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赐婚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冰释前嫌

赐婚 琉璃珍珠 4433 2021-04-06 13:33

  柳叶似的新月透过了树梢,给山峦、大地、密林洒上了一层透明的银辉。月光透过了稀疏的枝桠,投下了斑斑驳驳的影子。

  不多时,有两条黑影正攀山而上,捷如猿猴,身影娇小,显然是红颜女子。月光照在两人的面上,只见她们容颜姣好,如花似玉,正是桑玎玲和春碧丝师徒。

  春碧丝道:“冷月道人在江湖上颇有威名,绝非卑鄙小人,你肯定他就是当年的徐清泉?”

  桑玎玲道:“为师也是现在方知真相,喜鹊临死之前,亲口告诉本座,当年的徐清泉己经出家为道,就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冷月道人。”

  春碧丝道:“当中恐怕会有误会,还是先弄清楚了才说。”

  桑玎玲道:“杀父之仇不戴共天,今夜本座定然要手刃仇人,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雄伟壮丽的道观,红砖碧瓦,白石长阶,在冷月的照耀下发出柔和的绿光。几个身穿道袍的童子,正静悄悄地踏过柔软的草地,消失在这花草相间的寺院中。时己深夜,但道观的大门依然敞开,似乎正在迎接贵宾。

  每个人都有一些伤心难忘的往事,每个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使是武林名宿,出家僧道,也不会例外。回想前尘旧事,冷月道人的心仍然隐隐作痛,悔恨当年一念之差,铸成了大错,今日有人上门寻仇,正好了却心中隐藏了多年的郁结,故而,冷月道人己抱定了必死之心,这正是所有人都担忧的大事。

  春碧丝快步地走了上前,只见道观正门的横匾上刻着“冷月观”三个斗大的金色大字。道观两旁各站着两个十来岁的道童,正是无尘、无垢两位小童。

  无尘面貌清瘦,一双明亮的大眼忽闪忽闪的,像两颗滚动的黑葡萄,一看便知是聪明伶俐的童子。无垢面色有些苍白,似乎长年营养不良,细矮的个子,比无尘矮上半个头。细小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十分精明,很会观颜看色。

  两位道童同向春碧丝行礼道:“无量寿佛,女施主因何深夜会到这青莲界,道观地?”

  春碧丝递上了拜贴道:“回去告诉你家道长,鸳鸯楼主桑玎玲前来拜山。”

  无垢合什道:“两位女施主请进,祖师爷己经恭候多时了。”

  桑玎玲大步走了上前,与春碧丝一同跨进了道观,她们跟随着无垢,沿着卵石铺砌的小径,迎着扑面而来的晚风,沐浴在闪闪发光的星空下,缓缓地走着,这儿的确是一座与世遗立的道观,观主也是个道骨仙风的仁慈之人,只可惜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若能化敌为友,了却恩仇,未免不是一椿美事。

  走到了后院,有一个漆黑的木门,木门上刻看八卦图案,正是道家的标志。两扇木门缓缓地打开,室内亮着微弱的烛光,光线很暗,几乎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桑玎玲壮了壮胆,上前走去,在暗淡的烛光之下,隐约看到屋内中央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须发如银的老者,道士般打扮,正是冷月道人。

  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朦朦胧胧地照在了冷月道人苍老的面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室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静得连落叶坠下都能听到。室内也并无饰物,窗口的花瓶上插着几支芦苇,素雅的苇花在晚风吹拂之下,轻轻地摇曳着。

  冷月道人打破那令人几乎窒息了的寂静,他轻咳了两声,声音暗哑地道:“女施主,贫道己经恭候多时了。”

  桑玎玲见他老态龙钟,似乎己病入了膏肓,疑惑地道:“道长就是当年的徐清泉?”

  冷月道人合什道:“无量寿佛,贫道法号冷月,徐清泉三字己成了过去。”

  桑玎玲冷哼了一声,“刷——”地拔出了腰间的火离剑,说道:“本座不管你是冷月道人还是徐清泉,今夜必须要讨回三十五年前的血债。”

  冷月道人在君山受了极重的内伤,至今仍未痊愈,轻咳了一声道:“事隔多年,往事如烟,女施主又何必耿耿于怀?”

  桑玎玲道:“三十五年前,你以凌霜剑杀死了先父桑南枝,今夜定要你血债血偿。”

  冷月道人道:“桑施主虽是死在凌霜剑下,但贫道并未胜出,此事只是个意外。”

  桑玎玲冷笑道:“道长当年亲手杀死了先父,却告诉本座只是个意外?休再花言巧语了,徐清泉,还不赶快上前受死?”

