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权东海不是真凶,勒索他没必要。”权郁一口否定。
我却不能深深松口气,紧张追问:“你怎能肯定权东海不是真凶?”
刚说完,脑子猛地开悟……
对了,枪!
之前就想不通凶器来自哪里,苏漫没能力搞到枪,周洋身上的子弹若不是来自吴志国的枪,那有没有可能是警枪?来自权东海?
权郁却立马打消了我的猜疑:
权郁却立马打消了我的猜疑:“因为有枪支弹药总监处的报告为证,打死周洋的子弹,来自吴志国曾服役过的某特种部队。”
“……”我懵。
“所以当初,权东海只能结案吴志国是凶手。”权郁无奈补充道。
我舒口气基本没再质疑,有中央的铁证在,能相信权郁说的不假:光有证人的证词还不够,除非有明显证据,否则权东海当年没理由那样结案。
“那么,你也相信吴志国和我妈妈是凶手?”
“你是说阿依古丽?”
“不然呢?”我翻翻白眼,愤愤然道,“都弄清了苏漫是个赝品,我还有必要叫她妈么?”
说这话时没一丝愧疚,和苏漫之间关系淡漠,压根不存在亲情。
倒是米振财……
唉,一声叹息!
“宝贝儿,说真的,我不太信阿依古丽会杀丈夫。”
权郁很客观的分析道,“但吴志国就说不准,他身上的疑点太多。”
“……”我没接话。
讲真,吴志国是不是真凶,此时我已不太关心。我只想知道亲妈是怎么死的,如果是被警方抓获后执行枪决,那卷宗上应该有记载。
而身边的权郁仍在很认真的分析:
“不管吴志国是不是真凶,阿依古丽被判定与真凶合谋,有些牵强。所以我相信,权书记当年判案时有所疏忽,也许这就是米振财制衡他的把柄吧。”
这一刻他是真实的,所说之言也一点不假。尽管他也能猜到,案子有更大的隐情,米振财勒索权东海绝不只限于这一点。
“那我妈妈……”
“她一直失踪!”权郁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忙打断接话,很真诚的说道,“权赫给我看过当年的卷宗,周洋出事后,阿依古丽就是失联的状态,谁也找不到。倒是吴志国在几年前被曝光,警方也去纽约缉拿过。但很可惜,那时他已加入美国国籍有了新的身份,直到癌症病逝,中国警方都没法将他引渡回国。”
“……”我没接话,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亲妈阿依古丽背负杀人罪名后到底去了哪里?又死在谁的手中?会不会被杀害周洋的真凶灭口了?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吴志国?
不,不是!
不要问我为什么,狮子女的直觉!
身边的权郁将话题拉回,言辞凿凿的分析道:“但话说回来,就算有证据证明权东海错判冤案,米振财也不敢太狂妄的勒索。毕竟是大官,手中有权,权东海若要搞死米振财,小菜一碟。米教授是聪明人,不会跟权家对立,只会跟在身后摇尾乞怜。”
这话不假,见公公大人那天米振财在权东海面前的卑躬屈膝,似乎也印证了这点。我听罢松口气,顺着他的话思索起来:
“你的意思是,养育我的这些年,他们是在向真凶勒索?”
“有这种可能!但真凶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极有可能他们也不知真凶是谁。所以我猜,他们勒索的目标是……”权郁说着顿了顿,勾唇自信一笑,瞳孔里抹过一丝阴险,“对库尔班家财富有企图的人!”
我惊讶,又深感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是库尔班家族财富的唯一继承人,养育我,不是冲着继承人的资格,还能图啥?
可米振财和苏漫为毛不早早带我去新疆认亲?这样一来,我继承的财富肯定少不了他俩的份,不是吗?
我想不通这点,只因看不透上一辈每个人的人格:米振财虽贪财,却胆小怕事;苏漫虽寡情冷漠,却不图人间浮华,还心中有鬼。
最关键,库尔班对外孙女的立场,他俩不敢擅自揣摩,别搞得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对库尔班家财富有企图的人?”不觉中我思路已被带偏,睁大瞳孔追问,“你是说……吴一凡?”
“不止是吴一凡,还有吴志国!”
“……”我懵,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讲真,周洋的案子我看完后,最大的疑惑莫过于吴志国。”权郁继续有理有据的分析道,“如果他不是真凶,为毛要跑?既然带走了吴一凡,又为毛要丢下你?作为库尔班家的资深保镖,他没理由不知道女儿才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我怀疑……”
“什么?”我只感思维越来越混乱,此时又成了带线木偶。
“吴一凡不姓周,他就是姓吴!!”
