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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软玉温香

赐婚 琉璃珍珠 5701 2021-04-06 13:33

  醉杏楼上春光无限,令人心神欲醉。

  李英杰与李师师对饮,各怀心事,怔怔地看着对方,花厅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李师师自从遇见李英杰后,芳心暗许,常常对着帘外的绿柳发呆。在李英杰的眼中,李师师就是十四年前的秦洁娘,认为她不肯相认,乃是另有原因。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李英杰打破了沉静,说道:“师师,这些年来你可曾快乐?”

  李师师幽幽长叹道:“奴家八岁被人卖入了青楼,十五岁便成为了醉杏楼的花魁,能熬到现在,的确不容易,虽锦衣玉食,却并没有真正快乐过。”

  李英杰道:“想不到你有如此坎坷的命运,真是天妒红颜呀!”

  李师师道:“无妨,奴家早己经认命了。”

  李英杰道:“如果你想离开,在下倒是可以相助。”

  李师师惨然一笑道:“奴家还能去那儿?”

  李英杰道:“比喻……比喻从良嫁人。”

  李师师自我解嘲地道:“这……怎么可能?”

  李英杰道:“只要你愿意。”

  李师师道:“奴家还有选择吗?徽宗皇帝是不会放奴家走的。”

  李英杰道:“在下会保护你的。”

  李师师道:“你救得了奴家,却救不了所有的姐妹,如果奴家当真走了,徽宗一怒之下,一定会血溅醉杏楼的,奴家不能连累无辜姐妹.”

  李英杰道:“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肯与我相认?”

  李师师闻言,犹如给人当头打了一棒,站直了身,正义凛然地道:“原来你一直都误认为奴家是你的妻子,我叫李师师,不是秦洁娘。”

  李英杰自知在美人面前失仪,连忙道歉道:“师师不要生气,李某失言,现自罚一杯,向你赔罪。”道完,他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李师师心一软,轻叹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是奴家太过激动,李大侠切勿见怪。”

  李英杰含情脉脉地道:“不管你是谁,我对你的情义都不会变的。”

  李师师轻掠了云鬓,笑道:“你不嫌弃我是青楼女子?”

  李英杰道:“绝无此意。”

  李师师道:“也不是因为我长得像秦洁娘?”

  李英杰道:“当然不是,离开赵佶,我带你远走高飞,你意下如何?”

  李师师热泪盈眶道:“我也想,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李英杰紧紧抓住了她的玉腕道:“你不肯跟我走?”

  李师师含泪地扑入了他的怀中,泣不成声地道:“我做梦都想。”

  李英杰轻搂纤腰,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

  李师师道:“你是我今生最想嫁的男人,可是国难当头,牵连甚广,我不能这么自私。”

  李英杰悲伤地放开了手,冷冷地道:“难道你舍不得赵佶给你的荣华富贵?舍不得虚伪的明妃头衔?如果他当真在意你,一定会接你进宫,而不是只给个虚名,让你仍然住在秦楼楚馆。”

  李师师再次扑入他的怀中,说道:“当然不是,你可知道宋金己经签下了‘海上盟约’?他们正准备联兵伐辽?如果真的开战,会生灵涂炭的。”

  李英杰冷笑道:“赵佶调动十五万汉蕃大军,水陆并进,在江南大开杀戒,被杀之人不计其数,难道就不生灵涂炭了吗?联英盟被灭,青溪起义失败,此仇此恨,不戴共天,我定要取赵佶颈上人头,用来祭典联英盟亡魂。”

  李师师大急道:“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李英杰道:“为什么?”

  李师师道:“无论起义军伤亡如何惨重,都己是事过景迁,何况方腊好大喜功,自以为是,他借机称帝,暗藏珍宝无数,只为自己纳福,并不顾老百姓死活,他本身也有错,如果是你带动起义军,绝对不会有如此收场的。”

  李英杰大笑道:“你就如此看得起我?如果当时我在,一定会阻止方腊师弟发动农民起义的,师弟固然有错,但赵佶也必须要偿命。”

  李师师道:“你心里难受,我可以理解,但万万不能迁怒于一国之君,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杀了赵佶,会动摇国之根本,陷万民于水火之中,你不能为了逞一时之气,成为千古罪人呀!”

