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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回:归去来兮辞

  女皇很难得的露出温柔之情,她抚了抚徐墨卿的发髻,道:“扶吾起来。”

  徐墨卿摇头不肯,“母帝还需好生修养,切莫再动气。只怪儿臣不好,惹得母帝想到曾经那些伤心事。”

  女皇抬起一只手执意要他搀扶,徐墨卿只好从命,起身扶着女皇的一只手臂走下凰榻。

  “累日躺在榻上经络不疏通,身上哪里都跟着疼痛。陪吾去外面走走,如何?”

  徐墨卿看得出来,女皇还是想与他交谈下去。看来女皇真的打算与他说说多年前的往事。那是他一直渴望知道的真相。

  “儿臣自然很愿意,可是母帝才刚刚醒过来,太医也叮嘱您,不能过度伤神。”

  “之前你何曾这样对吾说过话?十句话当中能有八句话是顶撞吾的,吾才昏了两日,你就变得这般乖巧了。”

  不等徐墨卿回话,女皇已自行打开殿门向宫外走去。慌得一众女婢跟在后头,为女皇加衣加冠。

  徐怀卿送走三公又折回紫薇宫前,希冀母帝一会儿能召见自己。怎料女皇和徐墨卿一前一后走出来,竟然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她小跑着追赶上女皇,关切道:“母帝,母帝,儿臣……”

  “怀卿先回去吧。待吾得闲以后,吾自会召见你。”女皇说毕已扬长离去。

  徐墨卿则跟在女皇的身后,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徐怀卿有些慌张了,她恐徐墨卿在女皇面前告她一状,参她一本,那样以来她可就被动了。她气的在原地直跺脚也无济于事,只能先忿忿地回到自己宫殿里去。

  女皇走出紫薇宫时,已瞥见偏殿里面燕归晚的身影。但女皇现在的心思全系在徐墨卿身上,也就无暇顾及到她。

  暮春时节,宫中庭院里鸟语花香,到处生机盎然。徐墨卿陪着女皇走了一截子路,小心地问道:“母帝可是要歇歇?”

  “也好。”女皇说着,已走到一处亭阁里坐下。她转过头冲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徐墨卿,道:“你就坐这。”她的手指指向自己对面的一个石凳。

  “儿臣怎敢。”徐墨卿躬身叉手道。

  女皇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吾反倒不习惯了。坐下吧,难不成要吾仰着头对你言语。”

  “那儿臣跪着。”

  徐墨卿说着就要跪,女皇脸色溘然一沉,变成命令的口吻,“坐下。”

  依言,徐墨卿不得不坐到女皇对面。二十年来,他这是第一次与母帝平座平视,内心又是激动又是茫然失措。

  “之前我们讲到哪里了?”女皇的面容又沉浸在某种回忆当中。

  徐墨卿思忖片时,提醒道:“母帝说我与我父亲当年长得很相像。”

  “对。”女皇慢慢垂下眼睑,“二十多年前天下本没有这么太平,东梁、西洲、南海、北陆之间常常会爆发战争。为争夺土地,为争夺资源,各国百姓都苦不堪言。后来各国之前都产生了强烈的夙愿:停止战乱,休养生息,重建本国家园。就这样四国之间终于不再打仗,可哪国心里都害怕被其他三国觊觎偷袭。还是北陆当时的皇帝提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各国之间互送质子或和亲,达成彼此之间掣肘和牵制的作用。”

  徐墨卿仿佛在听传奇故事,这些历史他真的是闻所未闻。他的双眼睁地圆圆的,嘴巴也几乎没有合上过。

  女皇露出难得的笑容,也退去了往日的威严。她继续说道:“你父亲便是西洲送到东梁来与吾和亲的皇子。他是吾见过最风姿卓越的男子。俊美、风雅、才情十足。吾深深地被他所吸引住……你知道的,我东梁与其他三国状况不同,我们是女尊王朝,他来到这里定会有很多不习惯之处。但他很努力也很认真的去适应,我们逐渐彼此相爱了。之后便有了你……”

  徐墨卿哽咽住,这本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啊!可之后怎么会……

  “然后呢?母帝,然后怎么样了?”

  “一切看似都很美好,吾一度想立你的父亲为男后。但有一日他酒醉了,从不失态的他在吾面前痛哭流涕,说他很想念西洲,想念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姊妹,还有他的糟糠之妻和孩子。吾当时整个人都懵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直到翌日他醒了酒,跪在吾的面前道出实情。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西洲的皇子,他不过是皇子身边的随从。他是冒名顶替来到东梁与吾成婚的。这就是欺君!这也是西洲对我东梁的蔑视!”

