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两白银,数额极为巨大,足够买几间大宅,全场的恩客都被震住了,谁也不再出声,姜醉媚很快就被吴乞买带入了楼上的一间上房里。兀术无心风月,独自一人怅然地离去。
厢房里幽香暗送,美人如花,吴乞买难按意马心猿,扑了上去,将姜醉媚紧紧地压在了床上,床上的香气更为浓郁,吴乞买渐觉头昏眼花,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床后迅速闪出了一位妖冶妇人,正是孟爱娇。原来她在罗帐之后悄悄吹燃迷香,吴乞买一时失察,才会中招昏迷不醒。
姜醉媚扯了扯罗裙,从床上走了下来,说道:“好厉害的迷香,若非提前服过解药,小妹也会招架不住的。”
孟爱娇从吴乞买的身上索摸,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本绢册,正是她被迫交出的那本《无字真经》。
姜醉媚道:“表姐就只为了这本经书?”
孟爱娇道:“正是,趁吴乞买仍然昏迷,我们速离鸳鸯楼。”
姜醉媚堆开了大窗,往下看去,惊惶地道:“表姐,我不会武功,不敢往下跳。”
孟爱娇却片刻也不愿担搁,拦腰将姜醉媚抱紧,破窗而出,跃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茫人海之中。
香闺里的阴谋,并不能瞒天过海,早己惊动了春碧丝,她继而也跃下了楼,追踪两人而去。谁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青楼花魁,轻功竟然如此卓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春碧丝刚走不久,又有一条黑影追尾而去,月光照在他俊美的面庞上,正是方天定。
姜醉媚当真不会武功,走到了一片柳林后,气喘如牛,再也走不功了。说道:“表姐,我真的跑不动了,你已经得到了经书,请立刻放了我爹。”
孟爱娇阴阴地笑道:“也罢,咱们就此别过,走到柳林深处,有一间小木屋,你爹就在木屋里面。”道完,她形似魑魅,先行离开了。
姜醉媚歇了一会,继续向前走去,柳林中果然有一间长年失修的破木屋,她心中一喜,堆开了柴木走了入去。叫道:“爹……爹……”。破屋里一片漆黑,她点燃了千里火,却看到一位五旬的老者倒在了血泊之中,正是她的生父姜景。
姜醉媚顿时大惊失色,扑了上前,叫道:“爹……爹……是谁干的?”
姜景吃力地道:“醉媚……赶快逃走,孟爱娇出尔反尔,温洵……杀人灭……口…….”他话未说完,吐出了两口腥红的鲜血,倒地而亡。
姜醉媚伤心欲绝,悲声痛哭,叫道:“爹……爹……”
正在此时,又有两条人影闪来,一前一后,相继走入了木屋,正是方天定与春碧丝。原来,两人自幼青梅竹马,感情很深。
春碧丝道:“姜姑娘,孟爱娇那个妖妇没跟你一起?”
姜醉媚道:“春姑娘来迟了一步,她早与温洵逃走了。”
方天定喝道:“那么《无字真经》又藏在那儿?”
姜醉媚道:“自然是在表姐……在孟爱娇的手中,我们都上当了。”
春碧丝道:“你不是江湖中人,为何会与孟爱娇勾结?”
姜醉媚道:“我与孟爱娇乃是姨表,她以父亲的性命相迫,我才不得不与她配合,谁知她取回了经书之后,不念中表亲情,竟然借温洵之手,杀了我爹。”
春碧丝道:“姜姑娘忒也太糊涂了,竟然与孟爱娇里应外合,吴乞买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死路一条。”
少顷,吴乞买从厢房中清醒了过来,追到了这儿。他见到了姜醉媚,不由怒火中烧,举起了弯刀,向她的头部斩去,却被方天定架开了。
吴乞买怒道:“怜怜,你竟敢对本王下迷香?”
姜醉媚软倒在地,泣不成声,说道:“王爷息怒,一切都是孟爱娇的阴谋,可怜我爹惨死,你就大发慈悲吧!”
吴乞买道:“交出《无字真经》,本王就留你一命。”
姜醉媚道:“经书己经落在了孟爱娇的手上,王爷明鉴。”
吴乞买道:“若非你配合她演戏,算计本王,她又岂能如此轻易地得手?”道完,他再次举起了弯刀。
姜醉媚毫无抵抗之力,只得闭目待死。春碧丝闪了上前,用长剑拦截了弯刀。吴乞买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她一介花魁,力道会如此的强大。
吴乞买收回了弯刀道:“鸳鸯楼的花魁,原来是一流的高手,难怪从来没有人能沾身。”
春碧丝道:“吴乞买王爷见笑了,鸳鸯楼本是武林门派,家师是‘火离剑’桑玎玲。”
吴乞买道:“原来是桑楼主的高足,本王走眼了。”
春碧丝道:“小女子恳求王爷开恩,放姜姑娘一条生路,经书之事,她纵然有错,但也是受制于人。”
吴乞买道:“本王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就给鸳鸯楼一个薄面,暂且饶她一命,还是追回经书为重。”道完,他飘然离去。
姜醉媚道:“小妹多谢春姑娘救命之恩。”
春碧丝道:“不必言谢,你今后作何打算?”
姜醉媚道:“家父已亡,我己无家可归了。”
春碧丝道:“那你可愿随我一同回鸳鸯楼?”
姜醉媚大惊道:“不,我绝不回去。”
春碧丝道:“不必惊惶,只要有我,是没有人敢威逼你的。”
姜醉媚道:“那是烟花之地,我一介女流居住那儿,终究是不妥。”
方天定道:“也对,她不会武功,的确不便留在鸳鸯楼。”
春碧丝道:“也罢!我回去跟白总管说找不到人便是了。”
姜醉媚道:“多谢春姑娘。”她千恩万谢,独自离开了柳林后,在一个草亭中被赵构截住了去路。
姜醉媚忙道:“参见康王殿下。”
赵构道:“姜醉媚,你还想逃到那儿?”
姜醉媚道:“殿下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是贤妃娘娘下旨将我们父女逐出京城的。”
赵构道:“无妨,母妃那里,本王自有说辞,只是你已涉入了江湖恩怨,若再躲避本王,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姜醉媚道:“可是贤妃娘娘……”
赵构道:“此事本来就是个误会,母妃会理解的,你立刻随本王回宫,为了我们的将来,只能先委屈你暂做宫女,你我贵贱悬殊,一定要母妃认可才行。”
姜醉媚道:“奴婢遵命。”
赵构将姜醉媚带回了应奉局,朱勔见他平安归来,一颗心才尘埃落定。赵构己经失踪过,倘若再有任何差池,他只能提头来见了。
赵构道:“朱大人,朝廷所要的花石,可曾备妥?”
朱勔道:“己经运送上东京了。”
赵构道:“甚好,父皇的旨意,本王已经完成,明天就启程回京。”
朱勔大喜道:“本官这就命人准备官船。”道完,他退了出去。
次曰,朱勔亲自恭送赵构一行上船,送走了赵构之后,他才长长地吁回了一口气。有赵构在旁监督,他如坐针毡,并不自在。赵构走后,他乘机再增捐税,江南百姓更加苦不堪言了。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