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林颐这厢幽幽的叹息,雅书却很是担忧的看着林二姑娘,生恐这事触动了林颐的忧思,又恨恨的瞪了一眼那惹出事端的小黄门。
“无事,你何时瞧你家姑娘我这样脆弱了?”林颐笑着反问,吩咐人拿了好茶水招待,又塞了诸多新打的五谷样式的金银锞子。
“辛苦你再跑一趟,不逢年节,本宫也借不着名头,不好赏赐器物,还托你悄悄送了出去,这一套珍珠头面清淡雅致,这一套缅银掐丝头面新奇别样,还有这一套红宝石端庄大方,都是极适合姊姊的,正好作了添妆,如今你都带出去罢!
“是,娘娘。奴才一定置办妥当,这些话也都细细告诉咱家大姑娘。”那小黄门显露出同相貌不一般的世故机智来,整张脸便同朽木回春一般,一瞬间就璀璨起来了。
“你个小滑头!”林颐笑道,又点了点仍焦切观望的雅书的额间,“看,可把你比下去了。”
“娘娘!”雅书当下就配合着羞脸撒娇道,这些个在高门大户里长大的,又有哪一个是真傻?便是有些痴呆处也透出乖觉来,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呢!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闲歌进来提着蒲太妃冥堂那里化雪箔的时辰该到了,延后了这一项只控那长舌的妇人便要唠叨一句不孝了。
“是了,这便换件简省的衫子,便去罢!”
不多时,一切都预备妥当了,林颐上轿撵的时候,雅书来禀报,那小黄门吃了一盏茶并几个梅子,便好生端了匣子告退了。
林颐远远的望到冥堂香火,便要下撵步行过去了,幸好一袭麻布外袍,里头是细棉的襦裙,一应都是极简省的,,头上也不过一套素银头面。故此这样走着倒也不觉着累。
只是快至大门。林颐便从空气里都嗅出古怪来,便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宫人,都在这衣袂飘飘里透出许多惊惶来。
林颐悄声走回了案几,众人大多心不在焉的忙着手里事宜,倒也不曾注意到林颐,便是有看见的,也不过抬眼一扫,便又低下头去了。
“安平,这是怎么了?”林颐悄悄扯了安平衣袖,俯身问道。
“是今儿太医院里传出来的消息,大皇子昨夜在寝宫里发了红疹,今早鸡鸣一声,又发起了高热,如今高热不退,整个人卧在衾里说起胡话来了。”安平匆匆忙忙说了。
“只是苦了孩子了!”林颐唏嘘着,怪不得她总觉着哪里古怪?正是少了掌事之人,往常皇后此刻都是领了两位眼尖僵面的老嬷嬷,到处巡视,查看疏漏的。缺了这样赫赫扬扬的人马,便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来,又兼着众人心神不属,自然便更是了。
“这下妍贵人同贤德妃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说不得就挣个滔天的富贵来了。”闲歌被唬的瞪大了眼珠子道。
“你个小丫头又懂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呢!”安平一向同林颐亲厚,此刻毫不见外的笑道,直闹得闲歌红了脸才罢休。
谁知,这还没完,这厢话音未落,那头周嫔就叩拜着晕了过去。
经历了一次的众人颇有些临危不乱,一个个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预备春榻的,请太医的,往各个主子处禀报消息的,一桩桩一件件陆陆续续的进行起来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