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颐便是一身俏丽红装,整个人明艳的如火似涂,娇俏的如阳春三月,只美中不足的是眼下厚厚的涂了一层粉,显得僵硬不自然,双目神也少,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即视感!
林颐到的时候,圣人与那二皇子还未来。众星拱月一般的,众多的贵妇、臣女正围坐着齐真公主的说笑逗趣儿,妍贵人正坐在齐真的左边下首,笑说湘西蒲家祖宅的趣事,说的妙趣横生,引得众人都掩嘴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曾祖父极爱养鱼,得了一尾锦鲤阳纹鱼便如获至宝,还特特从山涧引了温泉到一个大理纹石砌的小池子里,养了不过十余天,就叫曾祖母养的猫给叼走了!”因她断句简明,又讲的活灵活现,众人听得又是哄堂大笑!
“公主殿下,您的这位表姐都是哪里来的奇思妙想?逗得我们这老老少少都笑的合不拢嘴了。”说话的是一位红唇潋滟的贵妇人,金钗红裙,珠翠环佩,此刻大笑着奉承道。
“表姐约莫是吃多了蜜,如今才这样会逗趣了。我也时常听母妃讲古,便提起过这位曾外祖父,当年便有人送了个别号‘鱼痴’的。还提起过回鱼堂,高瓦明亮,乃是围着一个地涌池子建的回廊、楼阁,便是四周墙上俱为琉璃砖所砌,波光粼粼,仿若水晶屋一般,更是盛夏里嬉戏纳凉的好去所。”齐真公主似陷入了回忆,连神情都虚无缥缈起来。
“很是呢!一至盛暑,幼时,我同大兄两个便时常躲在里头避暑。喊上一帮小丫头们,一人分个竹扦子、竹篓子并些肉米,偶有一二钓上来的,新新鲜鲜的,起了炭盆,或烤或蒸,便是不加酒醋葱姜蒜,都别有一番风味。”蒲若囡见齐真兴头上的,便接了话头凑趣。
“曾外祖父还为此泼墨挥毫,著就了许多诗词骈文,便有一篇醉时赏鱼兴起所书的《回鱼廊序》,如今原本收在国子监,便是拓本也收在如今发行的《书法百大家》一刊上了。”若说妍贵人是讲的趣闻别开一面,那齐真公主这里就是格调一升,到了寓教这高雅之堂了。
当下就令众人肃然起敬,一个个更是笑靥如花的凑趣起来,“我们是只能在这里听听,羡慕羡慕就罢了,哪里比得上公主殿下还有身临其境、更上一层楼的福气呢?”那位贵妇人又接茬道,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引得众人连连追问。
“不过就是父皇一片拳拳之心,说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不过都是父皇的恩宠,实是感谢天恩。”齐真倒是羞涩的辩解了几句,却也不曾解释。
“公主殿下,还不快快解惑,逗得我们都要望穿秋水了!”妍贵人紧绞着帕子,挤眉弄眼的笑着劝道。
“你个蹄子,你做了孽,如今一个个都到我这里来讨债了。”齐真横眉竖眼的笑着娇哂,一甩罗帕,便从那贵妇的身前划过。
“臣妇有罪,可劳累公主,还请容臣妇好好说了,再由公主衬度要不要罚可好?”那贵妇人还犹自不肯轻易说了,又调笑道。
“哎呦呦!话还没说呢!就逗得我好肠子疼,可见你们俩个可恶了。”这是一个豪爽的女音,此时态度亲昵的同齐真与那贵妇人说笑。
“还不快说了,我这半日听得入迷,你们若不说了,一会儿子我射丢了箭可是要找你们的。”林颐见驻足半日并无一个察觉的,便趁此笑说。
这是堂内众人也都看了过来,齐真便笑着介绍:“她,你们不认识的,这是我的小皇嫂,明妃娘娘,最通情达理不过的。”
说着便站起来让座,林颐忙阻了,众人也都过来见礼,又劝着林颐在左首坐了。林颐推不过,便退而求其次往右首坐了,心里庆幸这是榻式主座,便是有两个主位的。到底一则姑娘家娇贵,哪一个不是叫姑奶奶的?二则她虽是长却也不过一个妃子,不为正又无生壬之功,在这里争座次到底没趣。
坐定上茶,便又接着先时的话头往前说了。
“原是老圣人特地造的那座回鱼别院,收罗了天下间奇鱼不下千万,专门建了窑厂烧的各色琉璃,如今还难得一见的七彩琉璃便是由此烧制的。原样所制的回鱼堂便是由着七彩琉璃所砌,便是日月无光,整个回鱼堂还是熠熠生辉!最最令人羡慕便是老圣人只特赏蒲太妃一人荣宠,那旁人一眼也瞧不得的。”贵妇人有些拘谨,不过还是一一详说了。
此话一出,不免满堂都是夸耀,那些个十分拜高踩低的,此时便不遗余力的奉承起来,那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的倒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子,齐真复又娇羞的谦道:“那七彩琉璃不过因掺了夜明珠粉,至夜间便有些荧光罢了,哪里有那样神奇的?”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