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辰自然听得出林颐的揶揄,他自己也不解,他够得上是阅尽千帆,可是在林颐跟前却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凭着胸腔内的一股意气奋发来横冲直撞。就比如现在,林颐快活的笑着,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半点儿的恼羞成怒,在脑海里徘徊的只有渴望,渴望什么东西,他又说不分明了!
可是这样朦胧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惠辰忍不住向前倾,猛地拉近了同林颐的距离,仿佛只有这样才好受一些。“你......”林颐的一声惊诧在惠辰专注的眼神里渐渐消音。
林颐因为惊讶而瞪圆了眼睛,就像一只捣蛋搞怪被抓了个正着的宝货狸斑猫,萌的惠辰整个人都软乎了,忍不住伸手去揉那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这时候,林颐突然回了神,整个人忙不迭的往后缩。然而,她一定是忘了这张只是一张平凡的软榻,并不是她的千工万喜福寿拔步床,所以就有了以下悲剧。没有做好准备工作的林颐很是干净利落的滚下了软榻,突如其来的失重,伴随着林颐短促的一声尖叫,手脚并用的四处乱滑。
还好惠辰眼疾手快、手长脚长,倏地就在落地之前,把人捞了上来,拥在怀里。
“讨厌我说一声就好了,何苦这样作践自己!这里铺的羊毛地毯又不厚实还僵硬,你这是找死呢!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叫你吃了!怎么看不到这软榻将将够躺两个人,还想着在上面翻山倒海呐!”连珠炮似的训得林颐抬不起头来,几次要反驳,看着惠辰神色莫名的眼眸和每一处都彰显着的焦急也就自己咽了下去。
“我知道错了。”率先反应出不对味的是林颐,整个人已经好像个熟透的虾子,僵硬滚烫的蜷缩在那里,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惠辰的臂膀、胸膛和呼吸。“你松开些呗!”
“我不!”在林颐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惠辰理直气壮的反驳,甚至孩子气儿的故意收紧了臂膀,将林颐紧紧的怀抱起来,禁锢得她不得动弹。“你这么不懂事,我一松手,再掉了怎么办?到时候疼的还是你!”惠辰一本正经的说着歪理,甚至极严肃的将林颐埋着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挖出来,正对着说教。
林颐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滞过去似的。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此刻鲜活的透出里头的火气,甚至连泪腺都被感染了,奋不顾身的涌出许多愤怒的泪花来,衬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奇异非常!
惠辰看着确实扎扎实实的心疼了,他又不曾哄过人的,此刻更是恨不得再生了几双手,好好抱着这泪娃娃安慰。
林颐被惠辰的手足无措和呆愣都要气笑了,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心绪平复,第一句没有泪嗝的话就是,“我要睡觉了,您老请罢!”
以惠辰的厚脸皮、木讷极把往日精明都作到茅厕、生活常识为零的程度,很是自然的抱着人就往床上一放,也不换睡衣,就脱了鞋子,自己也挤了上去,掀了旁边龙凤呈祥的被子,将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裹了进去。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