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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出使金国

赐婚 琉璃珍珠 4264 2021-04-06 13:33

  正月二十五日,一直被扣留在金国的使臣何藓此刻回到了行在,并带回了徽宗赵佶和宁德皇后郑儿相继去世的坏消息。

  赵云桦早已得知了真相,虽不感到意外,但仍然是黯然泪下。赵构乍听赵佶去世的消息后,情绪非常激动,一个人躲在了大殿后面的小屋子里,顿足捶胸,嚎啕大哭了起来。赵云桦见他终日垂泪,不眠不休,心中非常担心,连忙在一旁劝解。

  赵云桦道:“天子之孝,异于常人,现梓宫未还,天下生灵涂炭,如此亘古所无的耻辱和仇恨一定要报。臣多次潜入五国城,却未能将父皇救回,至令父皇病死在金国,心中也极为惭愧。当务之急,还望皇上爱惜身体,再设法迎回父皇的梓宫。”

  赵构仍然处在悲痛当中,依然嚎啕不止,赵云桦只得让百官一同前来劝解,张浚也没有办法,带着百官拜伏在地,请求赵构节哀。劝说了大半天之后,赵构才止住了哭声,喝下了一点儿稀粥。

  徽宗赵佶驾崩,举国同悲,朝中文武百官纷纷来到行宫西廊为赵佶发丧。因事出突然,本该主持丧礼的礼部尚书和侍郎都没有到,结果是秘书省正字孙道夫草定的丧礼仪式。

  秦桧得知赵佶驾崩的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行宫为赵佶奔丧,他本是奉了赵佶之命回国议和的,赵佶的死对他的打击同样很大,他忍不住悲从中起,泪如雨下。

  赵构一见到秦桧,不由双目一亮,顿时明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了。他当场任命秦桧为枢密使,并当堂留下议事不许回府,议事时也以宰相之礼对待秦桧。赵构急于商议赵佶的后事,而且非秦桧不可,绝不容许秦桧有半点拒绝的理由。

  一向主战的赵云桦此刻的想法也与赵构一样,单凭他的绵薄之力,是无法迎回先帝的梓宫,只有与金国重修旧好,金国才肯将梓宫奉还。

  赵佶客死异乡,对一向以“孝道”为重的赵构带来的是近乎摧毁性的打击。赵构此时已痛下了决心,为了让赵佶的梓宫回到国内安葬,为了让韦梦蕙、邢秉懿在有生之年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不惜做出任何的牺牲。

  四月,秦桧意外地收到了完颜亶的密谏,说金国同意与南宋讲和,若想迎回帝后梓宫,必须赵佛佑亲自前来商量和议。

  赵佛佑此刻也到了及笄之年,鹤立鸡群,脱颖而出,已落成了一朵出水芙蓉。当她得知完颜亶要她出使金国的消息后,又惊又喜,不禁热泪盈眶。完颜亶的意思十分明显,她也对完颜亶念念不忘,握着手中的猪牙,呆呆地出了神。

  赵构翩然而入,赵佛佑还浑然不知,直听到宫女们跪地叩拜,才回过了神来,连忙整理衣冠,拜见了赵构。

  “佛佑,在想什么如此入神?”赵构微笑地道。

  “也没有什么,儿臣回朝已有十一年长,不知他……不知祖母、母后、神佑她们现在过得怎样了。”赵佛佑脸色微微一红,连忙岔开话题。

  “如果要你出使金国,你可愿意?”赵构试探地道。

  “百行以孝为先,为了皇爷爷能魂归故国,佛佑万死不辞,何况还有其他亲人仍然在金国,佛佑定能揭尽所能,迎接她们归国。”赵佛佑道。

  “难得佛佑如此深明大义,那父皇就安心了。”赵构道。

  在秦桧的荐举之下,赵构任命王伦为奉迎梓宫使出使金国,赵佛佑为副使一同前行。临行之时,赵构特意交待王伦要找机会离间金人和刘豫之间的关系。

  王伦、赵佛佑出使金国路过伪齐时,被刘豫拦截了下来,刘豫恐怕宋金议和之间有不利于伪齐的交易,坚持要看大宋的国书,王伦据理力争,当场拒绝了刘豫的要求。

  刘豫恼羞成怒,当下扣下了王伦和赵佛佑,不让他们一行离开。双方僵持了一个多月后,在完颜亶的干涉下,刘豫才不得不放行。

  五月,王伦、赵佛佑在涿州见到了金军的左副元帅挞懒和右副元帅兀术。王伦不仅向二位元帅讲述了许多沿途所见所闻,还直斥刘豫营私舞弊而导致民怨的种种丑行,特别强调刘豫试图要强看国书,其实是对金国的大不敬,恐怕刘豫心怀叵测。

