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去了Plus酒吧，一进门，灯红酒绿，歌舞喧嚣。
许惟仪给卜众发消息不回，电话也没人接。她转了一圈，以为自己是被耍了，突然撞进了一个怀抱。
那人从后面抱紧了许惟仪，她一个后脚跟踩上去，转了个身把包甩在那人脸上，侧面看清是卜众之后，她抬腿一个猛踢。
“是我，姑奶奶，你这么大劲！”卜众被她高抬腿压倒在地，整个人毫无防备跪着，连连求饶。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什么咸猪手呢！”许惟仪故作娇嗔，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更没有伸手去扶卜众起来。
“许大律师，你这是练过啊？”卜众见那边过来了熟人，自己站起来，“走，喝点？”
“喝点。”许惟仪甩开卜众搭在她肩上的手，一脸笑意，抬手拍在他脸上，“你这里好像有脏东西。”
卜众心痒难耐，一下抓住许惟仪的手往自己脸上蹭：“那你再帮我擦擦。”
许惟仪使劲在卜众脸上拧了把，“那我就好好帮你擦干净！”
卜众吃痛地揉着半边脸，“你到底是来玩的还是来找事的？”
“你说呢？”许惟仪冲卜众挑了挑眉。
卜众才不管她今天晚上来的目的，只要她来了，就势必要把她拿下。
许惟仪跟着卜众走到他那桌，除了池也，还有酒吧老板和几对如胶似漆的男女。
“你这么半天干嘛去了？”池也这话是问卜众的，但眼神却停留在许惟仪身上。
“这不是去接大美女了，她迷路了。”卜众坐下来，还特意在自己身边留个空位。
许惟仪脱下风衣，丢到卜众脸上，挨着池也坐下来。
“有脾气，够味道。”卜众把风衣扔到一边，清了清桌上的空酒瓶，招呼酒保上了一箱酒，“今天我买单，随便喝，要多少有多少。”
“等一下！”许惟仪掏出手机，假装打了个电话：“喂，贺昕尧，我刚刚给你发的酒吧位置，你到了没？什么？来不了？那好，一小时后，我要是没给你报平安，你就报警！”
“我这可是正经酒吧，美女，报什么警啊？”酒吧老板开着玩笑问。
“我这朋友临时爽约，这不是跟她闹着玩吗？”许惟仪逢场作戏，笑得美艳动人。
“来来来，喝酒喝酒！”卜众开了几瓶推到许惟仪面前。
“卜众，听说你要跟我们律所合作？”许惟仪明着问。
“能请许大律师来当我们江源公司的法律顾问，荣幸啊！”卜众阿谀奉承着。
“许律师？怎么听着耳熟啊？”酒吧老板听卜众介绍的时候，就感觉在哪听到过，他猛地拍了下大腿，“许律师，不就是那渣律师吗？”
“什么渣律师，别乱说！”卜众忙递了个眼色过去，拿了瓶酒就堵住了酒吧老板的嘴。
许惟仪尴尬地笑着，看来在他们这个圈子，她还是有点名气的。那卜众突然要跟他们律所合作，怕不是带着某些目的来的。
不喝酒是聊不下去的，许惟仪正想找点什么说辞拖延时间，舞台上响起了一阵轰动。
“今天带来一首改编的摇滚乐，希望你们喜欢。”季遇穿了一件荧光绿的外套，黑色长裤，铆钉皮靴，手里拿了把电吉他，调着话筒的位置。
许惟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遇，有些惊喜。不只是因为他的另一面，更没想到在这酒吧会碰到熟人。
她距离舞台不算远，斜对面。使劲晃动身子想引起舞台上的人注意，目光都快要把季遇射穿了。但也许场景太吵杂，或者表演的人太投入，丝毫没感受到她的存在。
池也把酒递给许惟仪，凑到她耳边轻语：“别担心，这酒没问题。”
许惟仪转头，卜众已经举着酒瓶紧紧盯着她，那意思就是不喝酒，她今天别想轻易离开。
“卜众，跟你打听个人。”许惟仪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喝酒，我就回答你。”
看来她是躲不掉了，抄起桌上的酒灌了口，咄咄逼人道：“你认识林静吧？她可是你公司的实习生。”
卜众显然怔了下，瞬即换上痞痞的笑脸，“我认识叫林静的有好几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当然是被你骚扰，现在躺在医院昏迷的林静。”许惟仪直直看着卜众，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
