何得知?难怪她与青茵真人是旧相识?

  李紫瑕秋波一闪道:“原来婆婆与师公是故交,想必是交情非泛吧?”

  秋雅苇脸色一沉道:“岂止交情非泛?还仇深似海。若非他匿迹江湖多年,老太婆早就将他拆骨煎皮了。五十年前,正是他偷走了老身初生的婴孩。老太婆此次重回中原,一是欲查清耶律习泥烈的死因,二是找李春风寻仇,三是欲找回亲生骨肉。”

  李紫瑕道:“只可惜紫瑕不知师公的去向。”

  秋雅苇道:“丫头或许是当真不知,他的入室弟子李英杰一定知道,倘若李春风不现身,我老太婆就会一会武林第一高手‘水坎剑’李英杰。”

  李紫瑕道:“家父很忙的,恐怕也没时间接见你,找我也是一样的。”她边说边拆招,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己经过了二十余招。

  秋雅苇不由暗暗佩服,认为李紫瑕的确是练武奇葩,倘若李紫瑕肯拜她为师,她一定不计较李紫瑕是李春风的徒孙,必然倾囊相授。然而李紫瑕却不接受她的好意,说她是歪门邪道,拒绝了拜师。秋雅苇顿时恼羞成怒,暗运内力,脸色泛红,通体变色,犹如大鹏展翅般向李紫瑕抓去。

  李紫瑕脸色微变道:“火魂神功?”

  秋雅苇的武功,比耶律习泥烈更高出数倍,李紫瑕虽然己经打通了奇经八脉,功力还是与她相差一截。血爪夫人以“火魂神功”和“夺命爪法”称绝江湖,阴辣无比,李紫瑕不得不小心应战,幸而秋雅苇怜才,并未痛下杀手。李紫瑕奋力抵抗,却处处受制于人,秋雅苇不待她有还招之力,往她的后肩一拍,李紫瑕躲闪不及,中招后昏了过去。

  马幽莲大惊失色,冲了上前叫道:“小姐,小姐!”

  秋雅苇冷哼道:“丫头,你的武功更加差劲,也敢来送死?”

  马幽莲道:“赶紧放了我家小姐,否则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秋雅苇冷笑道:“丫头,回去告诉李英杰,三天之后来孤山见老太婆,否则他这辈子也休想再见到女儿。”道完,她挟持着昏迷不醒的李紫瑕绝尘而去。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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