我长大眼睛惊诧极了:“纳,纳尼??”
猛然顿悟,此言有理啊!
如果吴一凡真是吴志国和阿依古丽的私生子,就能解释他俩逃跑时为毛要丢下我。更能解释长大后的吴一凡,为了继承权对我这般防备。
最关键能解释……
“当然了,这只是老公的猜测!”权郁笑笑给出答案,“如果吴一凡真是阿依古丽和吴志国的私生子,就能解释当年你外公为毛那么轻易就接受权东海的结案结果,自己亲闺女都不替她伸冤。萨拉部落的圣女必须纯洁,婚后若有私情,部族会遭天谴!”
很有道理,是不是?
思维缜密,毫无漏洞,有木有?
“……”所以我依旧没得质疑。
“这也能解释,为毛吴一凡不愿替周洋报仇,因为他压根不是周洋的亲儿子。”
一切似乎都通了,之前解不开的谜,权郁用一个“有关吴一凡身世真相”的猜想,全部给了答案。
就像在浓雾笼罩的中世纪森林中,帮迷失的我找到出口一样。
也许真相就是他分析的那样,尽管他此时的目的,只是想带偏我的思路,不让我去怀疑权东海。
我似乎上套了,若有所思的轻声附和着:
“你说得对,这更能解释吴一凡为毛要跟我抢继承权,只因我俩压根不是同一个爹。”
嘴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仍旧觉得哪里不对?我的理智在看似清晰实则混沌的思维里挣扎着,努力去找到权郁话里的漏洞。
“宝贝儿,别想太多!无论怎样,你还有老公。”权郁见好就收,开启甜言蜜语模式,“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你是不是亿万财富的继承人,老公都会在你身边。”
搞得我有些感动:“权郁,我……”
但此刻做不到和他一样的甜言蜜语,也许是我比他真实得多;
也许是,那些发自肺腑的情话,我始终对他讲不出口。
权郁似乎也没期待我会说,将烟掐灭后他眼帘微阖,双唇温柔的贴过来……
却被我本能的避开?
也对,此时心里一团乱麻,脑子里混沌无比,我哪有心思儿女情长?
“抱歉,我心里很乱……”
我略带慌乱的解释着,将他轻轻推开。怕他失望生气,我便从他的烟盒里取出两根烟,点上后递给他一根,以示安抚。
在烟丝中我深深叹口气,清空一切杂念将权郁刚才的分析好好想了想,发现有个破绽:
“但我想不通一点,如果当年吴志国是逃亡去海外的,米振财和苏漫怎么勒索他?吴一凡说他小时候住贫民窟,足以证明吴志国当时很落魄,还能有啥被人勒索?”
我提出质疑,一语中的!
难得啊,米飒离“敏敏特穆尔”越来越近了!
身边的权郁略惊了下……
心想,谁说这女人是蠢猪的?
过来!本少爷保证不一掌拍死你!
“嗯,你说得有道理,看来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此时他只能这样敷衍,说着发动汽车,笑笑提议,“想太多也没用!走,老公带你去洗温泉放松一下?”
我没拒绝,现在是需要放松神经。
但好事总要被人搅局,法拉利才前进了百米,我和他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我不知是谁给权郁来电,只知他看到那串数字号码后眉宇紧了紧,继而将车停住,下车避开我,才接的电话。
无心管他,因为我这边是易筱意的来电,约我去某茶庄,说想聊聊。猜想她是来吴一凡派来的说客,所以我没立马答应,只说现在忙,等会儿有看时间再说。
可权郁似乎要掉链子了?
“宝贝儿,老公这边有事,不能陪你去洗温泉了。”他帮我打开车门,塞我一张黑金卡敷衍,“拿老公的信用卡先找个地方去shopping,老公忙完后去接你。”
说完,火急火燎的开车跑了,把我一个人丢下,手里还呆呆拿着破黑金卡。
我不知他有啥急事要忙,毕竟他“大闲人”一个,又不是权赫那样“日理万机”的总裁。大婚在即,他没理由这样扔下未婚妻啊!
所以我猜,他是为私事!
莫不是吴一凡约他私聊?
却忽略了另一个人也有可能:红色蕾丝的主人!
那女人到底是谁?
只能确定不是易筱意,因为此时我无事可做,只能去茶舍赴她的约。 我和老公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