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当中,传来阵阵鼾声,在屋内的人没有什么感觉。
若是外人突然走进来的话,立即就会感应到里面极其浓重的酒气。
本来是关人的地方,居然有酒的味道,也算是神奇到了极点了。
黑屋这外,也是黑暗之中,正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在打电话。
"老板,刚才听部队里的人说了,所有事情都已经搞定,这小子害怕用刑,交待得非常痛快,把所有的案子都认了。"
"是么,倒让人想像不到,我还以为他是条硬汉子,不过这样做其实比较聪明。"
"接下来怎么做?电视台的人可以准备采访了吗?法院的人以及各种案子的家属我们都已经打点好了。"
这人正是张克的副手,平时做事极其得力。
除了张克官场上面的动作外,更帮对方做了无所不用其及的特大恶事,可以说是失拴张克下面的那条蚂蚱,一个人出事肯定两个人都跑不掉。
"福临那边呢?"
"那边稍稍出了点变故,一个是莫舞辰工作室现在跟对方有接触,咱们需要不需要专门找莫小姐谈一下,另外就是福临在涪城经营很深,光有冯萧的签字未必能够吃下去。"
"他们的总裁一个姓张的在集团权力非常大,听说搞的是经理人团队制度。"
所谓经理人团队制度,其实就是从团队上制衡了大股东的权益,说白子,张克就算把整个福临全部吞下也没有卵用,最终说了算的还是张艺。
如果他要硬来的话,绝对是鱼死网破,什么都得不到。
张克那边暂时沉默,"是么?有点意思,我也想再见见这个姓冯的,毕竟我已很久没有被人打过了。"
……天光大亮,不过黑屋子中依然漆黑一片。
屋外又传来皮鞋踏地的声音,明显是又有许多人来了。
"怎么这么大一股酒气?"张克脸上还贴着膏药,看起来相当不好看。
郑团长脸上一黑,也没有给他说过姓张的会过来,收人钱财,帮人带点酒不算什么,他又没有把人放了。
"到时候有上电视,他们下手没有什么轻重,把脸打花了,我让人好好处理了一下,怕耽误了张厅长的大事。"解释完之后,看了看张克的表情,知道问题不会太大,总算把这一关混过去。
门已经打开了。
里面好像传出一些特殊的响动,其实这响动也实在谈不上特殊。
主要在这种环境下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懵逼,是打呼噜的声音。
你妹妹的,你当这是在度假还是在过家家……郑团长一进去,好了横七竖八,不止躺了一个,至少躺了七八个,立即脸上铁青。
伸手就是几耳光打下去,啪啪啪,连环爆炸,这响动实在让人爽歪歪了。
"干什么干什么?"
这团长确实手重,看着人一个个的脸肿了起来,然后一个个的跳了起来。
也不能怪这些兵哥哥。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冯老板开口就做到,说了叫送酒来,就拿出去五千万,还是美金。
既然他再叫送酒过来,郑团长又默许了这件事情,大家岂能够不送?
谁知道一喝就这么喝高了,喝高了也无所谓,反正这地方是天网地罗,人也不可能跑得出去。
妹逼,这特么谁在打我?
第一个军官已站了起来,想发火。
"干什么呢,能不能让老板好好喝一会儿酒?妈拉个巴子。"
"喝尼玛逼,喝死你个孙子。"郑团长彻底黑脸,左右开弓扇得不亦乐乎。
整个酒进来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又有钱。
问题是你特么不能当着张克这么说,你全家都不够死的。
"郑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生难得几回醉,昨天叫你带茅台进来,全带的剑南春就不说,今天更是空手过来。"
"空手过来也无所谓,你居然打上人,这好意思你?"冯萧睁开了眼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睡眼醒忪不停的揉眼睛,明显是刚刚做了一个好梦。
好吧,郑团长继续处于蒙圈之中,赶紧回头对张克道:"张厅长,这事情可跟我一点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装不知道?昨天你还输了半斤,啥都别说,这里还有两瓶小二锅头,喝上。"冯萧准备给他递酒。
张克摇了摇头,脸上发黑,"郑团长,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郑团长脸现苦色,这下完了,肯定跑不了去。
这家伙想收拾人没有跑得掉的。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贪图这一千万刀……话说,人生在世不贪图这玩艺,咱们又贪什么呢?