  “所以您就杀了他吗?”徐墨卿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猜想。

  “哼!吾就知道你也会这么想。”女皇的声音开始抖动,“不过……他的确死了。自戕……”

  徐墨卿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原来真相竟然这么惨烈,比他想象的还要曲折。

  “西洲那边知道消息以后,也认为是吾发现真相结果了他。但碍于理亏也没有与东梁短兵相接。再过些年各国之间都趋于稳定发展,谁也不愿再往外送出质子或和亲,就这样这段历史便尘埃落定。其他三国留在我东梁的人,愿意回去的就回去,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只有一点要谨记,就是莫再提过去的事。我们东梁派到其他三国的人也是如此。”

  女皇一口气讲得太多,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但她依旧要说下去:“你父亲殁了三年以后,吾改国号为光初。光初是你父亲来东梁的第一日,恳求吾赐给他的新名字。你父亲原叫江城,后改唤江光初。墨卿是他亲自为你定下的名字。赠予你的那支玉搔头……是他曾经送给吾的信物。”

  女皇终于绷不住情绪红润了双眼。

  “母帝您为父亲着过西洲女装?他见您戴过那支玉搔头?”

  女皇默认地点了点头。

  “所以他走了以后,您再也不设后位。”

  “是。”

  “所以这些年以来,您才那样对我。”

  “吾不想你被东梁或是西洲的条条框框所束缚,规矩这东西本就是用来破的。你自由成长变成了你父亲的模样,这也不在吾的意料之中。”

  “可这自由的代价……”

  “墨儿,终有一日你会明白吾的良苦用心。”

  “母帝今日对儿臣道出这么多陈年往事,儿臣竟一时消化不来。”徐墨卿痛苦的别过头。

  良久,沉默。

  女皇悠悠地站起身来,向后背着手,眺望原处。

  “老燕将是我东梁的英雄。没有去过战场的人,是理解不了当时那场战役的惨烈。若那场战役我们东梁打败,割地、赔款、奴役接踵而来。西洲在四个国家里面最为强大,疆域也最为广袤。南海和北陆累年向西洲进贡,偏我东梁铁骨铮铮,从未折腰。也正因为如此,近年来他们又有侵犯我东梁的苗头。我让你嫁给燕归晚,你该知是何意了吧?”

  徐墨卿心中不解,摇头道:“儿臣不明白。这与燕归晚有何干系?”

  “若朱家还有第三个女儿,吾便会把你嫁到朱家去。可是朱家已没有嫡亲女儿。燕家门第虽低了些,但有老燕将这块招牌,他们家迟早是要再出将军的。燕归晚是个不错的苗子,有她母亲的风骨。吾逐步提拔她上位,女公爷的爵位也让她袭承……看样子你们妻郎也是伉俪情深,因为你的缘故,燕家的势力会发展起来。既然你嫁不到朱家去,那么就不能让朱家的势力过大,否则后患无穷。”

  女皇这一日对他讲的话,几乎超过了前二十年的总和。一件接着一件,环环相扣,根本没有给他时间去咀嚼。刚刚提起他父亲时的那种温柔,现在也荡然无存,又恢复到冰冷的权谋策划之中。

  “儿臣也是您的棋子?”

  女皇转过身来,俯着身子看着他,“你是我东梁皇子,难道没有这份担当?岂不是你觉得嫁入唐府才是真正的爱护你?”

  “并没有,儿臣不屑于进入唐府。”

  “唐家已是败絮其中,吾若驾崩唐家必倒。唐家只手遮天了太久。吾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不明白,吾为何在这个契机下对你讲这么多话。”

  徐墨卿承认道:“儿臣的确是这样想的。”

  “一则,吾想念你的父亲有感而发;二则,吾是真的病了。”

  只见徐墨卿登时跳起身来,关切地望向女皇,张了口要问女皇得的什么重疾。可女皇却示意他不要言语。

  女皇自己则继续道:“此病不是重疾却偶尔发作。就如你看到的一样,昏厥不醒。胡太医和沈太医为吾保守秘密,从未泄露出去。这就是为什么黄氏一直没有找对太医来为吾诊病的原因。其他的太医不敢轻易下药,故而才拖延这么久。你养父是个心细的人,他应该是观察出平日里来给吾请平安脉的总是那二人,才想法子把她们俩带进宫中。”

  徐墨卿觉得女皇说的有些勉强,就算黄妃不知道原由,女皇身边的几位大女史也不知道详情吗?她们为何不发声,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女皇昏厥不醒?还是说那几位也被长公主收买了?但他没有直接问出口,因为他没有证据。

  “吾已把多年的秘密都告知给你,你心下可舒坦了一些?”她又停了停,“舒不舒坦你自己回去思量,接下来,我们该找他们算算账了。” 妻主在上:夫郎乖乖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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