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赫那坚定绝情的背影,我再没勇气追上去。
权郁却走到我面前,嘴角挂着轻蔑的阴笑,将法拉利的车钥匙放在我手心,弯下腰把嘴唇凑到我唇边,说了句韩语:
“미안해아무것도해준게없는나라서。”
说完也转身离开,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胜利感?
我呆在原地,看着他们都上了那辆路虎——9527,大脑一片空白,心碎声却很响?
那句韩语我听不懂,并不知那是bigbang《谎言》中的一句歌词,中文翻译:
“抱歉,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米飒,彻底被他算计了!
……
远去的路虎车没有急速飙行,更没有失控,只因司机是权赫。
他很会掌控情绪,沉稳有分寸,商海中步步为营从不激进。所以才能年轻有为,二十六岁就有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
同时他极为低调,几乎没有在媒体前露过面,所以鲜有人知道权家的大太子“权赫”。
这样做一是为爸爸权东海,官二代都要避免“树大招风”;二是因权赫的商业理念: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权郁则从小叛逆张扬,没少给权家闯祸。从两位太子爷的座驾就能看出他们的性格:权赫是低调稳健的路虎,权郁是张扬夺目的法拉利。
所以在权家父母眼里,权赫是宝,权郁却是累赘。
有点像米家:米粒是宝,米飒是累赘!
许久,路虎车内兄弟间只有沉默,无奈、裂心的沉默。
权郁没有胜利者的快感;
权赫更没有受挫的哀叹;
沉默最终权赫打破,不再有慌乱和试探,却是义正言辞问道:
“你对她,认真的?”
“你认为呢?”权郁还是那句该死的话。
“那晚……”
“那晚很重要吗?”权郁讥讽打断。
“不重要,”权赫又感暗涌堵到嗓子眼,“你的……你的感觉才最重要!”
说着,他转头看向左边的窗外,以掩饰红红眼眶内泛起的泪花。
权郁没说话,嘴角一挑,却不知是在嘲讽权赫,还是嘲讽自己。
“你,好好对她!”权赫沉重的说道,却依旧没能融化权郁冰冷的心。
“这么说,你是要忍痛割爱咯?”权郁放肆的嘲讽。
“谈,谈不上。”权赫觉得每个字说得都很艰难。
“你也是在玩她,对吗?太子爷微服私访寻她开心,对吗?”
“……”权赫无力回答,只是眼眶里的泪都快溢出来。
“怎么?太子爷在深宫憋得慌,想出去找乐子了?”
“……”权赫拼命眨眼不让泪流出。
“哼!可笑,真可笑!她还傻乎乎的要去养你这个小白脸?权赫,你说世上怎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别说了!”权赫再也无法压抑,怒吼。
唧一声路虎车停下,权赫的脸转向左边,不敢让弟弟看到自己的脆弱。尤其不敢让弟弟看到他对米飒的真心,那会让权郁纠结,他不想让弟弟为难。
尽管他也知,权郁没半点为难!!
片刻的沉默后,权赫生生将眼泪缩了回去,重重叹口气后扭头看向权郁,真诚的问道:
“你在怪我,是吗?”
“我有资格怪你吗?”权郁毫不理会哥哥的痛楚,继续放肆戳痛他的心,“那晚,我自己又做过什么?”
他在暗示那晚和米飒有过,权赫很清楚。
但权郁却不知,权赫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弟弟对米飒是否真心。
“呵……”权赫苦笑,“既然做了,就好好珍惜。米飒是个好女孩,别错过!”
权郁却将身体凑过去,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又呈现那副变态的表情:
“告诉我,什么是好女孩?前脚在酒吧勾引我上床,后脚就跟你一见钟情?这就是你眼中的好女孩?!”
权赫眉宇紧皱:“她是事出有因……”
“我能不知她什么心理?!”权郁激愤打断,再度冷声苦笑,“呵,不过是妒忌妹妹,想报复而已。”
“米家姐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俩……”
权赫很紧张的解释,却再度被权郁打断。
“权赫,你真以为我不会看女人?”权郁依旧是那副变态表情,直勾勾盯着哥哥,身体还有意无意的挪近了些,“当年的楚依依,你真以为我不知她是个什么货色?!”
“闭嘴!!”权赫冲天一声怒吼。
“……”权郁怔住。
那件事后,四年来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及楚依依,可仍旧能让权赫有如此大的反应。权郁不得不猜想,哥哥莫非还没放下那个蛇蝎毒妇?
