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罪该万死!行路不多留心,不慎令梁将军的朝服沾染脏污,罪该万死!”这会儿子随着颤抖的声线,整个人的气质也从娇媚变成了一朵遗世独立的即将遭受暴雨侵袭的白莲花,瘦弱的却依然挺直脊背的薄薄的布料下更显出一种异样的清高来。
完全震惊于事情诡异发展的黑姑娘,立马选择了最适合的一种状态。
引来却是一声圣人的“呵呵”,她的心瞬间就往下沉了,今天这一幕有太多的不同寻常,叫她一时手足无措,“把人带走,好好问一问!后院失火......”
这解释迎来的是梁小将军毫不客气的报复性的嗤笑,简直笑的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在惠辰意味深长的目光里,偃旗息鼓,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微臣告退。”好歹走之前能想起来禀报一声。
不多时,追着毛毛这条线下去的暗卫就回来禀报了,显然那头是极有经验的,在一众暗卫地毯式的搜查里竟然只有一个背影,只知道是个差不多高矮胖瘦的宫婢。幸而这一处逮到了人,不算一无所获,那些审人的暗卫都是经验十足的,上来就卸了下巴等容易自尽的关节,就将人拖着下去了。
圣人处理完毕,便又往皇后宫里去了,“究竟是谁?这样的字迹要不是事先知道内情,在朕跟前都能蒙混过关吧!”一路上反复翻看着皱巴巴的纸条,毫无头绪的自言自语道。
曹公公一边悉心留意圣人和路况,一边眼观耳、鼻观心的装聋作哑。
大皇子还是不曾大好,症候拖着愈加棘手了。瘦瘦弱弱的一个小人卧在衾里,时不时高热上去还要说几句胡话,眼瞧着就是满腹心疼了。
圣人在皇后的泪眼模糊里很是轻柔在的抚着大皇子的烫的惊人的额头,内殿里充斥着压抑的抽泣,叫人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圣人仍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样一个孱弱的、苍白的、瘦的皮包骨一般的孩童会是他前几天还满脸濡慕的背诵《资治通鉴》的赋予厚望的嫡长子。眨了眨有些湿意的眼睛、掩藏起灵魂深处涌出的无力感来去匆匆的走了,他身上背负的重担鞭策着他成为一个冷酷的理智的坚强的掌权者!
其实那些古怪林颐哪里感觉不到,之所以乖乖的走了,只不过是她单纯的相信着惠辰,所以一点犹疑也没有的走了。
走到安平寝宫,看着依然昏迷不醒、连着几日依靠渡进去的汤水、脸色蜡黄的安平,满腹心疼和恨铁不成钢交织成复杂的视线缓缓的凝视着安平。
“安平,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差点儿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蛇蝎心肠的人竟然利用你和那个人渣?”
“安平,你再不醒!我就要被坑死了!”
“你知不知道有人竟然觉得要冤枉我和那个人渣?”
林颐一边绞着冷水帕子擦拭着,一边习惯性的絮絮叨叨,不免将担心和郁闷、后怕都讲了出来,说了半日,自己先哭了。
转过去拭泪的时候,没注意到安平瘦的鸡爪一般的手指挣扎着动了动。
渣作者有话说:今天热乎乎的一章奉上,宝宝们,晚安,么么。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