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赫,我们不合适!米飒只想找个简单的男人,爱我一辈子、专宠我一个的男人。很明显你做不到,你是中央空调,需要温暖太多人。”
我不否认这话说得有点作,尽管那就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
说他是“中央空调”……
哼,一点没错!
“或许权郁能做到,毕竟我和他在很多方面有共鸣。在家里,我们都是被父母嫌弃的累赘。”
我说着,泪水涌上眼眶。不再是为权赫而流,却是为跟权郁的同病相怜……
使劲眨眨眼将泪水缩回去,我沉重叹口气,以冷静的姿态,却不太理智的说道:
“或许,我该答应你的提议,嫁给权郁!”
我承认这句话略带试探,本以为能让权赫深深松口气,或者眉心蹙得更紧。
可他似乎没啥反应,脑袋耷拉在座椅靠背上,目光空洞眼神呆滞的看着车窗外。那样子就像,打了一场心力交瘁的胜仗后,没有丝毫的快感?心,空落落的?
我不知自己有没有感觉错,这一刻似乎相信了他是真有难言之隐。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刚才被人洗脑的那些话,在耳边回荡久久挥之不去……
权许傲霜:“小赫这样决定,一定是为你好,要相信他!”
权赫:“飒飒,爱情为毛就不能傻傻的相信呢?能相信最后和你共度余生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可以吗?”
虽然我依旧理不清“权赫要我嫁给权郁,怎么就是为我好”,但也不否认这一刻,我再度记起了米振财的“难得糊涂”……
既然稀里糊涂的活了二十四年,那就一直“糊涂”下去吧!
身边的权赫始终没再开口,沉默半晌后将车子发动,驶向迦叶山的别墅。
途中我们只有凝重的沉默,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他在荒唐的琢磨着,洞房之夜如果权郁不配合,死也不行驶新郎的“权利”,怎么办?指望米飒去主动引诱,那他权赫就是蠢到家了!
要不要给他俩下个药什么的?给权郁呢,还是给米飒?
不能给权郁!否则,指不定这小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当着米飒的面把他这个“爱人哥哥”扑倒都有可能!
那么,给米飒下药?
尼玛,也不行!
这傻丫头被药物迷失心智后,一定会把权郁当做他,猛虎扑食般去推倒,这画面……
老子想想都觉得扎心!
看来只有大婚后立马安排他俩去度蜜月去,眼不见为净,让他俩自己去碰撞、互动。只要米飒时时刻刻伴在身边,权郁应该有忍不住的时候吧?
权赫的思维走进死胡同,身边的我还浑然不知。此时心里一团乱麻,就算我可以对权赫做到“难得糊涂”,那么其他人呢?
米粒、吴一凡、权郁,我都能“难得糊涂”下去?
唉,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迦叶山别墅。
这晚是“三人同居”的第一天,我却没有紧张和尴尬。三间卧室三个人,各怀鬼胎。
粉粉的卧室里,身心俱疲的我早早就上了床,在bigbang那首《谎言》中入睡,做了个诡异的梦。
*
梦里我又回到那个中世纪的欧洲森林,身穿洁白的睡裙迷失浓雾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没有吸血鬼女王,更没有吸血鬼爵士。什么也没发生,只是莫名的恐慌和焦虑,我是个迷途的女人。
天色渐暗,迷雾越来越浓,胡乱奔跑的我依旧找不到方向,被困在森林里无限焦虑。
这时,暗夜天空中的某处,浓雾渐渐散去,皎洁的月亮向我渐渐吐露它的脸。
月光是那样柔美、那样安宁,逐渐平复我焦躁的心。
身边的迷雾也逐渐散去,我抬眼看向夜空中绝美的月亮,却发现那只剩一轮残月!
可刚刚它不还是饱满的吗?
怎么瞬间就变成了残月?
尽管它弯弯不全,却似乎在对着我笑,那笑容好清澈、好纯洁、很温暖,很像……
权郁!!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错觉,为毛看到弯弯的残月,会想到权郁?
正疑惑着,不远处的月光下,一位绝美无比的王子向我走来,带着盈盈笑意和清澈无涧的双眸,款款向我走来……
像极了童话中纯洁无暇的王子!
可我却不是童话中的公主,只是一个迷途的女人……
王子走到我面前,轻轻牵着我的手,无限深情的说道:
“宝贝,我带你回家!”
是权郁!!
不,不全是权郁!