  赵佛佑道:“像这种无德无能之徒,宋朝待他那么厚,他都要背叛,难道他就不会背叛上国吗?刘氏何德,赵氏何罪,使上国将中原给予刘豫?上国既不想占为己有,不如将中原还给赵氏,好过给刘氏上万倍。”

  挞懒曾经占据过山东,将山东看做是自己的地盘。没想到立刘豫为帝时,当时的金太宗吴乞天竟然将山东的大片土地划给了刘豫,这让挞懒感到无法接受。他几次上书吴乞买,提出山东境内的沧州盐场是他所率领东路军重要的军费来源,不该将膏腴之地割给别人。但吴乞买根本不听他的劝告,执意将山东割给了刘豫,挞懒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绍兴六年刘豫向金国借兵时,挞懒也表示了反对。后来刘豫兵败,挞懒更在金熙宗完颜亶的面前大说刘豫的坏话,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守邦,留之无益,借机鼓动完颜亶废掉刘豫,收回本该属于他的山东。

  挞懒此时听到了王伦的一番议论颇有同感,就试探对王伦道:“如果我将刘豫交给宋朝处理,你们会要他的命吗?”

  王伦并没有正面回答挞懒的问话,说道:“我主神武,刘豫犯天下不义之事,我主以顺讨逆,扫除刘豫,何其难哉?”

  王伦一行人刚刚来到上京,还未歇息,完颜亶就迫不及待地连夜召见了赵佛佑。他为了能再见赵佛佑一面,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从小便开始学习汉人文化,只为能博取赵佛佑的一笑。

  赵佛佑早已猜到了完颜亶的心意,由于赵佶梓宫未返,她一身素缟,长发飘飞,从容地来到了乾元殿。她妙迈莲步,风姿绰约,素若春梅绽雪,洁如秋蕙披霜,高贵典雅,清丽绝俗,与草原上的美女截然不同,相对之下,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媚。

  完颜亶惊其美艳,心中一动道:“佛佑,多年不见,你已经长大成人,连孤都认不出来了。”

  赵佛佑冷冷地道:“狼主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合剌了。”

  完颜亶深情地道:“孤还是你的那个合剌呀!”

  赵佛佑道:“是吗?可我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佛佑了。”

  完颜亶情急之下,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说道:“不,你还是孤的佛佑。”

  赵佛佑半挣扎道:“请狼主自重。”慌乱之中,从她的怀中不慎落下了一物。

  完颜亶连忙拾了起来,仔细一看,正是当年他在山洞中送给她的那一串猪牙,当下又惊又喜地道:“你还留着孤的猪牙?”

  赵佛佑言不由衷地道:“我特地带来归还君前的。”

  完颜亶脸色一沉道:“难道你此次出使金国,不是为了想再见上孤一面?”

  赵佛佑道:“不,我只想早些见到祖母、母亲和神佑。”

  完颜亶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柔声说道:“神佑出落得和你一样的标致,她已是孤的嫔妃,如果你答应留下来侍寝,明天就能见到神佑。”

  赵佛佑再次挣扎道:“不!”

  完颜亶见她多番抗拒,不由脸色一沉,半威胁地道:“如果你敢拒绝孤,不但韦太妃、邢皇后、神佑人头落地,徽宗和宁德太后的灵枢也休想运回临安。”

  赵佛佑道:“白纸黑字,难道你想反悔?”

  完颜亶道:“你若想达成协议,今晚就留在乾元殿。”

  赵佛佑自在山洞中与完颜亶定情,早已芳心暗许了,完颜亶此刻又软硬相逼,为了两国的交好,她难再拒绝,只得勉强顺从了完颜亶。

  完颜亶终于得偿所愿,一夜缠绵,直到次日天亮,才放开了赵佛佑,上朝议事而去。

  赵神佑得知赵佛佑已经来到金国的消息后,连忙来到了乾元殿,与赵佛佑相认。姐妹重逢,悲从中起,不禁抱头痛哭了起来。

  完颜亶迷恋赵氏姐妹,今日在朝堂之上,百官以挞懒马首是瞻,他当下决定采纳挞懒的建议,准备废黜刘豫,向赵构诱降,决意向南宋讲和。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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