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落后半步的大丫头两手死死的拽着妍贵人,眼觑着还没走出太后娘娘寝宫的范围,那大丫头不知哪里生出的胆气来,一股大力就狠命拖着妍贵人往前走着。
妍贵人也仍由她拖着,整个人脊背都瘫软了,脚步虚浮,觉不出半点儿气力。整张脸煞白煞白的,两唇紧张的碰来碰去,眼珠子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妍贵人整个人差不多都依靠着宫婢,又是走了好一段路。那丫头已累出了许多汗来,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
“明妃,明妃!”妍贵人靥住似的低喃,一声比一声阴冷,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回音,哼,再配着这样诡异缠绵的冷笑,那大丫头双腿一软,差点儿唬趴下!
“娘娘,您是梦靥住了不是?”那大丫头死命忍着,简直欲哭无泪,她也想梦靥趴下了,好么!
“你个猴儿,如今本宫的顽笑都开得这样兴起!”妍贵人总算从里头挣扎着出来淡笑,“本宫果然是不会穿这个高靴,这不一走就崴脚了,还多亏了你!”妍贵人很是看重的拍了拍那丫头的手道。
“如何是奴婢的功劳,全是娘娘洪福齐天,奴婢不过是机缘凑巧、应时就例罢了。”那大丫头更是不动声色悄悄又落后了半步,只是全副心神都放在妍贵人袅娜的步伐上了。
再说林颐这里,先是周嫔纠缠了半路,接着便同雅书聊了好一半儿的荔枝干,等快至懿云宫了,林颐才停了脚步。
“等等,我还想着回来这一日还不曾见过安平的,听嬷嬷讲安平比我还早一天回来,合该是我去瞧一瞧她的。”林颐蹙着眉一边吩咐一边自言自语。“雅书,传话给辛嬷嬷,叫把我前头理出来的那两张白狐皮和一对张牙舞爪的鹿角包好了送出来,这一并都是为了安平备下的。”
林颐看着雅书一一嘱咐了一个小黄门,又叫他复述了,听他口齿伶俐,又讲的完完整整、逻辑清晰,便又笑着掏了赏钱予他。接着沉吟道:“你等等,我记着还有一份白狐皮的,同那一窝白兔子记在一张单子上的,回头叫辛嬷嬷送给济宁去。”
“嗻!奴才都记下了。”那小黄门又极恭谨的打千儿告退。
“摆驾!”张公公唱起名来也是几十年的手艺了,听起来更是源远流长、韵味十足,好听的紧。
还未接近安平的寝宫,远远看过去就是硝烟四起的对峙。“这是?”林颐犹疑的叹了一句。
“回娘娘的话,应是齐真公主身边的赞善!”张公公不仅唱名的本事一流,就是眼神也是犀利的紧。
等驾撵再走的近些,林颐才看清,果如张公公所言。园子里安平一副全无所谓的模样,躺在廊间的卧榻上闭目养神,而齐真公主则是同后头一列的丫头一样,涨红了脸,气呼呼的站在一起,大有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是圣人少你们蜜吃了,一个个眼红脖子粗的争蜜呢?”林颐人未至声先到,又同安平极有默契的笑到。
“哼,有些人还笑得出来,母妃都已同我说了二皇子的话,也不知有些人是如何笑得出来的,若是我只怕就关在屋子里,自己羞了!”不明不白的,齐真就讲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来,紧随着后头一帮丫头便也配合着讽笑。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