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米百均将王渺露挟持之后,将他囚禁在城南的一间破屋里。这儿非常隐蔽,三天过去了,联英盟仍未有半点线索。
王渺露被“大内五虎”捆绑了起来,经过严刑拷问,并未获取方腊的任何线索。可怜她小小年纪,被打得遍体鳞伤,实在惨不忍睹。
正当米柴两人对王渺露再次逼供时,大门冷不防被人推开,两位青年男子闯了入来,当中一位正是尉迟健。
另一位约摸二十五、六出头,他头戴金冠,身穿看一件龙纹的紫色长袍,相貌俊美,雍容华贵,正是联英盟少主方天定。
王渺露虚弱地道:“少主……救我……”
米百均冷笑道:“手下败将也想救人?”
尉迟健道:“起义军就快杀到杭州了,识相的就放了露儿,然后束手就擒,本堂会在盟主面前力保你们的老命的。”
米百均大怒,发出了一声巨喝,右手一扬,一颗铁蒺藜快如流星般向他发去。尉迟健好俊的功夫,在半空中一招“流星赶月”将铁蒺藜打了回去。米百均大惊,连忙用双剑击落,可虎口一震,倒退了两步。想不到才两天不见,尉迟健的武功精进了不少。米百均站稳脚后,再度扑了上去。尉迟健身形一闪,往前一个纵步,手中的长剑向米百均刺去。米百均侧了侧身,往后一退,尉迟健的长剑竟然落了个空。
米百均大喝了一声道:“小子找死。”
米百均话未说完,右边的长剑又辟面打来,左边的长剑照尉迟健右臂的“三里穴”点去。尉迟健见势不妙,连忙变招。但米百均变招变得比他更快,尉迟健一剑刺出,米百均的方位己变。尉迟健只觉眼神一乱,右避感到酸软无力。
只听见:
“珰——瑯——”
一声,尉迟健手中的长剑己经掉在了地上,穴位也被对方封住了。
柴硼大叫道:“米兄,抓住了这个头目,可比那丫头有用多了。”道完,他也跃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方天定闪身而上,中途拦住了柴硼。柴硼只跃得一半,只得硬生生地落下了地。
柴硼大怒道:“你就是方腊的儿子方天定?”
方天定冷笑道:“正是在下。”
柴硼哈哈大笑道:“如果能擒住方腊的宝贝儿子,本官就前程似锦了。”
方天定“嗖——”的一声拔出了佩剑,向前一纵道:“那就要看你这个狗官有何本事了。”
柴硼被他惹怒了,纵身扑了上去。方天定连忙双肩一耸,轻轻地避开了。柴硼抢步上前,鬼头刀像旋风一样劈了过去。方天定侧身一闪,从柴硼的刀底钻了出来。
柴硼大喝了一声道:“反贼往那里走?”
柴硼从后追了上去,鬼头刀虎虎生风,专攻方天定的要害之处。方天定的“星月剑法”也未练到家,久战之下,渐渐地处于下风。但见四处尘土飞扬,如黑墨弥漫,他不禁屏住了呼吸,心头似被重物压住,透不过气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条白影凌空而降,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正是“幻影双仙”。
赵云桦一闪而上,快如闪电,柴硼手中的鬼头刀不知何时己落在了他的手上。李紫瑕飘逸如仙,流星般闪了上前,用长剑斩断了王渺露身上的铁琏,将她从虎口中救了出来。
王渺露大哭地扑在了她的怀里,说道:“紫瑕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由于饱受煎熬折磨,王渺露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倒在李紫瑕的怀里。米柴两人知道幻影双仙的武功高强,扔下了一个烟雾弹,挟持着尉迟健逃之夭夭了。待烟雾散尽之时,米柴两人早己走远了。
赵云桦跺脚道:“又让他们跑了。”
王渺露悠悠转醒,哭叫道:“紫瑕姐姐,快去救堂主,他可是义军中的支柱呀!”
李紫瑕柔声道:“好的,你就安心养伤吧!”
方天定道:“露儿,救人之事,就交给本少主,仙子身份尊贵,是联英盟的小姐,你不可不分尊卑呀!”
王渺露道:“知道了。”
李紫瑕向方天定看了一眼道:“你就是方师叔的儿子方天定师兄?”
方天定笑道:“正是,小师妹有礼了。”
李紫瑕道:“见过方师兄。”
王渺露道:“少主、小姐,我们现在去那儿救堂主?”
