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村口有一家便利店,店门口摆着一张麻将桌,几个村民正坐在桌前打麻将。
听到声音,几人纷纷向王二赖那边侧目,当看清是王二赖时,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张大爷道:“咦,那个不是王家的二赖子吗?”
“让我看看!”大庆娘回过头,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道:“还真的是他啊,这家伙不是说被人劫匪绑到山里去了吗?”
潘大娘道:“对呀,我还听说他被人杀死在山林中了,怎么又回来了啊?”
张大爷叹道:“这就叫‘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们瞧见没,就连悍匪都收不走他的命,天道不公啊!”
因为刚才张大爷没少赢钱,潘大娘就跟他开玩笑道:“老张,你家还有七只老母鸡的吧?要是让这小王八犊子听到你刚才说的这话,小心他又去偷哦!”
年前的时候,张大爷养了十只老母鸡,可是有一天突然就少了三只,他怀疑是王二赖偷的,只是苦无证据。
现在潘大娘却拿这事来开玩笑,这简直就是揭他的伤疤。
张大爷对她眼睛一瞪:“老潘家的,你别光说我?前几天,这小子出事的消息转来,是谁家放鞭炮庆祝来着?”
前些天,当得知这个调戏晓晓的家伙出事,她老潘家确实放过鞭炮来着。
可这种事打死了也不能承认,她脸红耳赤道:“我家放鞭炮那是庆祝老母猪下了崽!”
张大爷“切”了一声:“你家的母猪一年下两窝,为什么别的时候不庆祝,偏偏要选择这次啊?谁不知道这小王八犊子前些日子调息了你家儿媳妇啊?你老潘家这是在幸灾乐祸!”
潘大娘恼羞成怒道:“你硬要说这事的话,那一天放鞭炮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啊,老王家,大庆家,他们都放了啊!”
潘大娘一指边上的王大妈和大庆娘,这就等于把这两人都拉下水了。
大庆妈刚要争辩,可斜眼一瞧,正好好看到王二赖正朝这边走来,她在桌底下踢了众人一脚:“嘘,禁声,二赖子朝这边过来了!”
几个人连忙收声,然后低下头,装作认真打麻将的样子。
他们自以为王二赖听不到。
可偏偏王二赖的耳朵特别灵,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都听到耳朵里了。
“奶奶的,这群人……亏得老子刚才还觉地你们特亲切,合着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老子死啊?”
王二赖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身上扫过。
自己跟潘家的恩怨自不必说。
章晓上次奉杨大海之命来陷害自己,跟他们发生了冲突,他们恨自己还情有可原。
可王二赖对天发誓,张大爷家的那三只老母鸡,真不是自己偷的,如果是自己偷的话,绝对不会只偷三只这么少!
还有王大妈,说起来这人跟自己还是不出五服的本家,他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家。
不过再仔细想想,那真有那么一件事。
有一年夏天,王大爷在自家稻田里灌了水,洒了肥料,可谁知他家的田埂忽然塌了,那些肥水一股儿都流到了下游的自家田里了。
老王家的人硬说是自己破坏了他家的田埂,偷他们家的肥水。
王二赖觉地真是冤枉啊,自从父母去世了后,自己就不种田了。
那块水田也一直荒着,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自己至于偷那么点肥水吗?偷来又能干什么?难不成用来养草吗?
至于大庆妈,想起来他更是无语对苍天……
记地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一天,他从鹰嘴岩上采药回来,刚好路过大庆家的菜地,看到一头牛在嚼大庆家的菜秧。
出于好心,他就把牛牵了出来,可这一幕刚好被大庆妈看到,因为自己跟大庆关系并不好,两人以前还曾干过架,大庆妈就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报复她家,就故意把牛牵到她家地里,祸害他家的菜秧。天地良心,自己如果真要报复她家的话,那肯定不是毁她家菜秧这么简单了......
这些人,就为了这么点点小事,一个个至于都盼着自己死吗?
王二赖心有不忿,他走到麻将桌边,打了个哈哈道:“哟,张大爷、王大妈、潘大娘、大庆妈,在打麻将呢?”
“大宝回来了啊?呵呵,没事就好!”张大爷皮笑肉不笑地冲着王二赖点头。
潘大娘冷哼了一声,然后就板着脸,一副跟王二赖苦大仇深的样子。
王大妈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他。
大庆妈则讪笑道:“大宝,要不我把位置给你,你来打几圈!”
“别,大庆妈,还是你们玩吧,我家里还有事,不耽误你们了!”
王二赖围着麻将桌踱了一圈,然后就瘸着腿走开了。
只是还没等他走了几步,身后就突然传来了“哗啦”一声响,好像是麻将桌翻了的声音。
紧接着,就传来了几人的哀嚎声。
“哎哟,我的脚呀!”
“这破麻将桌怎么就散了呢,我的腿呀,可能是断了!”
“妈呀,疼死我了,怎么这么晦气啊?”
王二赖听到这些声音,会心一笑:让你们乱嚼舌根,巴不得老子死,看老子不整死你们!
原来刚才王二赖围着麻将桌转的时候,偷偷地用手劲捏碎了麻将桌的桌脚,麻将桌散了的时候,桌面掉下来,砸了这四人的脚。 无赖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