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姑母!我就知道还是姑母最疼我了!呀!我都忘了,本是在内库对册子,翻检到一盒子一寸见方的裸镜,私心想着给小安平最合适,叫下头镶了暹罗和咱们时兴的样式来,暹罗那里是极鲜见这个的,拿这个做人情,又精致又讨巧,也不显得盛气凌人,最合适不过了。”
皇后总归年纪也不很大,在此刻眨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太后,一副快夸奖的样子,叫太后心都软成了一汪水。笑道:“你这个小滑头!”
皇后似害羞似委屈的红了脸、低了头,“要不是半路得了那消息,我怎么忘了呢!”
“呦!这还嘟囔上了!来,让姑母瞧瞧,咱们芜儿是有多委屈。”显然这礼物是闹到了太后的痒处,这会儿子已经仿佛心肝肉的搂着皇后娘娘笑骂了。
皇后因为这太后娘娘难得一见的亲切举动,颇不好意思的红脸垂首,心道果然是更重安平那小丫头片子!再怎么疼着又能怎样,说和亲还不是就这么嫁的远远的去了,她还不曾见过远嫁的公主有能回来探亲的一日!
皇后得了满意的答复,又陪着太后娘娘用了午食,读了一卷经才走。
“太后娘娘,皇上不是预备处置贾贤妃的么?”等皇后走了,才有上前的伺候的颇有些体面的嬷嬷问道。
“哀家这样说不过是更有说服力一些,况且皇帝也只是说不许贾元春亲身养育子嗣,她若求到我这里,借一个愧疚,少不得要在皇帝跟前帮她争取一番。现在这样,将来贾贤妃就更乖顺些,只是不好同皇后明讲罢了。”太后显然为着安平的声名,预备把事情烂在肚子里了。
回宫的路上唇间到底还翻滚这些不平,只狠狠的安慰自己,姑母,你不是要帮安平争么?也好意思去难为齐真?可见是老天有眼,这不还是要远嫁的!暹罗如今显然要动荡不安一阵子了,这时候嫁过去就是靶子,说不得还会有性命之危,可是硬等着婚期再嫁,安平同二皇子肯定要横生嫌隙的,又是远嫁公主,还能有个好结果?
这么想着,皇后倒奇迹般的被治愈了,回宫的路上,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明快起来了!
“最近你自己小心些,凡事多上上心,宁可辛苦些。”惠辰下午听了安平一个时辰的壁角,突然神奇的激发了当个富得流油的皇帝的斗志。到了晚上,回忆起自己的调查结果,虽然瞒了太后一道,可他又不喜欢自欺欺人,这局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毁掉林颐,故此便趁着法事和守夜之前的空隙时候,摆驾漪云宫,过来提醒林颐了。
“那时候竟然有蹊跷?只是是谁这样费尽心力,我不过就是不得宠、尚未侍寝的空头明妃,值得她这样计划周密?”说实话林颐也疑惑,她如今又是照料安平,又是担心林姊姊的婚嫁、回门,忙碌到低调的狠了,连往日里争锋相对的崔妃都不愿找她麻烦了,到底是谁这么瞧得起她?快告诉我,老娘保证不打死她!
“我也疑惑呢?查出来是贾贤妃,只是她如今身怀皇嗣,倒不好立时处置她了。你放心,我同太后说的时候,只说原先是针对小安平的,只是安平病重,你就撞到枪口上了。”惠辰很是轻巧的顺毛道。
“真是奇怪,元春表姐?我们虽不亲厚,可也不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况且她如今才是志得意满,便是为她那个胞弟,也不至于呀?”林颐心上一团疑云,“还有你牵强附会的这样厉害,太后娘娘只怕是不相信的。”
“放心吧!一牵扯到安平,太后娘娘只会恼恨的。我原先也是觉得哪里古怪?这样一想,便是审讯时候,也显得过于流利了,这件事只怕还有幕后黑手。”惠辰解释着,心里却是极端围绕着那个胞弟,算起来那不是林颐的表哥么?!看林颐没有解释的欲望,惠辰默默地含了一口血、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上一笔,准备好好的调查一番贾家那个什么宝玉表哥!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