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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对话

穿到王妃大婚之日 方哗啦 5163 2021-04-06 13:27

  白悠没想到李文翰给她出气的方式,是盗用小学一年级课文。

  没错,连初中水平,都没有到。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李文翰文绉绉把这首诗念出来后,博得了满堂喝彩。

  白悠一面装出被惊艳到的模样,一面小声咕哝:

  “老哥,你有点无耻。”

  “过程不重要,目的达到了就行。”

  白悠看了他一眼,忽然暗自庆幸这个虚幻世界里没有唐代诗人王之涣。

  李文翰用目光示意白悠去看关斯岭。

  白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真见关斯岭一人坐着,朝李文翰笑了笑,遥敬了一杯。

  李文翰春风得意,朝关斯岭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老妹儿,哥哥怎么样?”

  白悠深呼一口气,斟满一杯酒,递给李文翰。

  接着,和他碰了碰杯,

  “为哥哥优秀的唐诗三百首,干杯。”

  ...

  青缨在主座上,一面微笑,一面谈话,目光偶尔掠过李文翰,停留的时间似乎多了一些。

  ...

  酒过半巡,有好事者站起来起哄,

  “听说李大人今日带了个舞姬来,可否让在座的宾客一览胡舞之风韵?”

  众人纷纷看向李文翰身边的白悠。

  李文翰站起来,

  “此女虽是胡姬,但不善舞蹈,且今日是流水赋诗宴,讲求的是风雅,莺歌燕舞,不堪入...”

  他的话被青缨打断,

  “李大人,美酒佳人,应是良配。不如让美人随意舞一曲,给各位助助兴,如何?”

  白悠眼巴巴地看着李文翰,小声哀求,

  “不要,不要,不要...”

  李文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看向青缨,

  “佳人近日身体抱恙,着实无法献艺。李某认罚,请公主降罪。”

  青缨直视着白悠,眼神意味不明。

  她终于还是收敛了锋芒,笑着摆了摆手,悠然往后靠了靠,

  “罢了,罚你两样。”

  “公主请讲。”

  “第一样,自罚三杯。”

  李文翰照做,灌完酒后,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第二样,”

  青缨身体前倾,笑看向白悠,一只手指伸出,勾了勾,

  “让佳人坐到我身边来。”

  ...

  白悠坐到青缨身边后,才知道什么叫战车式的碾压。

  如果把青缨比作神秘高贵的黑天鹅,那她就是黑天鹅身边,一朵禁不起风吹雨打的红色蔷薇。

  ——更惨的是,红色蔷薇的身边,还坐着一架割草机。

  没错,白悠坐在了青缨和关斯岭中间,独一份地特殊,独一份地尴尬。

  黑天鹅只要微微扇动翅膀,红色蔷薇就会瞬间被吹得七零八落。

  而割草机一开动...

  割草机一开动,她今晚可能会被赶出府门,露宿街头了。

  ...

  白悠知道自己的面纱无法挡住近处的目光,只能频频笑望着青缨,全程用后脑勺对着关斯岭。

  好在关斯岭不是个什么话多的人,两人相安无事了许久。

  直到青缨提出,让白悠给景王倒酒。

  白悠咬了咬唇,看了座下一眼,李文翰正和座旁的人相谈甚欢。

  她忽然有了壮士赴死的决心,侧对着关斯岭,拿起酒壶斟酒。

  酒杯渐满,白悠的耳朵也变得潮红。

  她拿起酒杯,弯腰垂头,毕恭毕敬对关斯岭递出。

  关斯岭看了她很久。

  久到白悠已经想放弃抵抗,久到脑子里已掠过了十几种向他解释的方法。

  最终,他还是收回目光,接过了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白悠长舒一口气。

  青缨是此次宴席的东道主,接连喝个不停,难免不胜酒力,此刻已经眼神迷离。

  她搭上白悠的肩,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美人,咱们李大人对你如何,可曾委屈过你?”