方天定道:“他们一定是将尉迟堂主劫持到驿馆与林临会合了。”
李紫瑕道:“那我们今晚就一闯杭州驿馆。”
赵云桦道:“林临早己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我们上钩,一切须从长计议。”
李紫瑕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胆怯,大可不必同去,反正你也不是联英盟中人。”
赵云桦独自一人往西湖而去,步上了苏堤,顺着小径,踩在松松脆脆的柳叶上,发出籁籁的轻响。满湖莲花盛开,迎着艳阳,兢相开放。阵阵莲荷的香气穿鼻而入,令人心旷神怡。
一阵兵器交击之声隐隐传来,他不由微微一惊,顺声而去,穿过了柳林,在孤山下有两人正斗得难分难解。当中一人是李马,另外一人身穿胡服,正是吴乞买。
李马手挥长剑,一招:“龙腾虎跃”刺了过去,吴乞买倒退了两步,招架不住,甚是吃力,他不由脸色微变,金错刀突变,招式怪异,招招索命。李马躲闪不及,左肩被金错刀所伤,划出了一道血路。
吴乞买冷笑道:“因何苦苦相逼?”
李马道:“你们又把殿下劫去那儿了?”
吴乞买鄂然地道:“康王又失踪了?”
李马道:“定与你脱不了关系。”
吴乞买道:“本王受林临唆使,的确曾对康王不利,但事后被梁王责罚,己知当中的厉害,正欲向康王道歉,又岂敢再次下手?”
李马道:“谁信你?康王今早游湖失踪,一定是你们所为。”
李马点穴止血后,长剑一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弧影,杀了过去,此乃拼命的招式,吴乞买大吃了一惊,又倒退了几步。但吴乞买并非等闲之辈,再次还招,锋芒毕露,夹带风声,他使出了绝招,挥刀向李马的“百会穴”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块圆石夹带着阵阵罡风,发出“铿锵”一声巨响,震落了吴乞买手中的金错刀。此人内家功夫之深,令人咋舌。
吴乞买喝道:“是何方高人?还不给本王现形?”
一阵爽笑声传来道:“勃极烈言重了,在下这几招雕虫小技,还不敢妄称高人。”话音未停,一条白影疾飞了过来,正是赵云桦。
李马死里逃生,恍然若梦,说道:“多谢仙侠出手相助。”
吴乞买失声道:“‘玉幻仙侠’赵云桦?难怪如此出类拔萃。”
赵云桦笑道:“江湖狂言,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吴乞买恼羞成怒道:“让本王再领教梅岭的绝艺。”
赵云桦笑道:“勃极烈是金国王爷,久经战场,在下自然不敢轻敌,就以三招为限,倘若三招之内,在下移动半步的话,自当自刎在此。”他初涉江湘,从未遇过敌手,未免太过狂傲。
吴乞买却给他气炸了,大吼了一声道:“既然你这小子嫌命长,本王就成全你。”
吴乞买拾回金错刀,向赵云桦刺去,但见寒光闪闪,幻化出七条金黄色的龙影,此乃“真龙游空”的绝艺,赵云桦在栖霞岭时就领教过,只可惜他也是只能幻出七龙,并没有练到家。赵云桦轻轻一笑,身影微动,骤然出招,吴乞买手中的金错刀顷刻之间脱手,被他双指夹住,犹如生根一般。
李马一旁惊得口瞪木呆,脱口而出道:“吸玉神功?”
赵云桦笑道:“正是本门绝学。”道完,他将金错刀掷回到吴乞买的手中。
吴乞买怒火中烧,杀机渐起,举刀斩去。赵云桦右袖飞舞,再次将他的金错刀震飞,插在了旁边的一株柳树上。吴乞买暴跳如雷,再次拔回了金错刀。三招去二,未能将赵云桦击退,他不由杀红了眼,寒芒闪动,竟夹有风雷之声,向赵云桦的胸口打去。
赵云桦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夸下海口,三招之内绝不移动,对方突施杀手,他若再不躲避,定遭毒手。危急之中,他再运“吸玉神功”,用指力将吴乞买的金错刀夹断为两截。
李马喝采道:“好功夫。”
赵云桦折扇半扬,笑吟吟地道:“三招己过,还要再战吗?”
吴乞买道:“本王甘拜下风,但康王失踪之事,的确与金国无关。”
赵云桦笑道:“当然与你无关,康王正约在下在孤山见面呢!”
不多时,赵构神情闲逸地走了过来,说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马道:“原来殿下安好,是属下错怪勃极烈了,请勃极烈恕罪。”
吴乞买道:“是本王该向康王道歉才是。”
赵构笑道:“梁王己经向本王致歉,本王己不追究,勃极烈请回。”
吴乞买不敢再与赵构为敌,告辞而去。
赵构笑道:“本王己在孤山设下了棋局,正欲与桦哥下棋。”
赵云桦笑道:“如此说来,咱俩棋局上见真章。”
两人联袂而去,上到了孤山凉亭,对坐下棋,直到黄昏,方才散去。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