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次曰仍然继续,赵云桦昨天所获的猎物最多,得到了赵佶的赏赐。今曰众皇子都全力以赴,各自寻找猎物而去。
“幻影双仙”再次比试,各自策马奔驰。赵楷催马而上,非要与赵云桦一比高低,赵云桦虽然知道他存心不良,但是仍然爽快地答应了。李紫瑕不再与他们同行,掉头往西而去。
李紫瑕追逐着一头尚未成年的山猪,向山谷深处而去。小山猪奔跑到密林,被一条山涧拦住了去路。她心头暗喜,拉开弓箭,向小山猪发出了一箭。
只听见:
“嗖——”
的一声,她身后的暗箭更快,向她疾飞了过去,幸而她是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辨八音,在空中打了个空翻,避开了暗箭。
又听见:
“嗖——”
的一声,山谷间又有再次向她发出暗箭,她早有防备,一跃而起,落在了一棵大树之上,向下望去,只见斡本手拿弓弩,正藏在树后偷袭。
李紫瑕凌空而下,喝道:“斡本,本小姐与你无寃无仇,因何要将我置于死地?”
斡本道:“你是逆臣李英杰之女,此事一旦被朝廷知道,必死无疑。”
李紫瑕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斡本道:“是郓王妃泄的秘。”
李紫瑕道:“是她?她己经是楷妃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斡本道:“郓王妃因妒成恨,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李紫瑕道:“你不是只听命于郓王吗?”
斡本道:“我是金人,从不效忠于谁,朱凤英出手阔绰,有利可图。”
李紫瑕道:“好一个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郓王竟然养了一头豺狼。”
斡本道:“死到临头,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本王汉名叫完颜宗干,女真名为斡本,是太祖皇帝的庶长子,也是潜伏在大宋的内应。”
李紫瑕道:“难怪郓王府能调动大金使臣,原来是你在背后操纵一切,你就不怕我会禀明父皇?”
斡本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何况你有把柄在本王的手中?”
李紫瑕冷笑道:“好大的口气。”道完,她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斡本也是完颜部的高手,武功并不亚于兀术,李紫瑕与他打成了平手,退到了山涧的边缘。
斡本渫渫冷笑道:“交出玉鲛鸳鸯帕,赏你个全尸。”
李紫瑕大怒道:“做梦。”
斡本在盛怒之下,出手狠辣,李紫瑕久战之下,香汗淋漓,斡本骤出阴招,她躲闪不及,硬生生地受了他的一掌,掉下了山涧。李紫瑕掉入了涧水之中,很快就被急流冲走,没了踪影。
朱凤英忽然从山林中闪了出来,向山涧走了过来,说道:“斡本,她可曾死掉?”
斡本道:“已经掉进了山涧,估计己凶多吉少了。”
朱凤英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斡本冷笑道:“事情己经办妥,银票呢?”
朱凤英取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斡本。
斡本细看了一下,脸色一沉道:“怎么只有五千两?”
朱凤英道:“剩下的五千两,找到李紫瑕的尸首再说。”
斡本一把抓住她道:“你敢耍赖?”
朱凤英全力挣扎,斡本紧抓住她不放,在纠缠之中,她不慎丢下了一支玉簪,落在一块大青石的缝隙里,她却浑然不觉,仍然与斡本拉扯。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之声,斡本这才松开了她,与她分道迅速离开。
少顷,赵云桦与赵楷策马来到了这儿,他们正全力追逐一头花豹,互不相让。赵云桦一马当先,向花豹发出了一箭。
赵楷暗暗冷笑,取出了一支很特别的长箭,向赵云桦射去。赵云桦闻风而辨,迸出了双指,硬生生地夹住了这支羽箭。赵楷失手,从山林中又涌出了十几条蒙面黑影,将赵云桦围在了核心。
赵云桦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进围场?”
众蒙面人二话不说,挥舞看手中的弯刀,向赵云桦的要害杀去。这群蒙面人的武功比之前的那些人更高,招式也更是怪异,他认得是完颜部的武功。
赵云桦道:“你们是金人?”
众蒙面人并不说话,他们对此地形非常熟悉,显然是潜伏了很久的金将。赵云桦得自邝文雄的真传,又蒙李英杰从旁指点,武功己达炉火纯青之境。片刻之后,尸横遍野,他的长剑指向了一位仅存的蒙面人的咽喉。
赵楷见势不妙,翻身下马,喝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蒙面人还未作答,只见密林中又飞出了一支短箭,直打入他的咽喉之中,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张迪带着御林军闻讯而来,说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赵楷道:“围场中出现了刺客,欲置本王和云王于死地。”
张迪道:“全力缉拿。”
赵云桦淡淡地道:“不用了,全部都死了。”
张迪为求立功,在现场中仔细寻找线索,在一名死者的尸体上找到了一枚令牌,不由脸色大变,喃喃说不出话来。
赵楷一把夺过,大声嚷叫道:“东宫令牌?”