  白悠刚逃过一劫,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只得捏细了嗓子,轻轻柔柔道:

  “李大人很好,未曾委屈过我...”

  座下的李文翰放下酒杯,终于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青缨笑了笑,

  “那就好。”

  说着,又直勾勾地盯着白悠的面纱,

  “美人何故以纱掩面?”

  一旁的关斯岭也放下酒杯,投来目光。

  白悠深吸了一口气,在脑中编排着说辞。

  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公主殿下。”

  青樱滞住一瞬,回头。

  是李文翰。

  她干笑了两下,

  “李大人找我要美人来了?”

  李文翰扬起唇角,眼神温和,

  “不,”

  他微微俯下身,对上青缨的目光,

  “卑职来找殿下,赏花。”

  ...

  筵席散了后。

  关斯岭离席,出门就上了回府的马车。

  李文翰依然在园子,悠哉悠哉和青樱赏花。

  万幸,用完了白悠这个僚机后,他还记得把人送回去。

  于是,白悠着一身红裙,在李宅派来的马车上颠得七荤八素,又狼狈从狗洞里原路返回。

  沐浴,换衣,收拾,一气呵成。

  金烟偷偷摸摸、把刚脱下的胭脂红裙塞到伙房的灶台里后,府门口刚好有人来传话:

  “王爷回来了。”

  白悠仿佛听见了丧钟。

  她左顾右盼,来回踱步。

  最后深吸一口气,钻进了卧房的被褥里,把脸蒙上。

  “金烟,你去把王爷拦上。”

  说着,又探出头,

  “就说我病了,在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大概人撒谎时,都是想要本能地、用什么掩盖住自己吧。

  金烟手足无措,迟疑了片刻,还是转头往外走。

  她低头喃喃自语、想着说辞时,正正好瞥见一方玄底金络的衣袂,

  “王...王爷....”

  关斯岭看了一眼里头的朱红大床,声音平稳,

  “王妃在休息?”

  “大概,也许...”

  金烟咽了口唾沫,猛然抬头,直愣愣看着关斯岭,

  “是!王妃身体有些不适,已经睡熟了。”

  关斯岭垂眸俯视着她。

  良久,无奈叹了口气,

  “这话是王妃叫你说的?”

  金烟哑然,讪讪回头望了一眼白悠,依然想要圆谎,

  “没...没有,王妃睡得沉,没有与我说什么。”

  “嗯。”

  关斯岭也不再多问,移步,走向房内。

  金烟懵了一瞬,又不敢拦,哆哆嗦嗦低头跟在他后头。

  关斯岭在床边驻足时,白悠的心已经吊到了喉咙里。

  床边的人立了许久。

  白悠此时用被子蒙着脸,也瞧不见外面,忽而感觉一人坐在了床沿上。

  床沿上坐着的人声音出乎意料,很柔,

  “白悠。”

  白悠有些意外,既意外他过分轻柔,又意外他难得称呼了自己的全名。

  不过,她还不敢露出脸。

  关斯岭见她不出,也没有恼,

  “我今日见到一位女子,与你十分相似。”

  白悠猛吸了一口气,差点咳出来

  ——今晚看来是铁定要被赶出去了。

  关斯岭继续说话,

  “见到她时,我忽然想起,你一人被留在了府里,独自荡秋千。”

  白悠已经在盘算着让李文翰帮忙接应一宿。

  关斯岭又问话了,

  “嫁入景王府,你可曾后悔过?”

  白悠哪敢后悔。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却听见床沿坐着的人似是自言自语,

  “或许是我还没有看清你,又或许是我才刚看清你,”

  接着,是一声叹息般的苦笑,

  “但你,好像并不坏。”

  ...

  关斯岭等了许久,被褥里的人并没有回应。

  终于,还是缓缓站起身,欲要离开。

  白悠动了动,扯下一丁点被子,露出一双杏眼,

  “王爷,”

  关斯岭驻足,回头。

  被褥里露出的杏眼,已经笑成了弯月,

  “王爷明日可愿陪我去白府回门?” 穿到王妃大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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