  青溪起义失败,联英盟灭亡,李英杰自然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但他也不能在美人面前失态,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吞。

  李英杰很快就换上了笑脸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谈国事,叙叙家常。”

  李师师一怔道:“叙叙家事?”

  李英杰道:“小女前曰在龙亭被人打伤,至今仍未有下落,龙亭距离皇宫很近,你能帮我探听虚实吗?”

  李师师道:“你不必担心,令千金正是在皇宫,她有云王照应,不会有事的。”

  李英杰一怔道:“云王?”

  李师师白了他一眼,笑道:“不就是你的未来女婿吗?”

  李英杰失声道:“桦儿?”

  李师师道:“正是,赵云桦就是徽宗的庶长子云王殿下。”

  李英杰道:“当真?”

  李师师道:“千真万确。”

  李英杰笑道:“如此说来,我就暂且放心了。”

  李师师道:“你要进宫吗?”

  李英杰道:“不了,现在只谈风月,为我再唱一曲如何?”

  李师师微微一笑,调动琵琶,轻轻唱着: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己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李英杰道:“此乃苏轼的《洞仙歌》,曲词中的花蕊夫人虽然绝美无伦,却不能与孟昶长相厮守,蜀国亡后,难逃悲惨的命运。”

  李师师道:“但愿永无战火,百姓安康。”

  李英杰自然明白她的心意,淡淡地道:“还是再换别的曲子吧!”

  李师师又再笑了一笑,继续唱着: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此乃柳永的《蝶恋花》,唱出了李师师的心声,她表明了对李英杰强烈的爱慕和自己的百般无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英杰的眼中露出了“领情”之意。情到浓时,实难自控,他含情脉脉地走了上前,将李师师轻轻抱起,平放在床上,缓缓地落下了锦帐。

  春宵苦短,一道黎明的曙光,透过了纱窗,照射了入来。

  李师师一觉醒来,感到非常疲惫,缓缓地坐了走来。身边的李英杰仍然熟睡,她不忍惊醒他,下了牙床。她换上了一袭杏黄色的罗裙,坐在梳妆台上,梳着乌云般的发髻,未施半点粉黛,却肤若凝脂,晶莹如玉。

  李师师打开了纱窗,刺目的阳光直射到床上,李英杰打了一个哈吹,也醒了过来。被褥上尚有余香,昨晚缠绵之事历历在目。他不由大吃了一惊,跳下了床来。

  李师师笑道:“醒了?”

  李英杰勿勿忙忙地穿好衣裳,说道:“昨夜贪杯,冒犯佳人了。”

  李师师脸色微红道:“这儿是青楼,你不必如此拘束。”

  李师师端来了熏有沉香的木盆,伺候李英杰梳洗,李英杰如痴如醉,仿如回到了十四年前……

  李师师道:“英杰,你想什么如此入神?”

  李英杰道:“我……我想起了以前的欢乐时光,坐下,让我为你画眉好吗?”

  李师师笑道:“好的。”

  李英杰扶她坐下,对着菱花宝镜,为她细画柳眉,十四年前,他与秦洁娘鸳鸯情浓,常伴妆前,朝夕相对。

  李师师笑道:“不愧是情场老手,甚会讨女人欢心。”

  李英杰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呢?”

  李师师道:“你是唯一能讨我欢心的男人,能与君相遇,此生无憾了。”

  李英杰忽然问道:“你为何会突然长了胎记?”

  李师师鄂然地道:“胎记是出生就有的,不是吗?”

  李英杰道:“那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到你腰间有红胎记?”

  李师师一怔道:“以前?”

  李英杰猛然一惊,自知说漏了嘴,陪笑道:“是我失言了。”

  李师师白了他一眼道:“你看的肯定是别的女人。”

  李英杰道:“是……是我没长记性。”

  李师师轻叹了一声道:“你有过别的女人,我是不会介意的。”

  李英杰道:“都是我不好,说错了话,实在太煞风景了。”

  李师师将一支珠钗插进去了云鬓,说道:“你说的可是瑕儿的母亲?”

  李英杰吞吞吐吐地道:“这……这……”

  李师师悠悠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只可惜我不是秦洁娘。”

  李英杰当场怔住了,眼前人若非秦洁娘,却为何相貌会如此相似?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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