"别装了,姓冯的,你倒还挺潇洒,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张克冷冷的道。
他身边全是高手中的高手,依他所见,冯萧最多属于那种三五个近不了身的情况。
他现在安危一点没有问题。
再说了,军队的黑房子可比什么外面警局禁闭室高级多了。
"没啥想说的,倒是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郑团长说了,这两天你会来看我,多承谢你了。"
"呵呵!"张克只能冷笑,死到临头了,还么会玩,确实不是一般人。
"好吧,我不跟你废话了,准备家伙。"话一说完,外面立即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就要狗在叫,叫得相当大声,听得出来,这狗异常凶猛,不是高加索就斗牛之类的猛狗。
张克带着人远远地退了出去,然后一个人牵着带嚼子的狗走了进来。
几条狗仍然狂吠不止,看到人,看到所有的人都有一种绿油油冒光的感觉。
然后一个长相相当猥琐的老狗走在最后面。
他的手揣在裤兜里面,"冯老板,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他手已摸了出来,冯萧大概扫视了一下,却是一只针管,那针管绿油油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是母狗的分泌物,你懂的,这几条公狗等会我再打几针。"
"希望冯老板到时候能够给我们奉献一场精彩的演出。"那老头啪啪啪,或许是想到什么精彩的画面,自顾自的鼓起掌来。
搞得声中好一阵冷场。
情况很是明显,这老头子或许是平时养狗多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能自拔,有时候社交能力会奇怪无比。
张克明显也比较讨厌这老头,也不看这个方向,一直捂着鼻子。
挥了挥手,旁边立即有两个人向冯萧逼了过去,个个人高马大。
他们只是轻轻一伸手,已把体形同样雄壮的冯萧从地面扶了起来。
"要搞啥,给我打醒酒针?我都还没有喝够,我拒绝打针。"
"这人真是……装疯卖傻装到这种程度也是世间少有了,把片子拍好点,到时候我自己也欣赏一下。"场中已架起摄影器材。
那报摄影师蒙着脸,对着张克打了个手势。
看得出来两个人配合良久,天知道到底平时合作了一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与此同时,背后的门也正在加锁。
老头手里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注射才会有效,涂到人的身上也是一样。
不过若是用涂的话,人一乱动起来难免会涉及到他人,非常不安全。
若是用注射的话,就万无一失,大家好好的看电影就是。
关着是必然流程,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别过来啊,信不信我踢你?"冯萧伸脚踢了两下。
立即就被两个大汉死死的箍住,冯萧大概感应了一下,两人的臂力绝强,确实是好手中的好手,于是他干脆不动了。
"冯老板,忍着点,这东西比较粘稠,会有点痛,不过你放心,等会我的兄弟们上来的时候,你就会快活到死的。"老头张开一张瘪嘴,露出几颗薰得发黑的老牙。
就他这幅尊容,绝对能够半夜把小孩吓哭。
"别动啊,按紧点。"老头已把冯萧的手臂按住,拿出了他的老花镜,细细的寻找动脉。
后面的大狗明显是跟他配合久了,也在狂吠不止,期待着什么。
"兄弟,能不能再按紧点,冯老板你也别紧张,男人嘛,小痛一下无所谓谓嘛,又不是娘们。"老头有点不满意了。
"好,就这样。"冯萧的手臂突然没了动静,老头找到了平衡点,现在满意了。
"要不然这样,我帮你打如何,我看你手很不熟的样子。"冯萧发话了,众人看向他,有点惊奇。
还这么说,不是装傻,明明就是低能了。
老头子脸上一黑,"我自己来,你特么别动?"
啪!
一声巨响,确实是巨响,这空间封闭,所以耳光声音听起来也会尤其清脆。
又让全场人都极其震惊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老头子挨了一耳光,他不仅挨了一耳光,他手上的针管已被冯萧抢到了手中。
冯萧不仅把他的东西抢了,还退了出去,两个大汉傻了,根本没有闹明白冯萧是怎么跑出去的。
"还敢顶嘴?老子说了自己来就自己来,还好顶嘴,一定要挨上才听话是不是?"冯萧在两米之外,嘴巴里面骂着。
他看了看手中的针管,然后针尖对着屋顶,准备推一下,这是所有人拿到针管之后的习惯性动作。
他一做这个动作,房间里面的人立即炸毛了。
赶紧到处乱窜,"都楞着干什么?去打他啊,开门。"张克慌了,经事情怎么可能逆转得如此快。
几个保镖立即围在他的身前,身上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其实视死如归也没有卵用。
这样狭窄的空间,挡针管可比挡子弹难多了。
"手伸出来。"结果冯萧并没有射,而是向着老头发话。
老头子啊了一声,弄明白了,原来冯萧说自己来。
是自己给他打针的意思。
他弄的东西人威力他太清楚了。
他养的这几条狗更是狗中之王,战斗用非凡,寻常十几条母狗抵挡不了一条,而且个个力大无穷。
他这小身子板肯定抵挡不住。
"冯老板,要不然咱们算了,我看今天不是打针的好日子,日子不对打出来效果不好。"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而已。
而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个手忙脚乱正在开门的家伙,这特么也开得太慢了啊。 都市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