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可是笑得我肠子都痛了!”崔妃袅袅婷婷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右手时不时的觅着发髻,上头一根红蛛烫金的宝钗,十分的艳丽夺目。大抵是刚刚安平气急声大也叫她听了大概去了,如今满意讽笑、裙摆摇曳的走了进来。
“依我说,郡主也太不识行情了,如今满宫里谁不知道这就是个笑话啊!咱们这位明妃娘娘,如今连懿坤宫的大门朝哪里开的还不知道呢!你去请托她,十年八年的。还不知办不办的下来呢?”几句话说的爽快,见林颐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羞愤或郁结,自己倒气得半死。
“明妃妹妹,你瞧,姐姐如今髻上的就是皇后娘娘那里新得的,也只皇后娘娘那里能有如此华贵的簪子了,那些个狐媚子都是上不得高台儿盘的。”
这里林颐还忍得下,安平却不肯忍了。“我当是谁在嚷嚷呢!你不识尊卑上下也就罢了,你年纪大,小皇婶就是喊你一声姐姐也算是尊老了,只是你这样的恃宠生娇,我都要替皇婶儿道一句可惜了!”
安平也是一身的伶牙俐齿,崔妃又哪里能讨倒好处去。
“谅你还是个小孩子家,我是再不同你争辩的。只是有几句良言劝你,我托大也担一句小皇婶,如今郡主也大了,合该是修身养性的时候,将来到了婆家才不至于吃苦头,可莫同皇上那挚友梁小将军一般自误了。”崔妃说的风姿万种,千愁尽解。
只不知哪里真真正正触怒了安平,只见面沉似水,一手捏了鞭子,整个人都怒的战栗起来。狠狠一鞭子抽的崔妃发鬓散乱犹不解恨,再一鞭子下去直抽的金簪落地,发出一声清脆声响,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赶忙拦在跟前去劝解。
“郡主,可不能这么不识好人心,俗话说忠言逆耳啊!”话音未落,安平愣是挣脱了众人,上去又是狠狠的几鞭子,只打的崔妃哭爹喊娘,由着衷心丫头死命护着才逃了出来,一不小心连鞋子也跑掉一只去。
安平犹待再追,还是林颐死死抱住腰,不敢让她去了,“随她去吧,小心回去太后娘娘给你苦头吃了。”
“明妃,可不要做出这假模假样来了,我看你就是嫉恨在心,所以早在头里说我的不是挑唆了郡主的。”崔妃一看安平郡主没有追出来,又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心知顾及太后不能拿安平如何,便要拿明妃做了筏子,也好消了这口恶气去。
“呸,你是什么人物?这样乱冤枉人!”闲歌也是脾性急躁的,本在外头听了许久,如今见她往主子身上泼脏水,哪里还忍得,狠狠朝地上猝了一口。
那崔妃见了当下是火冒三丈,只是看着安平还要冲出来的模样,只得一下子甚灵活的溜走了。
“好了,你为了她气得这样,哪里值得?她不识大体,难道你还能一一管教了去?”林颐扶着安平坐下来,收了鞭子,又叫人打水来。“你看,刚刚梳洗好的,又乱了,可不是做无用功了?”
安平泄了这口气静下来才后怕,又觉得自己可恨起来了,“都怪我,等她这一去,可不得怎样拖累你?全是我。”安平心下有愧,更是恹恹儿的,只是她倒不后悔,别人怎么说她也不过占个嘴上便宜,若是说了旁的,是再忍不得的。
“你不必怕,到时候你帮我不就好了。”林颐心里没有底,只是胡乱安慰着。
安平闯了祸,也自觉没有脸面留下来了,到底没把事一并都说了,梳洗完了便火急火燎的告辞:“我还是到太后娘娘那里请罪去吧,最多不过叫我抄写宫规去,况且我有理有据,是再不怕的。”
林颐也不好深留,便由她去了。
等安平走远,林颐才沉了脸,喝道:“还不跪下!” 红楼之蛊女林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