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我的安平。”林颐不知该如何说话,只好将安平拥着。
“我忽然想起来这几日肉团儿贼喜欢吃我宫里那香酥小黄鱼,也不知窗沿上有没有了?我还是回去看一看放心。”这样说着,也不等林颐嘱咐上什么话,便岌岌的提着裙角跑了。
“啧啧!”想来齐真是一直注意着这里的,安平一走,齐真便又靠近了,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两声,朝着林颐冷冷的挑衅似的勾起了嘴角,才怡怡然转身走了。
这场闹剧下来,林颐一边担心安平做了什么傻事来,又身不由己不敢将此事闹将出来,一边又担心周嫔凶多吉少,只怕要交代在这里,真是作甚么都无趣,生生撕了许多做好的雪箔!
且说安平脚步慌乱的跑到了自己的寝宫,随身伺候的宫婢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此事气还不曾喘匀,安平便灌了几口冷茶,在里头高声叫她了。
“公主,公主殿下?”那宫婢扶着门框差点儿累瘫在地上,很是喘的断断续续的。
安平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算了,你,唉!你出去找个知心知意的脚程快又伶俐的小丫头,跑到圣人大殿去打听打听,梁小将军可曾受召进宫来,想法子叫他知道,我要见上一面!”
“公主殿下!”那宫婢虽是习惯这个的,只是如今风口浪尖上,很是踌躇。
“还不快去!”安平一瞪眼,那宫婢便不敢言语了,只是嗫嚅着:“只是我刚刚进来看到那窗沿子上,好像就是明妃娘娘家的肉团儿。”
看安平厉眼一扫,腿一软,踉踉跄跄的跑出去找那懂事的小丫头了。
安平泄了心力,心里面又忐忑、迷惘,心跳那是七上八下,片刻不安宁的。
心里存了事,恍恍惚惚的开了柜子,直接将装那香酥小黄鱼的筐子端了出来,用那铁钩子勾在窗沿子下,虽那肉团儿吃去,不一会儿,便引来许多只养的油光水滑的猫来,一只只肥不溜丢的挤在窗沿子上,喵喵儿的撒娇一般的叫着。
“公主殿下,热茶来了,给你摆在桌上了。”之间一个长得极白、极伶俐的丫头,小心翼翼的端了茶盅子提醒道。又解释着:“因嬷嬷和姐姐们都叫齐真公主借调去,辅办蒲太妃的冥礼了,咱们这些个不知事的都有些失了章法了,还叫公主吃了冷茶,真是罪该万死!”
“你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呢!”安平不欲搭理,只挥手叫她下去了,那小丫头知道招了厌,忙不迭的就告退下去了。
“公主殿下!”不一会儿,那宫婢便欲言又止的进来回话了。
“可是怎么样了?说定时辰、地儿了没有?”想来那安平前事必是一个偷儿,不然此时那眼里如何这样好像装了星星的一般的闪闪发亮呢!
“公主殿下!”那宫婢还是踌躇着拖拖拉拉的不肯说。
“说!要你这样拖泥带水!”
“殿下,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那奴婢此刻已经不伦不类的打着千儿告罪了,“梁小将军说,他说,缘尽道销,他今儿来是为了向圣人讨个主意,也是同那扶眉大家商量个章程,”说到这里那宫婢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又颤抖着身子偷偷觑着安平的神色,“还说,还说叫殿下如今也要上上心了,想来和亲暹罗是有许多规矩不同这里,都是要一一学的。”
“好好好!当真欺人太甚!”安平一使力便将筐子扫在地上,那香酥小黄鱼落了一地,将那些猫儿也唬的四散跑了,“既然如此,我便如你所愿,时也,命也,命薄何!”安平笑了,笑着哭了,一行行泪将那胭脂都冲糊了,冲的鬼脸一般,可是仍旧笑着。
这里林颐也不好受,她一边担心着安平,一边担心着周嫔。将将收拾好雪箔,便有小丫头过来传了口信,周嫔的孩子到底不曾保住,说是这几日亏了身子的缘故。
消息来的时候,贾贤妃唬了一跳,一时厥了过去,太医悬丝一诊,也有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