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曾管过家的,如今竟然生了这么大的事!媳妇,你虽然年纪轻,到底是个不经事的。老太太既器重你,叫你管家,如何连个奴才婆子都知道的事竟半点没有耳闻?”大太太待听了老太太说的各项事宜,又讲了祖宗社稷变动,当下就跳脚训琏二奶奶来。
“老大家的!”老太太平素就瞧不上这个小门小户出生,又不曾劝诫他大儿子半句的继室,如今把个大儿子的脾气更惯得无法无天、贪图高乐了。
“老祖宗,日月明鉴啊!我是个新媳妇子,也不曾管了婚丧大事,只是顾了人情往来和些为家之道罢了!那老奴说了是老库里搁着记录的,我又不曾掌过老库,也没个头脸叫那些婆子来与讲这些事。只是这府里每次支的例,并没比旧年少了,哪会这会子到没了祭田的例了?”琏二奶奶刚梳洗的妆容很是素净,又兼着这几日身上有乏,如今抽噎的哭着变白,倒显得务必可怜了。
“凤哥儿,无事!我是信你的。老大家的你也到知世事、通情理的年纪了,哪里还养了这样一副脾胃来。”老太太先好言劝住了琏二奶奶,又厉声呵斥了大太太,做在春交榻上缓气。
大太太听了嗫嚅着不回话,只是低头不满的瞧着大理石地面。
“如今也不是论错斥难的时候,如今顶要紧的是把祭田事宜商量完整了,再来衬度。”大老爷照着琏二奶奶暗地里教大太太的话一一说了,他心里原是想着定是弟媳做了这个干系,若不深究,只怕那偏心娘又要一概而论了。就像这次娘娘的出生若不是顶了荣国府的名头,谁又来晓得她,如今竟像他们二房本该有的吉相了。
“很是如此呢!”老太太差异的望了一眼大儿子,不晓得他往常沉迷酒色,竟也有这番见地。
“按理说将来这些祭田自是都要归了族里嫡长一支,也是大老爷的脸面,只是这祭田旧例都规定了的,每年从公例抽取。如今是个什么法子来弥补呢?”大太太虽是阴阳怪气的说话,但是话音儿还是很有些道理的。
“大太太,说的这话很是。祖宗祭田说句实在的,要比如今娘娘省亲的院子还要重上三分。虽则讲究个天地君亲师,只是寻常人家哪里能顾不得祖宗家法,到底还是孝道为先。”大老爷和大太太一唱一和把个政老爷和二太太逼得欲言又止、面色青涨!
“好了,这话说的在理。凤哥儿,公中账上还可有余钱?”老太太打断了大老爷同大太太来回捧话的事宜,随口就问了公账。
“公中便是丫鬟小厮的月钱也不曾有了,还有一件便是园子里多处摆设,俱被偷换了,有些便是明眼人一瞧就失了体统的。二则除了南头的拿了往年佘给甄家的银钱结清了,这头的便都是半佘半付,如今还未清的。”琏二奶奶淌眼抹泪的说话,她未说的是还有那买卖女童的人牙子那里也未结了,如今他们家是和济宁公主府一处买的人才,若是到时事情传了出去,便是个祖宗老脸也丢尽了。
“如今这事确是无法,我看还不如把这几个奴才婆子一一查清了,到时请了族公来开了老库,大家定夺。”赦老爷也知今日是商量不出法子了。
“很该这样!”那头政老爷本就不同世俗,整日里只读书识字,就是那头小厮告诉他这串糖葫芦与旁的不同,是个如何难得的东西。要是府上那些恩客先生附和几句,他也就信以为真了。
如今摊上了几天大事,自己夫人也是在上头是了礼仪,巴不得早早了结,再揪两个头里出来,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众人商议不出个法子,只待查了老库、恶仆,有笔银钱再做打算。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