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颐看不惯惠辰一副稳赢的享受样儿,携了书便往外边沿廊坐着,惠辰赖着伸手撒娇似的喊了一会儿,见林颐不曾回应,便忍不住起身跟着往外头来。
中堂阳光明媚,各色花树在阳光下显出一种鲜嫩的青色来,红廊、青砖、汉白渠,在光下,红的红,黄的黄,亮堂的不行。林颐就那样闲适的椅栏小酣,一半流于盛光处,一半隐在幽僻处,唯腰间系着的丝绦调皮的滑落在风里,挑逗着落花。原执在手里的《鲜食记》此刻安静的躺在栏上,由微风吹拂着窸窸窣窣的翻页,连风里似乎都缠绵了一股子美食的墨香。
惠辰就此驻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心里都涌起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满足来。怎么说的?远远瞧着,你睡得那样甜美,我便忍不住欢喜。
“恩?好香啊!”林颐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然而仍旧模糊的只能感受到刺眼阳光的视野,使得林颐就着本能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原来是御厨见猎心喜,一到手便马不停蹄的实践了蟹羊羹,紧接着又是作为一个御厨的职业习惯,对此调整改善以后,便不假他手的小心翼翼的像怀揣了宝藏一样亲自端了这食盘过来,亲自交给了大内总管曹佑安,就这!还十分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
掀开食盘,里头只摆放了一个孤零零的微型白瓷坛子,比起御用那是十足的粗制滥造,但是里头逸出来的诱人心脾的香味足以使它增色不少。惠辰仿若陷入了一种蛊惑,直盯着它走上前,亲自掀开了盖子。
扑面的沁人心脾的水汽,这是一种无法言述的馨香。隔了一会儿,才能看清楚白瓷坛里的情景,颇有种破开迷雾见青天的感觉。里头乳白色的汤汁噗噜噗噜的翻滚着,不时地卷上些晶莹洁白的蟹肉或卷上些软糯、纹理清晰的羊肉,除此之外,再无别样。
惠辰猛吸了一口,整个胸腔里都是一股子恰到好处的鲜味,“飘飘欲仙!”惠辰沉醉的赞道,一边沉迷的拿起了匙子,勺了满满一勺,正要品尝,惠辰突然想起了什么,松了勺子,也不顾烫,端起白瓷坛子就往外走。
唬的曹佑安深怕有什么闪失,一路跟在后头左右来回的晃着。连那御厨都被唬着了,要不是顾忌着殿门前一排整齐站着的威武雄壮的铁甲卫士,指不定就要冲进去夺过来自己仔细端了去。然而,事实就是御厨眼睁睁的看着圣人一把抄起了蟹羊羹,大踏步往前走了。他能做的只能仍由心跳随着圣人的每一晃悠而一上一下,好动的不行。
惠辰走到林颐跟前,坐在一旁,悄悄将蟹羊羹隙了一条缝,香气随着上风处来的风无孔不入。林颐闭着眼,鼻子却跟着香气到了蟹羊羹前。秀气的鼻翼顽皮的缩了缩,引得惠辰心痒难耐,空出一只手,便恶作剧似的捏住了林颐鼻子。林颐难受的哼了哼,便张了嘴小小的换气,惠辰含笑松手,忙拿起匙子,趁这会儿子投喂。
林颐朦朦胧胧的吃下一口,难得的砸吧砸吧嘴,自动自觉的又张了嘴等投喂。惠辰瞅空儿自己吃了一口,便又勺了蟹肉、羊肉并少许汤汁,一起喂了过去。满满的一大口,林颐闭着眼满足的嚼着,吃的眼睫毛都透出一股子愉悦来。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再惠辰还没好好享受的时候,坛子已经见了底,惠辰嫌弃的抿了抿嘴。
也不顾坛子了,连着毯子一把将林颐抱起来,一路上,惠辰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满足的笑着!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