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琳让南桑站好了,看她一对玉足并在一处,鞋上一簇珠花映着洁白的肌肤,纤巧而美好。
“合脚吗?”她问。
“合脚。”
南桑动了动脚趾。真是恰到好处的一对鞋。试了这些,唯有这对鞋让她愉悦。
“真好看。楚老板那么高,小姐真得穿跟这么高的鞋子才不会被比下去……”可伊说着,听王妈咳了一声,抿嘴一笑。
南桑把鞋脱了交给她。
南美琳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问了句:“谁在外面?”
“太太,池少爷让人送夜宵来了。”王妈进来回道。说着便将一个大食盒放在桌案上。
南桑一看,是庆记的,便说:“哥哥凡是去外面必让人预备点心和喝的带回来。”
南美琳对南桑说:“你哥哥让人来,你出去看看。”
南桑一出去,等在外面的黎明忙给她请安。她问:“哥哥刚去应酬了吗?”
“是,小老板今儿晚上陪客人应酬,之后在庆记宴请。”黎明回答。
“喝多了没有?”南桑问。
池墨最近每每深夜才回家,通常都是酩酊大醉。
黎明摇摇头,说:“小老板说,小姐想必是没有这么早就歇着的。若是小姐没什么事,就来书房和他小坐片刻。”
南桑的心里一动,说:“你先回去,说我过会儿就来的。”
黎明答应着离开了,南桑回去跟南美琳解释了下。
南美琳嘱咐她早些回来,她就立刻往池墨的书房来,身后还跟着夏莱。
池墨此时正在书房里不知道和谁通电话。
南桑进去只见他脸沉着,自己悄悄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只一会儿池墨便挂断电话,半晌没有说话。
桌子上一盒打开的香烟筒,池墨抽了一根在手上,没摸到打火机,抬眼看南桑。
南桑正站在他的书桌边不知低头看什么,聚精会神地。发觉他在看她,南桑摇了摇手上的打火机,说:“我竟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喝了酒又抽烟,你是想今晚难受的睡不着么?”她说着一径的走过来,将池墨嘴角的烟卷抽了,扔到一边,盛了碗玉米粥给他。
池墨没接,南桑便自己吃起来。
池墨见南桑用小银匙舀着玉米粥,一点点的送到口中去,细品着滋味似的,也不言声。
他看了一会儿,问:“在这里住着,没关系吗?”
南桑点了下头,说:“没关系。”
玉米粥有一点清苦。
池墨静默好久,才说:“以后,还有机会的。”
南桑笑了笑,说:“嗯。明天我和木子一起去楚家。你是同我们一道走,还是自个儿走?”
池墨到底找了打火机点烟,看了眼桌上放的文件,说:“我还有些事,恐怕会晚到。”
南桑放下碗,说:“哥哥,要是你另有打算,还是早些让木子知道为好。”
“我没有另外的打算。”池墨说。
南桑回头看他。
池墨把桌上的文件叠起来放回抽屉里,说:“偷看和偷听都是坏毛病。不可。”
南桑说:“那么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为的不是让我看到?才好说一说这个事?”
池墨笑了笑,说:“我和你可没有这样的心机可耍。”
“算我小人之心,度你这君子之腹。其实是我一个朋友要出国,我寻思着请她一请,算为她践行。她却再三的推脱。磨不过面子,才表明态度。因是怕见了我触景伤情,故此不忍相见。还说其他人的邀约她也一概的辞了,以免太着痕迹,彼此都不便。我才知道她的心思。这几年我不在家,好多事情并不清楚。若是早知道如此,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忙的。”南桑和缓地说。
池墨听的出神。
“事到如今,该怎么做你肯定早有决定。我不过白说说。木子那么好,若不是她,总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我的意思也不是说,那人就不好……”南桑话说的更慢些。
这么说,她自觉有些对不住自小一起长大的池墨。可心里那个模糊的认识,觉得敦厚温柔的木子也是更适合做池墨的妻子。这话,却也不好意思对哥哥明说。
“我懂的。”池墨说。
“我该回了。明天还有一堆的事要去办呢。”南桑说。
“还没定下日子么?”池墨问。
“这两日也就定了。”说到婚期,南桑也很淡然。
池墨送她出来,半晌无话,看看跟着南桑来的夏莱,说:“跟着你的人换成了夏莱,让人瞧着都松快了。”
南桑笑笑,望着憨厚的夏莱,说:“也许过不几日,又换回去了呢?”
池墨道:“那倒也好。起码不愁没人和你下棋了不是?凡事往好处想。”
南桑瞅了池墨片刻,说:“那我回去了。”
“回去。”池墨将南桑送到院门口,又说:“桑桑,我现在才真体会到,你当初的决定得是有多么大的勇气。”
南桑已经下了台阶,听到这句话,走的更快了。
她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池墨倚在门边,将香烟抽完。
他仰头望望黑幕似的天空,,一颗星子不见,压的人心里沉沉的。
“老板,会长的电话。”黎明从里面出来,大声的喊着。
池墨转身向里,问道:“知道什么事吗?”
“会长没说,只让快些。”黎明回答。
池墨甩开步子往书房走去。“爸爸,我是池墨。”
他深吸一口气,才拿起听筒来。等到停了有两秒钟,听筒里才有话音传出来,是陈天南那听得出来已经很克制的怒喝。
他等着陈天南把话说完,才说:“爸爸,如果这笔交易成功了,请给我更大的权力。”
不出所料,听筒里又有片刻的沉默。
他等到陈天南说了句好,说:“爸爸,明天我会跟您详细汇报。晚安。”
他把手机放下,坐下来。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搓揉两下,默然的坐着不动了。
“老板,明儿一早就要出门,喝碗解酒汤,早点儿歇息。”黎明小声说。
“哪儿来的解酒汤?”池墨看看黎明端来的那碗热汤。从粉色保温桶里舀出来的。 风和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