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半日,见着两个巨大峥嵘的狮子立在门口,未开正门,只开了东、西角门供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个匾额,匾上书着“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这便是外祖之长房了。轿子也不停,又往西走,到了荣国府,从西角门抬了进去。
林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既百般请托,到如今竟连个正门都不得入,还不知将来的日子是何滋味,总不能半点儿规矩也不守?黛玉心思纯粹倒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只是要与从未见过的舅家亲眷不免有些忐忑。
穿过小小的三间厅,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了。林家姊妹方进入房里,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暗红妆花蟒缎的老母过来,便知这位是外祖母。堂里大舅母、二舅母及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都一一拜见了。又见了三个姐妹,大姐儿因贤德才孝选入宫中作女史去了,到不曾见过。
众人见了林大姑娘年貌虽小,且身体面貌虽怯弱不胜,但还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只当她有不足之症。问道:“常服何药,如何不急为诊疗?”黛玉有些不明,因他开始吃了培元蛊以来,身体早已好上许多,就是嗽疾也是隔年略发发罢了。如今见了众人询问也是不解。
林颐见了倒是有些好笑,贾府众人只看表面,不曾见了姊姊行动扶风,毫无弱质之态,脚步也甚为康健,只是不好戳穿,便圆道:“姊姊少时确实有些许不足,幸而近两年好些了。”
一旁黛玉也反应过来:“是了,那年三岁还有个癞头和尚说了好些不经之谈,气的家父当场便赶了出去,就是过了这么些年也要时常提起的。”
“就是呢?后来问了白莲居士,居士开了方子调养了几多年也就好了。还说了个海上方来,安一安心。说是给了四句吉利话,叫錾在金器上带着。可惜后来白莲居士又看了,说我们姊妹俩最是忌金命的,便又特地寻了这四个福缘深厚、最宜金器的丫头,打了把锁头,錾着话叫时常带着。也算是定定神了。”
“白莲居士还说什么这几句话便是我们姊妹都不能知道,也不叫散的人尽皆知,怕散了福气的。到如今,丫头们虽带着,我们反而不知呢?”黛玉最是聪明剔透的性子,一想便明白过来,为了不好让旁人见了就认为她是个不足之症的,就想了这么个神神鬼鬼的法子来。
“林姐姐,就让我们看看吧。到也叫我们开开眼界。”一旁的探春瞧了瞧王夫人的神色便拉着黛玉的臂膀撒娇起来。
“好了,想来外租亲眷最是深厚,是不怕的。倒叫我们姊妹也知道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话?雅书,你们说吧。”林颐一旁笑道,反正只是个预备,也不在乎。
“回二姑娘的话,我的是不离不弃。”
“回二姑娘的话,我的是福寿双全。”
“回二姑娘的话,我的是不言不弃。”
“回二姑娘的话,我的是芳龄永继。”堂下几个丫头回答道。
“我瞧着也不过是个市井间流行的吉祥话儿,倒叫白莲居士这样珍重。”林颐知道这不过工匠随意打得,大抵是都中盛行的吉祥话儿,便自己把这话头儿说了。
“我听你句句说了白莲居士,可知是个什么样光风霁月的人物。”四姑娘惜春最是喜欢这佛道两家的物事,今日听见了便要问上一问。
林颐想幸而白莲居士如今出去云游,没个十年上是回不来。若是回来了再询问金锁事宜就推说不记得,不过想也没有这么无聊的人物去查探这些。
“我若是说白莲居士,你大约是不认得了。不过说起她的师父,这都里是无人不识的。”林颐卖了个关子。
“好姐姐,告诉我吧。”惜春也撒娇道。
“这个颐姐儿,真真是个伶俐姑娘。”一旁的探春也忍不住说着。
“她那师父便是几年前同国师一道给圣人敬献经文的三灯居士,如今被封了浮尘星君三灯道长。只旁人还混叫着原来的道号:三灯居士。”林颐详细的解释道。
“原来是她,那便不奇了。那三灯居士最是道理深厚,想来她的弟子应当也最是个道门人杰了。”一旁老太太细细听了叹道。
后又去拜见两个母舅,一个也未见着,只听了二舅母说了一堆混世魔王的混话,林颐听了有趣,听过也就忘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