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了好似放光一般,紧紧抓了林颐的手:“我素日就说你们姊妹是好的,如今可全托了你们!”又赶紧叫了身边丫头去大肆搜寻。
林二姑娘忙按了手,“外祖母不可,若我们大张旗鼓,惊了后头之人,使她更出了什么狠邪手段,如何是好!嬷嬷也说了短处,这些个阴邪之物必要长久亲近接触了,方有效用的。因我说,虽则这几枚丸药都是治标之物,但好歹还能争取个把时间。咱们只说是把宝哥哥同琏二嫂嫂搬在一处整治,也不妨有什么照顾不周的。暗里叫人悄悄去二人房内搜检了,再拿了出去问,务必不能走漏消息。”
贾母听了也是欣慰不提。
却说那时怡红院里大乱,却叫一个小丫头拐了脚踝,如今园子里忙乱,自也没人帮着求医问药了,只留个小丫头窝在榻里骂骂咧咧的不停,且说这个小丫头是谁,正是那日同紫鹃密语半日的小红。
她是因着那一遭由碧痕。秋纹两个领头隔阂了她的,又排挤她去料理花木,平日里借着口舌也要排喧她的。正好这个差事上的忍冬也是这么个遭遇,大约是同病相怜,不多时两个就成了亲密好友,无话不谈。
平日里同进同出,同起同睡不提。
这些时日两人是益发黏糊了,小红也是多早晚就忘了在紫鹃那里承诺的话,正瞅着宝玉和凤姐儿两个一齐发病的时候把话告诉忍冬了。
“吓!这袭人姐姐这么大胆,府里大家竟都不知道么?”忍冬也是叫吓了一跳,她自己虽也是这个行径,但是基本规矩却还是守着的,如今有人告诉她府里的第一贤良人作出的勾当比她还不如,她是怎么都不肯信的,只当是小红故意唬她呢!
“我唬你做什么呢?她是府里第一贤良人,纵是家下人俱都知道这些勾当的,又有哪个敢去主子面前直言,就是她的面前也就晴雯姐姐敢实话实说了,既然主子们不知道,她又怕什么。况且你瞧素日平儿姐姐、鸳鸯姐姐可不都是她的姊妹道里,主子面前得脸的,你瞧她同哪个红过脸?”小红冷眼说了。
“她的厉害你还不知呢!现今人人都道李妈妈是自作自受,他们哪里知道那会儿子,李妈妈再不争可是什么也捞不到了,反正后头李妈妈说的什么都是错,袭人劝诫宝玉都不说是谁错了,只说李妈妈年纪大了,叫宝玉担待些。有这样一个人在,谁还稀得去奉承李妈妈,便是多吃一碗茶,多坐一凳子都是大错,多早晚不就被赶出去了?”
小红说的头头是道,忍冬却是听了一身冷汗下来,她现在是要虎口里夺吃的,不是一条命也要拼了半条命来。
“那你知道那些个东西她都是怎么放的?人来人往的,也不怕闹个大红脸?”忍冬又问。
“这我们哪里去知道?你要知道呀,自己跟着她不就是了。”小红被问堵了,没好气儿的反问了这个。
忍冬也看得出脸色,讪讪的笑了:“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也配跟她,只得心里想想就是了。”忍冬却是攥着这个念头,一纵即过。
也是这里两个人聊得兴起,被宝玉房里的动静唬了一跳,后头又有王夫人、贾母等人随侍跟了许多,一齐进来,唬的两个赶忙逃了。正是两个着急忙慌的,小红的脚踝不知怎么就崴了,到如今还未好得。
又有宝玉同凤姐儿搬在一处整治,怡红院里的丫头便时常被叫出去帮忙,忍冬又是极伶俐的,独她在小丫头里是被叫出去最多的,那小红卧在衾内知道了,便更不忿,只想着要是自己没个症候,只怕境遇要更好。又思虑了以往真是前途叵测,不免更唉声叹气。
不知想到前头自己掉的帕子。又是一番芳心辗转,各色忐忑了。
又说道宝玉和凤姐儿处,林二姑娘又过来施力一回,只是到底如今她只有个筑基灵力,竟没有个万全的法子降服,多多少少都要危及了那孩子不提。幸好贾母也是雷厉风行的,当晚就拿了那五只小鬼的替身出去寻访症候了,只盼有个结果才好。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