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怼回,无力再跟他争吵,更不会去强调我压根不打算悔婚,收不收这所谓的“聘礼”都一样。
或许是理解他此刻暴走的状态;
或许是害怕了,怕把他逼急了,这货一气之下真的娶了米粒,那样我会绝望到无可救药……
但也或许是,我深知自己已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嫁给权郁,是摆在我面前唯一的路。
无力再去奢望权赫的一句真心话:股份不是聘礼,就算是,那也是他权赫给我的,和权郁无关。
作死的权赫铁了心要满口谎言,我又何苦再去寻找《谎言》中真实的GD?
拖着颤抖的身体,我心如死灰般转身,泪流满面的打开门想逃离,却见权郁双臂抱胸靠在门口沉思,一边端着三杯“豆蔻年华”的秘书战战兢兢。
“宝贝儿,怎么了?”
权郁温柔似水的问道,双手托起我的泪脸,两根葱白纤长的大拇指为我擦拭眼泪。
我无力回答,无力推开他,更无力去搞懂他那貌似清澈的大萌眼中,是不是隐藏着真实的庆幸?
人在受伤的时候,无法拒绝他人奉上的温暖。那晚对米粒如此,现在对权郁亦如此。
又一波热泪夺眶而出,我忍不住抽泣起来……
“是不是被权赫骂了?”权郁宠溺说着,将我揽入怀不停安慰,“别放心上,他就这脾气,连我也骂过。别哭了哈,宝贝儿!”
一边的秘书很识趣,匆匆将咖啡放下后就离开了。
权赫却始终皱着眉头,一眼也不往我们这边看,阴沉着脸坐在老板椅上,装模作样的叮嘱道:
“小郁,带她回家休息!”说着顿了顿,点根烟,他神色有些慌乱,“内个……她状态不好,你学着炖点滋补汤。不行的话就叫外卖,点大富豪餐厅,港式口味的汤比较正宗!”
话里的弦外之音我懂!
小产期间要喝滋补汤,我懂!
他不好说透,他在关心我……我懂!
可就是欣慰不起来,心里没有丝毫的蜜意,却还是很苦……
权赫,爱情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点?你心里到底爱不爱我?
顿时眼泪如洪峰般决堤……
而那边的权赫说完后,就将刚点着的香烟掐灭,端起一杯“豆蔻年华”,走到落地窗前背对我们。
权郁勾唇冲他的背影邪冷一笑后,立马转移到“温柔好老公”的模式。并不理会哥哥的提议,体贴的帮我擦干泪后,关上门将我拉到老板桌边……
“汤等会儿再喝,先尝尝权少的拿手咖啡——豆蔻年华,怎样?”权郁说着,给我递来一杯,一脸无邪的解释道,“这可是我和权赫最喜欢的咖啡,我俩都会调!来,尝尝看,味道怎样?”
本没胃口喝咖啡,可“兄弟俩的最爱”无疑扯住了我的好奇,于是接过咖啡抿了一小口……
我不懂品咖啡,一向大大咧咧喝惯了速溶咖啡,就算是现磨冲泡的,也只知道星巴克的还行。但这杯“豆蔻年华”口味极好,有豆蔻的浓香,还有……
酒的味道!
瞬间觉得脸上燥热,头发晕。
并不知这是北欧的宾治咖啡,又名小豆蔻咖啡,里面的辅料有干邑白兰地酒、甜橙酒、小豆蔻粉。
“宝贝儿,脸怎么红了?”权郁一脸紧张,连忙扶住我。
这句话也点醒了权赫!
“呀!忘了咖啡里有干邑酒,”某死男人惊诧转身,连声说道,“快扶她去沙发上躺下!”
说着疾步走到门口,果断命令门外的秘书去准备一杯醒酒茶。
本毫无破绽,可死男人在片刻的犹豫后,又叫住转身去忙活的秘书,补上一句:
“再来壶党参红枣茶吧!”
女人小产和月事期间最滋补的茶,这算什么?
显示他权赫多懂女人,多么体贴吗?
于是,这边的权郁不甘心了,故作一脸天真的问道:
“哥,党参红枣茶是什么东东?”
“是……滋补的!”权赫不好意思挠挠头,敷衍说道。
“女人月事中要喝的吗?”权郁继续追问。
“嗯!”
权赫轻哼了声,低头回避我们,走到老板椅上坐下。
“哥你太紧张了,女人月事中喝点酒没啥!”权郁似乎不罢休,继续故作天真的笑笑道,“酒精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再说了,咖啡里干邑放的也不多。”
“还是……还是注意点好。”权赫小声回应着,低头弱弱瞟了我一眼。
这一刻,他脸上挂着两个大字:心虚!
