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几日真是让我们觉也睡不好,担心的无可无不可的,您瞧瞧就闲歌那样馋嘴的,都猛瘦了十几斤下来,唬得奴婢非灌了她两盅子熬得碎碎的米粥下去,才安心了。”雅书一边拿了棉帕子将林颐的湿发暖干,一边扯了正在铺床铺被的闲歌到近前来。
闲歌也不闹着回去,就地拿了研磨的石杵继续磨着黑芝麻,“前日里磨好的百年何首乌的药粉呢?”闲歌见芝麻粉成色显亮,正适合配孵发的药膏,忙问道。
“是我害你们担心了!”林颐从透过铜镜看闲歌、雅书两个,果见他二人眼下青黑、瘦的显出颧骨来,心下十分的不忍。“如今我既回来了,可要交代你好好吃一大只肥腻腻的猪蹄去!”林颐顽笑着,雅书和闲歌才羞赧的跳脚:“了不得了,姑娘去了一趟草原,如今讲起来都是什么大羊大肉,起兴了是不是要大口吃酒,大口啖肉了!”
“得!我是再说不过你们的,罢了!还不捣鼓那何首乌药粉去!”林颐笑啐道。
雅书和闲歌听了也只笑着,一个手下不停,稍擦干了头发,便拿篦子一下一下地篦头发,“想来草原上风沙重,又是整响儿的烈日曝晒,主子,这缕头发都断了许多了根了,这发梢也都是焦黄焦黄的,可让人心疼呢!”
“可不是,原先头发乌黑发亮、油光水滑的,就跟那江南进贡的玉蚕织就的缎子似的,叫人舍不得松手!”闲歌将微黄的何首乌药粉兑进去,继续拿石杵研磨着,又将熬了半响儿的浆水端进来,“这可是拿了用山泉泡的香软的黑糯米、黑珍珠并那十年生的沙参,一一配好了,用石锅子、炭火炉子,小火慢慢熬成浆水,是最滋养发丝儿的了。”
林颐却实在连日来累得狠了,此刻要不是雅书扶持着,微醺着眼就要困觉过去了。雅书和闲歌两个瞧着着实心疼,手下便更轻手轻脚的了,一个人将药膏抹在发丝儿,又拿篦子一点点梳顺了,等全都抹的平顺了,才拿棉布的大手巾仔细包起来,用布绳系起来,才安心。
“总归这是要裹上一夜的,如今就让主子这样歇响儿也无妨的!”闲歌思衬着说道。
“总算是明白了!一会儿咱们小心些扶着主子上床榻歇着就是了!其实啊!我瞧着咱们主子可真是除了头发丝儿稍有损伤,其余哪样不是冰肌玉骨,再让瞧不出是往草原上、沙漠里走过一遭的!”雅书正想着要不要拿了珍珠香脂来,抹了手好护养的。仔细一瞧却是半点儿一样也没有,倒是显见的更柔软水润了。
“那可不,也不瞧瞧我们主子是何等能耐!”闲歌傲娇的反问,又想起来困过去的林颐,忙把话掩了小声去。
两个人尽心服侍着林颐往床榻上歇了去,不提。
且说惠辰同梁将军父子却是彻夜未眠,一夜的秉烛详谈,到天色微亮,梁将军和梁小将军才一前一后推门出来,不曾用过朝食,就急急忙忙召了府丁出去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