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辰瞧着一脸的不为所动,任由随着小船晃晃悠悠的前行而缓缓窜入的美食而一直煎熬着的林颐有气无力的躺着。
远远儿的,社戏独有的腔调忽高忽低的传了过来,余音婉转。
(寄安突然发现,上面那一串神经质的长句是怎么打出来的?自己都读不通惹。一定是本宝宝的脑子塞满了好吃的,所以就这么码上去了!恩,就是这样没错!)
言归正传:
沿岸两边食摊的叫卖声也低了下去,显得不那么热络了。两边也已经三三两两的停了不愿往前去的船只了,或是扁舟、乌篷单舟,鲜少有一两只显赫的船艘泊在此间的,不过那些个采菱桶子倒一只也不见,大抵这些个附近人家此时也就孩童们有些空暇,这些个顽童们必是精力十足,要清清楚楚看着那些花腔柳绿、翻筋斗的。隐隐约的便能听到一些花腔婉转的社戏班子,此刻正唱着《华衣未歇》吊嗓子呢!
那些个扁舟、乌篷的寻常舟舸,此刻已袅袅腾腾的升起了炊火,不过一个石灰黄泥并些瓦木片子砌起来的土炉子,上头窝着水,预备温些黄酒或是自家酿的米酒,早早有女人替男子们摆了桌菜上来,平常些的不过是些腐干丝、茴香豆、拌野菜,更好一些的,能摆上个盐鸭蛋,或是再添几样,例如盐渍花生、自家糟的鸡爪子、鸡肠一类。
这必是要更殷实一些的人家,都是穿着细面短打,像这类的人家得宠些的姑娘都是可以上桌的,必要时便客串一下童子的角色,温酒、斟酒、撤菜、端菜、搛菜,都是极讲究眼色的。
还有呢便是富裕人家,主人家一半是不出来的,躲在一层层帐幔纱帘后头听戏,左右是些丫头、小子跑腿,也就船夫在船尾开小灶,端些主人家赏的好酒好菜,自斟自饮。遇到这样的船只,似乎天生就叫人敬畏,同它的那些邻居们泾渭分明,也不比其他地方喧闹,似乎是恐唐突了佳人了。
乌篷船继续凫水而行,人烟渐渐鼎盛了,那正吊嗓子的老生的声音随着水波传的老远!旁边临水搭了木台子,多是些杂耍、评弹、水乡小曲儿的,叫人看得目不暇接。随着表演精彩处,那扁舟子的聚集处便应和着叫好,那华船便由着稳重管家或是玲珑婢子出来唱名,哪儿哪儿的老爷赏银多少,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接了单子去。
“我在家时,一直便听那些个小丫头说会儿子社戏的热闹,一直念着起兴一观,无奈我母亲总是不允许!”林颐目不转睛的透过帘子瞧着外头的盛景,“如今我也过过瘾头,回去定馋的济宁、安平她们不罢休!”
话音一落,林颐才自觉失言,不免讪讪的。
“无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平的事,我心里有数!早知你这样喜欢,可惜没在唱社戏的时候携你出来,虽然也是社戏班子,到底不如那时候热闹!”惠辰也侧过来瞧着外头,“好了,趁班子还不曾开锣,你先吃些垫垫肚子!”
我不爱吃这些个冷的,话还未出口,就见斜桌上,变戏法似的,摆满了一碟碟热气腾腾的小食,五彩缤纷、香味浓郁,林颐不可置信的看着惠辰,眼底那小心翼翼的惊喜却出卖了她。
“我还曾知晓你有什么忌口,爱吃些什么,便一样都买了些,可是都尝尝!”说着惠辰便勺了一勺白嫩的水豆腐来喂她,林颐配合着吃了。
看着单一的水豆腐,谁知一入口便是浓郁的奶香,接着便是杏仁的味道,最后则是清香的豆子味,回味是极清爽的。
林颐眼睛一亮:“好吃!”
这样眼睛亮闪闪的。吃起东西来一鼓鼓的,彷如小花栗鼠似的林颐是惠辰不曾见过的,极新鲜的,爱不释手的。
这样的喜爱立马便展现了出来,惠辰简直化身最得力的小勺子,做到了眼到心到手到,短短时间就将林颐喂了个心满意足,自己个儿什么也没进,却也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
这么一来一往,社戏便开锣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