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名叫百岁珍,原是琉球国进贡的,我们公主将将百天的时候,老圣人特特赐了下来,说是祈望我们公主能百岁延年。如今都是老圣人时,琉球一同进贡上来的花匠伺候着,也长了十年有余了。”那女官指着十分奇异的绣球花说着,“听那花匠说这话每过了一年,新开的花朵就会深一层,到了百岁的时候就是最绚丽的明黄色。记得刚进贡的时候,人人都道那白色最显晦气,如今哪里能看得出来,这嫩黄色倒是公主最为钟爱的。”
到底是公主府,虽则底蕴不深,但渐渐物事都能有个典故来,深见圣宠了。不多时行到一个浑大气魄的阁楼来,“这琼楼就是上年圣人听了公主酷喜登高望远,特特造了作为生辰之礼的。两位姑娘,琼楼宴便在此处,女婢便不深送了。”那姑娘到了罪便往园子深处去了。
林家两姊妹松了一口气,听她讲了一路圣宠典故,她们又不十分知道的,不免还要打起精神来回应,说些虚应羡慕。只是那丫头说话做事虽也是有分有寸,但说起赏赐恩宠来,那股自豪劲儿,倒像是她的恩宠了,不免让人觉得是一干虚应故事了。
早有琼楼里的小丫头出来接了,瞧了眼姊妹俩的拜帖,便有小黄门报了是谁觐见。
有司仪掌事领了她们进去拜见公主,一二楼里已俱是些姑娘、丫头穿梭其间赏玩了。
忽而行至三楼一个纱笼的大堂,周围各站了小黄门、宫女无数。
“请两位姑娘进去,芙蓉,领了这两位姑娘到底下先吃盅茶歇歇。”司仪掌事叫了小丫头领着雪婵和雅书下去吃茶、歇脚,自己领了林家两位姑娘觐见公主。
座上的济宁公主并没有等着她们行礼,还是径自下来互相拜见了才罢。“两位妹妹不用有什么拘束的,在我这里尽情顽乐,我不常出去,是以这些姊妹都不大认得了。如今大家聚了一起顽闹吃酒,各厢便宜就好。”
济宁公主穿的华贵,周围摆设也是顶名贵的物件儿,不过都不曾盖住了她温柔的气质,不过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相貌明丽,说话行事也很是温婉,不多时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若没有公主相邀,我们哪里能参加这一盛事,不免要引为人生一大憾事了。”林大姑娘不过跟公主聊了一两句,两人竟像是合了脾胃,都是极喜欢吟诗作画,于佛理又是颇有建树的,不过一会儿竟都互相引为知己了。
林大姑娘不通这些,不过是干巴巴坐着,不一会儿,就有个伶俐的司仪掌事过来引了她到窗前观景去了。
“这琼楼宴果真办得了,引了妹妹这么个惜花之人来,可不是要在我府上,好好耍上几日才罢。”
“你既这样说了,我又哪里不从的!”林大姑娘故意摆着架子同公主你我相称,话没说完,自己倒先笑了。
“好呀!你个颖儿,果是刁的。我若不留你吃上三五席酒水,可是要说小气了。”公主也是拿着侨说话,两个人互相笑了一会子,复又一道去观景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