  冷月道人轻叹了一声,并不说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正为当年之事追悔莫及,若非当年是申鹏在凌霜剑上喂有“断肠红”剧毒,桑南枝又怎么会死于非命?他出家为道,正是为此事而忏悔,何况他重伤未愈,不能动武,又如何是桑玎玲的对手?他当下并不还招,木立不动,闭目待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朵鲜红的石榴花飞了出来,向桑玎玲的右腕打去,她虎口一麻,手中切金斩玉的火离剑脱手落在了地上。

  桑玎玲大惊失色地道:“是何方高人在此藏头露尾?”

  一个黄鹂出谷之声在黑夜中响起,格外清脆婉转,说道:“桑楼主休得伤害我师公。”继而,美貌绝伦的李紫瑕闪了出来。

  桑玎玲先是怔了一怔,继而冷笑道:“三年不见,仙子的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还不快快将玉鲛鸳鸯帕交出?”

  李紫瑕反唇相饥道:“手下败将,也欲夺玉鲛鸳鸯帕?难道桑楼主也想像则天皇帝一样坐拥天下吗?”

  桑玎玲被她奚落,顿时大怒,纤指一扬,发出了三支蝴蝶镖,向李紫瑕的“百会”、“晴明”、“人中”三穴射去。李紫瑕玉腕一翻,又飞出了三朵石榴花,将蝴蝶镖一一击落在地,她莲足一点,将地上的火离剑踢起,右手一伸,火离剑落在了她的柔荑之中。

  桑玎玲大怒道:“丫头,还不快将火离剑还给本座?”

  李紫瑕不屑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桑玎玲狂怒之下徒手向李紫瑕扑了过去,李紫瑕暗运内力,在半空中将她击中。桑玎玲前胸中招,倒在了门槛之下,幸而李紫瑕并未出重手,她只是受了点儿轻伤。

  桑玎玲一跃而起,大叫了一声:“好个狂妄的丫头,看招!”

  李紫瑕见火离剑锋利无比,连忙还剑入鞘。桑玎玲伸出右手,欲夺回宝剑,李紫瑕右腕一翻,再次将她打倒在地。

  春碧丝大惊,连忙掠入了阵中,出招相助桑玎玲,说道:“休要伤我恩师。”

  李紫瑕冷笑道:“峨眉山又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倘若不是本小姐手下留情,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你们师徒早己尸横当场了。”

  盖鸣渊、秦玉柱连忙闯了入来,阻止李紫瑕再次出招,来者是客,他们是来冰释前嫌而不是加深仇恨的。当年桑南枝是中了申鹏的剧毒而亡,并非是死在冷月道人的剑下。

  桑玎玲闻言脸色大变,笑道:“先父是中毒而死的?”

  冷月道人道:“出家人不打逛语。”

  桑玎玲道:“‘断肠红’见血封喉,只有宫廷独有,申鹏是大内侍卫,难怪他会有‘断肠红’。消息误传,本座几乎酿成大错,还望道长见谅。”

  冷月道人道:“既是误会,那就一笑泯恩仇。”

  桑玎玲刚才与李紫瑕拆招,受了轻微的内伤,秦玉柱连忙取出了一颗丹药,给她服下。服过药后,桑玎玲身上的内伤己缓和了不少,她再次与秦玉柱相遇,也不知是惊是喜,是羞是愧,不由百感交集。

  秦玉柱又从李紫瑕手中接过了火离剑,恭恭敬敬地还给了桑玎玲,对她说李紫瑕己经被他宠坏了,得罪之外,请她多多包涵。桑玎玲早己对他产生了好感,见他温文雅儒,彬彬有礼,心中顿起了敬慕之情。三十五年的恩仇今夜得以化解,桑玎玲留在了峨眉山养伤,在秦玉柱的释心照料之下,他们很快就产生了情愫。

  静因师太得知峨眉山有难,也带着苏香藿赶了上山。她与冷月道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结合,最终两人都出家为道,往事如烟,师兄妹重聚,相对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半响,冷月道人才道:“师妹,你还好吗?”

  静因师太淡淡地道:“还好。”

  昔日亲密无间的师兄妹,已过了年少争春之时,各自出家之后,已经无话可谈了。 赐婚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