赵云桦拾起适才他所夹住的那支暗箭,细看了一下,只见箭上也刻有个“桓”字。
赵楷失声叫道:“是太子?他为何要手足相残?他都己经是太子了,为何还不放过自家兄弟?”
赵云桦道:“此事疑点重重,一切听凭父皇圣裁。”
围场上杀机重重,赵佶不由触目惊心,下令严加查办。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东宫,赵桓百词莫辩,朱琏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命人速传李紫瑕和朱凤英进帐商议。
但见朱凤英云鬓蓬乱,衣衫不整,李紫瑕失踪,四处查找,毫无头绪。
赵云桦大惊失色,连忙加派人手,赵佶也大为震惊,下旨暂将赵桓收监,下旨张迪带领御林军沿途寻找。赵云桦找到了山涧,在石缝中拾起了一支玉簪,连忙呈给了赵佶。
追问之下,才得知是朱凤英所遗落之物。朱凤英战战惊惊地来到了御前,叩见了赵佶。
赵佶道:“楷妃,这支可是你的发簪?”
朱凤英道:“确实是臣媳的发簪。”
赵佶道:“为何会丢在山涧的大青石上?”
朱凤英道:“臣媳……臣媳在那儿摔了一跤,不小心将发簪遗落在此。”
赵云桦道:“如此说来,楷妃去过山涧了?”
朱凤英道:“是……的……”
赵云桦道:“那儿有打斗的痕迹,楷妃去那儿干嘛?”
朱凤英道:“本妃……本妃追逐猎物而来到山涧,却并没看见有人在打斗。”
赵楷冷笑道:“桦妃失踪,当真与你无关?”
朱凤英道:“桦妃武功高强,自然吉人天相,王爷勿须担心。”
赵楷道:“父皇,围场上冲满了杀机,请速速回宫。”
赵佶也感到此地危机四伏,下旨张迪押着赵桓、方天定两人,摆驾回宫。李紫瑕失踪,李英杰非常担心,与赵云桦顺着山涧下游寻找,却没能找到。
且说李紫瑕,被涧水冲到了下游,在浅滩中昏了过去,恰巧被欲往秀越山的秦玉柱、习泥烈救了回去。
两天过去了,李紫瑕才悠悠转醒,发现置身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不由花容失色,坐了起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道:“公主,你总算醒了过来,可吓坏奴婢了。”
李紫瑕妙目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端着汤药,走了入来。长得眉清目秀,相貌不俗,细看之下,却并非汉女,正是辽宫中的宫婢朵儿。
李紫瑕惊喜万分地道:“朵儿?你怎么也来了东京?”
朵儿道:“奴婢和姗拉是来接公主回国的。”
李紫瑕道:“姗拉也来了?”
一阵轻笑声传来道:“是的,公主。”
又一位少女含笑而来,红衣白裙,长发披肩,正是她的另一位侍女姗拉。二人是夺里懒亲自为李紫瑕精心挑选的宫女,也是儿时的伙伴。
姗拉道:“请公主吃药。”
李紫瑕端走了汤药,一饮而尽,但觉浑身疼痛,使不上劲,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姗拉道:“公主不必惊慌,你被打伤了经脉,秦护卫为你疗伤,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
原来,习泥烈见李紫瑕迟迟不肯回辽国,乘机让秦玉柱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令她无法运气入丹田,暂时失去了武功。
李紫瑕骂道:“习泥烈当真可恨!”
姗拉道:“公主不要怪他,狼主再次下旨,倘若公主再不回去,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李紫瑕道:“父皇真想逼死本公主吗?”
姗拉道:“佳期将至,请公主顾念我等的贱命,赶快回国。”
李紫瑕道:“想要本公主回国也行,必须让我再见他一面。”
姗拉道:“习泥烈将军吩咐奴婢们要好好伺候公主,不让公主离开房门半步。”
李紫瑕怒道:“你们是听命于本公主,还是听命于习泥烈?”
朵儿、姗拉连忙跪下道:“当然是听命于公主。”
秦玉柱走了入来,笑道:“瑕儿大发脾气,想必是伤势已大有好转了。”
李紫瑕道:“舅舅,你也要囚禁瑕儿吗?”
秦玉柱道:“君命如山,我与习泥烈也是奉命行事,万望见谅。”
李紫瑕道:“我只想再见云桦一面。”
秦玉柱脸色一沉道:“不行,云王卷入夺嫡之争,自身难保,无法顾及你的安危,他并不是你的良伴。”
李紫瑕道:“舅舅也如此容不下他?是因为他是徽宗之子吗?”
秦玉柱道:“当然不是,你父亲非常反对你与云王的婚事,暗地里嘱咐我设法将你带回辽国。”
李紫瑕道:“让我去跟他道别,然后就随你们回国,好吗?”
秦玉柱道:“不行。”
习泥烈也来到了这儿,说道:“她己暂时失去武功,就让她去吧!”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