“你情我愿，男欢女爱，怎么能说是骚扰呢？”卜众虚伪的笑，让许惟仪觉得恶心极了。
她抓了瓶酒，在桌上敲碎了，手握瓶口直冲卜众过去，“是吗？你们有钱人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生命了？”
“干嘛啊？别冲动！”卜众举双手做投降状，眼疾手快朝身侧的酒吧老板扬了扬下巴。
许惟仪被摁倒在沙发上，手里的碎酒瓶被卜众掰开手指掉落在了地上。卜众兑了几瓶酒到杯子，摇晃了几下，颜色逐渐变得均匀。他捏着许惟仪的下巴，狠狠灌了进去。
“你乖乖听话，会有你的好日子。”卜众把空杯子随手扔到桌上。
“放开她！”
叶景寒穿了身黑色风衣，双手插兜，就站在卜众身后，冷冷开口：“我说，放开她！”
酒吧老板没想到叶景寒会来，吓得赶紧松开了许惟仪，闪到池也身边，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叶少，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卜众见到叶景寒，立马换上狗腿的嘴脸。
叶景寒谁也没理，抓起沙发上许惟仪的风衣盖在她身上，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语气阴冷道：“如果你们还给我一分薄面，谁也不准动她！”
在场的人没人吱声，叶景寒只当他们这是答应了。
拥着许惟仪没走几步，背后议论声就开始了。
“K！还把自己当大少爷呢？！使唤谁呢？”
“以前是靠他支撑我的酒吧生意，现在谁还认识他？”
“凤凰变野鸡，就总想着自己还是凤凰呗！不过这妞，怎么跟这个落魄小子混一起了？难道官司是故意输的，把慕斯踢出局，她上位了？”
“那也够倒霉！赶上叶氏破产！哈哈哈，自从叶氏破产，叶景寒可是一次也没来咱们这圈里玩过了！”
“他那是没脸吧，只会砸钱的大傻子，忽悠他投什么项目就投什么项目……”
这些不堪的话，许惟仪都不能忍，想回去骂了痛快。可身子被叶景寒禁锢着，她只能恶狠狠瞪着那些肮脏的人。
正想佩服叶景寒的忍耐力，没想到他竟然转身回怼了：“看来这薄面是彻底断了。还有，我不是没脸跟你们联系，是太要脸了，懒得找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无赖。因为，你们根本不配，跟我相提并论！”
走在马路边，许惟仪伸手给叶景寒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回家。”叶景寒想拦辆出租车，被许惟仪拒绝了。地铁的最后一班也赶不上，只能搭附近的公交车了。
“叶景寒，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许惟仪坐在车上，被叶景寒抱得紧紧的，她仰头看他，犯起了花痴。
路灯照进来的光线很柔美，映在叶景寒脸上，像自然的滤镜，好看极了。他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隐隐在笑。
“叶景寒，你刚刚超帅！”许惟仪头靠在他肩上，伸手去刮他的鼻梁，“谢谢你啊！”
叶景寒累得不想说话，鼻尖痒痒的，任她一次次触碰。
“你怎么会出现在酒吧啊？”许惟仪很好奇地问道。
“你错了没？”叶景寒不答反问。
“我哪错了？如果不犯法的话，我恨不得用酒瓶打死卜众！”许惟仪提起这个名字，气得牙根痒痒。
“大晚上，你自己一个人来老虎窝，不告诉我，还打扮得这么……性感。”叶景寒数着她的罪状，“你错了没？”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哦。”叶景寒淡淡吐了一个字。
许惟仪侧头看他，他脸上的淡笑消失了，上扬的嘴角换了向下的弧度。难道他生气了？因为没告诉他？
“我错了，对不起。”许惟仪乖乖认错。
“嗯。”
叶景寒把她的一字肩拉成了V领，给她穿好风衣，扣好每一颗扣子，再紧紧拥她入怀。 亿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