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哥儿直爽的笑着,“二姐,我不曾有事,一路过来二弟和三弟都很照顾我呢!况且是我死皮烂脸跟着二弟、三弟的!”长到这许大,总算懂了些世事,能认人,说话也有条理了。
“二姐!你真是冤枉我和二哥了!我就是再混账,也不能拐了顺哥儿出来。二姐,也别怕府里这会儿找疯了,我早已转托先生向父亲去了信,只说是先生瞧着顺哥儿天赋异禀,留他教授武艺了!”颂哥儿早已不耐烦的委屈的嚷嚷开了。
“你还委屈上了!还叫顺哥儿,皮厚了!这样劳烦先生,脸皮厚到城墙根去了!”林颐责备着林颂,只是他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舔着脸殷勤笑着。
“二姐,你别怪三弟了,他只是同大哥胡闹惯了,一时改不得嘴。先生那里,却也不是我们如何好坏硬赖着,原是听先生提过许多回,每每很是可惜的模样。如今大哥灵透些,我便赶紧替先生留意了。”颀哥儿周全的一一解释,一边还不忘殷勤的伺候着林颐坐下歇歇脚。“二姐,你是不知道,大哥当真天赋异禀,单手可开山石,双手可举六足鼎,那是天生神力,势不可挡!”
一边温文尔雅的劝说着,一边朝着林顺使眼色。索性如今林顺也能懂些眼色,忙在这破庙里东转西晃,总算选定了佛前那生锈的呈香的铜鼎。挽了袖管,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单手上前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就把铜鼎举过了头顶。
“哎呦呦!小心!”众人都震惊了,颀哥儿和颂哥儿虽然都知道顺哥儿力气大,却还不曾见过力气这样大的!
“好了!顺哥儿可以放下了!我都快被你们绕晕了!如今兵荒马乱的,再过几县就是边城,如何倒往这里来了?”林颐瞪着眼叱问颀哥儿、颂哥儿两兄弟。
“二姐,你好意思说我们呢!您都是高高在上的林明妃娘娘了,不还是一样到这里来了!”颂哥儿十分委屈的嘟囔着,“况且我们可是......”颀哥儿拽了拽他袖口方把后话掩了。
“这是学会拿我作伐子了!”林颐装模作样的感叹,“我可不管你们要往哪里去弃笔从戎,既然叫我遇见了,山高路远既不能叫你们回去,却只得叫你们跟我一块儿走了!”林颐一个个来回看着三兄弟,一字一顿警告道:“你们要是不安分别怪我捎信给父亲,请他使人来接你们回去!投军可以,只是得我帮你们联系人,万不能你们自作主张!”
三兄弟心急报效朝廷,如今听了这话,自然没有不应的。
林颐又细细的问他们可曾吃喝?复问再三,颂哥儿才松口,“为了赶路,已许多日不曾用过朝食了。”
林颐听了自然又是一顿训,只是却免不了亲自生了火,小火慢炖粟米碎肉粥、大火糟油拌了鸡瓜、又摆了一碟子酸萝卜和温热的馒头,吃的三个半大小子大呼神奇,却再不提自个儿上路的混话了。
吃喝完毕,姐弟四人并两个小厮骑了马,又风雨兼程上路了。
走走停停约有半月余,总算在一个晨露未消、朝阳已升的日子里,抵达了边城。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