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林颐喝了汤也就歇下了,前头林府里、林姊姊的婚事、将于宫内的踌躇样样都积在心里,便是夜里困觉都轻了,到如今总算都有个章程,心内也是松懈许多,一沾枕头便入眠了。
“娘娘,还是头次睡得这样实呢!”闲歌穿了件小衣、披了袍子,从暖阁榻上下来查看。听着响动儿,屏风后头守夜的雅书点了清油灯,过来一叹道。
“可不是,咱们大姑娘的落到了实处,也算是解了咱们姑娘的一桩心事了。”因着今儿月色还明,生恐刺了眼便没点灯,只是凑着月光进来掖实了被角,如今要看凝神香却不能够了。
故此赶紧招了手叫雅书移灯过来,“这香也熄了,今日姑娘睡得实,索性也就放着吧,听嬷嬷讲这些个香薰多用无益的。”话说的肯定,眼神却还是询问的看向雅书,等雅书点了头才罢。
向来雅书便比她稳重一些,许多事情上,她都愿意问过了才处置的。
“这些都是些许小事,只是这里有一件顶重要的,下午在旧茶室,那丫头同姑娘灌了什么迷汤,叫姑娘收她进了内室来,你也是,如何这样没章法?由得她献殷勤了。”这个问题自从同两位嬷嬷得知后,便一直压在心里了,嬷嬷不好当中捅出来叫娘娘没脸,便只有她往闲歌这里探探口风了。
“姊姊!说的什么话!莫不是妹妹这样莽撞不成,原是浮月受了胁迫本就内心难安,娘娘又是礼贤下士,又是施恩人前,自然叫那浮月五体投地了。”闲歌说着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雅书虽扶额听完了,心里却也是信了大半,只是犹嘱咐道:“到底也不能深信,你可长个心眼吧!也算是丰功伟绩了。”
“行了,我难道不知吗?”闲歌不耐烦的嘟嘟囔囔道,也算是个被林颐宠坏的孩子了。
说着两人便各自回转了,等着那头闲歌进了暖阁,上了榻,雅书才吹熄了灯,复又歇下了。
一早起来,林颐便掐准了时辰预备请安,“娘娘再歇一会儿罢!昨儿,皇后娘娘既然宣了太医,这会儿子必是满腹慈母心肠,只顾着照顾大皇子的,请按时辰只怕是会晚一些。”林颐听了从善如流的倒回了被窝,这几天都是连续奔波着,如今好不容易睡熟了,哪里能放过一个回笼觉呢!
“她昨日如此,今早儿必是要展现一番的,不然只怕老早叫人了。”
“打量旁人都是傻子呢?堂堂嫡长子症候凶险,拿了皇后拜帖只请了太医一人,还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年轻太医,咱们这样外头来的小宫婢都能看出一些门道来了。”
闲歌、雅书两个便就着这个问题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想来这样拆穿人的调侃最受人欢迎了。
“算了,本宫还是起吧。”两个丫头嘀嘀咕咕的,就像两只活泼的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吵得林颐再睡不着了。
梳洗更衣,只吃了一碗薄粥,林颐便坐了轿撵往皇后宫去了,路上又偶遇了周嫔,两人便有说有笑的一同过来了。
到了甬道,果然众多妃子齐聚,皇后宫里却是铁将军把门,再进不去的。等人到的差不多了,才有一个尖酸嗓子的小黄门出来宣旨,免了今儿的请安了。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