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还不快说!你这样吊胃口,有什么趣味。”安平起先叫林颐这一脸严肃唬了一跳,又等了一会儿子,只当是林颐故意唬她呢!自然是不肯的,故此一个劲儿的激林颐呢!
“我只是想想如何同你讲呢!你倒好想出这许多来,昨夜三更来的急报,暹罗国国都爆发了天花,暹罗国大皇子已染天花,恐是重症。”
“嘶!”安平手上一用力,便将串好的雪箔碎了一地。
“哎呦呦!小安平,你怎么手上这样没个分寸,这知道的人还当你是惊慌失措,这不知道的,以为你故意不孝呢!本宫都替小安平可惜了。”自从知道自己失了前程、倚靠的齐真,失去的不仅是外貌,还有往日的鲜活。
平日里这样的话伴随着百灵鸟一般的声音听起来不过小女儿家的娇嗔,可今日透过那沙哑的嗓音感到的只有尖酸了。
往常安平也是体谅她可怜,便只做不知,不同她分辨。今日却是本就有气郁结在心,又逢挑衅,很是急冲冲的就反驳道:“我好歹还有的烦恼,还有人顾着我,不像有些人,至亲都是远着的。”
这又说的是,妍贵人这几日因身子被太后娘娘派去的香妈妈照料的妥妥帖帖的,故此趁着太阳好,便亲自做了一双护膝献给太后娘娘,说是绣的百鸟归巢,当真活灵活现、身临其境。只是蒲太妃于她一是骨肉亲情,二是知遇之恩,便不曾落得半点儿。
寻常宫人生恐齐真连日食素亏了身子,本就靠一口气撑着,这会儿子再受刺激,只怕要身患急症来,故此都是小心瞒着,只是安平心情郁结又是根一捅到底的直肠子,火气上来便全说了。
那齐真听得如同五雷轰顶,只觉得蒲若囡素日之情都在哄她,忆起娘亲把自己珍藏多时的生子方都眷了一份与妍贵人,谁想竟是养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如今这样的荣华富贵并那肚子里的恩露,都是我娘亲给的,总有一日我要叫你自食恶果。
齐真这样朝天起誓,只是这些时日经历繁多,最叫人成长,故此脸上还是僵冷阴郁的模样,其余半点儿不漏,只冷笑道:“小安平还是这样牙尖嘴利,你说的这些,因我整日忙碌太妃的头七,倒不大知晓,想来我是不如你消息灵通的。”
“你!”若是明着指责不孝,安平倒不惧,不过三言两语也就大发了,最是这样指桑骂槐的,难道自己还去掀了这遮羞布不成。
“好了,安平年纪小,也是你的小辈了,在这里我替她像你赔个礼可好,都是女孩家的顽闹,很不必闹大。”林颐也察觉有些过,只是将将安平心直口快,半点儿来不及拉住人的。
“我是看小皇嫂的面子。”齐真果真大了,知道见好就收,或者说她知道,如今再闯祸,是再没一个人会替她兜着的,“小皇嫂,那扶眉大家还记得不?如今她可是好命,梁小将军亲自在前朝求取,说是一进门就是二房夫人,便是文书宗谱一样不少的,日子也定了,呀!和小安平的好日子是同一天呢!只是......”只是你是远嫁暹罗国,人家却是去将军府享受荣华富贵,你这运道比那舞姬还犹有不如呢!
这未尽之意,在座都是人精,谁听不出来。林颐赶忙拉着安平到一旁去,死死的掐着安平,不叫她泄了这口心气。
林颐是知道前尘的,自然恐她钻牛角尖,又不好明刀明枪的抚慰,真是急的火上蚂蚁一般。
还是安平自己冷静下来苦笑道:“可笑我安平嘲笑他人,原来我才是识人不清。”说罢,狠狠灌了一口冷茶,苦的黄连水一般。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