权郁一眼读懂,便故作轻松的笑笑,挑起话题试探道:
“呵呵,哥你小题大做了,飒飒只是生理期又不是小产,没啥!”
话落音,只见权赫目光更慌乱的躲闪了。
权郁倒吸口凉气,顿时什么都懂了……
“奸夫淫妇”居然还搞得怀上了?
权赫,你特么对得起我?!!!
至于沙发上的我,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也立马心如明镜:权赫始终没对弟弟捅破“米飒怀孕流产”,而蒙在鼓里的权郁,直到这一刻才起疑。
心里暗暗冷笑嘲讽着,我期待权郁能爆发,能跟那死男人来场撕逼大战,以解老娘心头之恨!!
可等了半天权郁也没动静?只是抄起手冷眼嘲讽的看着那边低头羞愧的哥哥,并不出言质问或愤怒爆发?
难道这就是他们上流社会的“高素质”?兄弟俩就算要撕逼,也得避开米飒?
草!
老娘可等不及……
“权郁,难道你没想过,我就是小产了吗?”
我挑挑眉把话说开,邪冷一笑看向那边的权赫。
今儿个不闹点事,我他娘的就不甘心!
期待着权郁能无限激愤的接话,可依旧是等了半天,他只有沉默,只有一脸质疑的盯着我。
无心去读懂他的情绪,此刻只想报复权赫!
于是,我起身站到权郁面前,抄起手傲娇一笑,继续挑事的讽刺道:
“我在稻城小产了,怎么,权赫没跟你说吗?”
话落音,权郁瞳孔里突然射出两道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立马刺死一样,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
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我现在毕竟是权郁的未婚妻,此刻如此轻佻的在他面前坦白怀孕流产,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如果此时换成方少阳等其他男人,或许会立马中招,会去愤然质问权赫:怎么回事?我的未婚妻怎会流产?谁的孩子?!
但权郁没有!
他有脑子有智慧,是个窥心者。米飒什么心理,权赫为毛要心虚,他一清二楚!在他的人生中,从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只有他牵引别人的份!
“怎么要权赫说?不该是你主动来告诉我吗?”
权郁只用这一句话,就把我喷住。
很是尴尬,此时就算我很想把“孩子的父亲”挑明,也是没勇气的,总得要点脸吧?
草!
本想挑起兄弟俩的撕逼,利用权郁去狠狠报复权赫,最后居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啊,怎么要权赫说呢?呵……”我只得苦笑着摇摇头,话里话外尽是嘲讽,却不知在嘲讽谁?
权赫?权郁?还是我自己?
其实这句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我流产的人是权赫,不信权郁听不出来!
可他偏偏就是“没听出来”?
只见权郁眉心紧蹙的坐到沙发上,双手搓了搓脸,故作思索了下后,抬眼朝我问道:
“既然有了,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还要偷偷去做人流?”
我懵逼,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几个意思,只得结结巴巴的澄清:
“我没……没做人……人流。”
权郁无视,直接追问:“说,孕期多少天?”
“跟……跟你无关。”
因为看不懂他的意图,我只感被他搞得越来越糗。说完就后悔,猜想这句话一定会激怒他。
可我又错了!
只见权郁不仅没被激怒,反而一把将我抱起来,柔情无限的说道:
“怎么跟我无关呢?傻妞,那是我的孩子,明白不?”
纳尼???
这男人在自我蒙骗吗?
老娘眼睛睁得像个铜铃,完全回不过神……
“那晚在希尔顿,我说谎了!”权郁的试探仍在继续,“那晚我要了你,权郁了你!傻妞,还不懂吗?”
卧槽槽槽,神马情况?
老娘那晚不可能和他有过啊,初次在几天后给了权赫那货,怎可能在希尔顿被他上了?就算要挽回颜面,他也不至于把戏演得这么足吧?
我看不懂,也想不通,只得二皮脸的傻笑道:
“不是这样,内个……你,你没有……”
“我有!!”
权郁倏地起身打断,走过来轻抚着我的脸庞,无限心疼的说着,
“宝贝儿,你其实心里猜想过那晚是不是被我碰了,对吗?否则第二天,你不会去医院,对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很是惊诧,本能的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我第二天去了医院?”
话落音,那边的权赫浑身一抖,向我投来两道凛凛质疑的目光。
我甚是费解,搞不懂他为毛会反应如此强烈?老娘只是去医院体个检而已,检查下自己的处还在不在,有错吗?
相信就算再聪明的人,此刻也很难看出这里头的异常,因为……
那份体检报告,是关键! 我和老公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