是权郁的脸,权郁的身体!牵着我的那只手就像权郁的手一样,没有温度,葱白玉指,纤纤细长,异常的冰冷。
但那句话、那个声音,不是权郁的嗓子里发出的,他的声音没那么磁性,没那么深沉。
是权赫的嗓音,我确定!
怎么回事?
难道我分裂了?
为毛在梦中看到权郁的脸,却听到权赫说带我回家?
权赫和权郁,到底谁才是真实的?
满腹疑惑,我呆呆被王子牵着走,心里的安宁又被打破。一路上又开始忐忑不安、十分紧张的跟着王子,想走出森林,想回家……
可走了很久,也没走出去!
直到一个熟悉的旋律将我唤醒,是bigbang那首《谎言》。
*
惊醒后才发现,压根没有中世纪的欧洲森林,依我旧睡在粉粉的卧室里。窗外是午夜,却没有皎洁的月色。
耳边的枕头已被我的冷汗浸湿,耳机中还循环播放着那首《谎言》。
摘下耳机想下床去冲个凉,刚坐起身,吓一大跳……
只见权郁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手托腮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捏着画笔,床边还放着他的画稿。
我擦,难不成是他托梦给我的?吓死个人啊!
“你,你几时进来的?”我惊恐问道。
“早就来了,看你睡得这么熟,不忍心叫醒你。”权郁冲我温和一笑,双瞳很清澈,像天上的星星。
有那么一刻,我又中了葵花点穴手……
看着权郁嘴角咬着画笔,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的恐惧感瞬间退却。
有时候他真的很可爱,不用任何言语和行动,那双清澈忧郁的眸子就能瞬间激发女人的母性,让人莫名的有股冲动想去抱住他、呵护他、温暖他。
可有时……
唉,权郁太神秘,太难搞懂!
就像此刻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房间,什么也不干,却是在画画?难道又是画老娘的睡相?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做噩梦了?”权郁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哦,没……没!不是……内个……”
我慌乱接过纸巾擦汗,语无伦次根本不知自己想说啥。一想到刚才梦到了他,我唰的脸通红。
权郁却犹如“温柔好老公”附体一般,起身坐到床边,呵护备至的帮我擦汗,皱皱眉关心道:
“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我像弹簧般躲开,慌乱丢下一句,“我去冲个凉!”
然后,以光速之快逃到浴室里去了。
这是我在权郁面前,第一次羞涩!
冲完凉出来后,只见权郁还没走,坐在床尾的地毯上靠着床沿,貌似很认真的在图纸上画着什么?
我悄悄凑过去一看,惊:“这是湾流别墅的装修方案?”
权郁眨巴眼睛,很卖萌的对我点点头。
“你修改了?”我很是惊诧,这份图纸和之前定下来的方案完全不一样。
“是啊!”权郁依旧笑得很纯真,“看看,这样满意不?”
我拿过图纸仔细看了看,发现最大的改动是……
“咦?之前的方案这里不是有个地下室吗?”我指着图纸上的后花园那一块,疑惑问道,“怎么又取消了?”
别墅的户型虽屋内自带地下室,但面积很小,只能做储物间。之前权郁寄给我的图纸,把花园那里开了个口子,做旋转楼梯,再挖个稍大点的地下室。可做私人酒吧开派对,或私人酒庄储藏红酒。
当时我还觉得这个创意非常不错,因为旋转楼梯中间有根光滑的柱子,下去时可以不走楼梯,直接抱着柱子下滑。新地下室如果作为酒吧,柱子还可以表演钢管舞。
正符合他们上流社会有钱人的生活……
怎么现在把花园的地下室的方案,全盘取消了?
权郁解释:“权赫说海边小区房子的地基不稳,不能挖地下室,否则没法承受地震或海啸的袭击。”
我没质疑,权赫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说的谁还能不信?
因此我压根不知,秘密就在那幢别墅的花园地底!
不能开挖,否则二十年前的冤案就会暴露,权东海的政途要受影响!
这是权赫从吴一凡的异常里看出的:购买别墅之前,吴一凡就经常带着地质勘探工具在那一带测量;之后他毫不犹豫买下这栋别墅,并多次在后花园里徘徊、深思。
所以,那什么“承受地震海啸”的袭击,纯属扯淡!权赫的时机意图,是要阻止吴一凡翻案!
那么,权郁是否知道?
或许!
“可我觉得地下私人酒吧的创意很不错哦!”我仍在为之前的方案而惋惜,丝毫没察觉出三个男人之间的秘密。 我和老公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