就算楚依依罪恶滔天,他依旧没法狠下心来“手撕”那贱人?!只因,那是他的初恋?
权赫,你眼瞎吗?!
“提,提她作甚?!那女人都躲到国外去了,没胆再回来。”权郁能感应到弟弟心里的误解,可他不想解释。
尽管他很想亲手撕了楚依依,但不会让权郁知道。
权赫深知,若让权郁看到自己为他报仇,只恐心里那份对哥哥的不伦之爱会加速增生。
于是,权赫将语气缓和下来,好言相劝道:
“小郁,把过去都忘掉。找个好女孩重新开始,可以吗?”
他深知,心里其实放不下楚依依的,不是他,而是权郁。
“好女孩?呵……”哥哥的话再度给权郁破了一大盆凉水,他无边嘲讽的苦笑,“谁?米家姐妹?”
权赫皱皱眉,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米家姐妹各自的为人,他心中早有定断。做不到去撮合弟弟和心机girl米粒,也没法将好女孩米飒让给弟弟。
而身边权郁激愤偏激的话语还在继续:
“米家两姐妹,哼,米粒是装圣女的婊子,米飒是货真价实的蠢猪!”
这评价虽偏激,却也是大实话,让权赫无从反驳。
但他心里想说:米飒不蠢,她只是想活得简单点,潇洒人生而已。
有时候权赫觉得,若给米飒注入一点智慧,她能做女版的“令狐冲”。因为在那晚的鸿门宴上,她能做到一笑泯恩仇,这个女孩心里对家庭恩怨其实并不计较。
可身边权郁的讥讽更甚了:
“最可笑的是,蠢猪约我吃饭,竟然让婊子妹妹来传话?”
权赫眉头皱紧,心里也犯嘀咕:米飒为毛要约权郁吃饭?莫非“赝品权大少闹米家”这事被傻妞误会了?
窥心者权郁一眼看出哥哥在疑惑什么,便更加有恃无恐的放迷魂烟:
“怎么,你不信?”再度将身体靠近,他直勾勾盯着权赫的瞳孔,几乎和他要面贴面了,“知道那晚我为什么又去苏荷酒吧吗?实话告诉你,是米飒让米粒约我过去的!她说要唱歌给我听,五十度灰,Earned~It!她米飒要送给我的歌,明白吗?!”
“……”权赫心里一震,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话。
想起第一次约会时,米飒对《五十度灰》的抵触。现在看来,她是做贼心虚?
讲真,在遇到米飒前,权赫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只见过“扮猪吃老虎”的心机女。所以他不得不开始质疑米飒的蠢,也许这年头所有女人都一样,都想脚踏几条船,处心积虑想嫁入豪门。
权赫完美掉进弟弟的圈套里,别怪他多疑,要怪只怪权郁隐藏得太深。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残酷,男人的虚伪永远比女人更不露痕迹;男人的挑拨,也比女人来得更甚。
“但最后她没唱,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也送了她一首歌,《谎言》!明白吗?!谎言!”
车里的奥斯卡影帝——权郁,仍在激愤怒吼。此时他也不知自己是伪装,还是真实的发泄,声嘶力竭的喊着,
“她周围全是谎言!什么小赫,什么权郁,她米飒招惹的两个男人嘴里全是谎言!谎言!这就是个谎言的世界!明白吗?!权赫!”
“……”权赫惊恐,无言以对。
“哼,其实你自己也清楚,她米飒就没有谎言吗?那晚在酒吧,她为什么要跑来勾引我?真是在妒忌报复妹妹吗?”
“……”权赫眉心一紧,能预感到弟弟想说什么,他想为米飒辩解,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权郁的激愤还在继续:“若权郁不是贵族高干,只是米粒暗恋的一个普通男人,她米飒还会搭理我吗?!”
“小郁,你想偏激了,飒飒不是……”
“不是什么?!”权郁打断,控诉道,“权赫,你想告诉我,这几天在她面前装保镖装穷逼,就是在试探她的为人?!呵,可笑不?”
“……”一段话又让权赫吃瘪。
沉默,时间在悲痛中流逝。
权郁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他将头呆呆靠在座椅靠背上,忧伤凝视着车窗外的夜色,此刻他的心仍旧孤单,或许比之前更孤单。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活得真实点?那天在小树林,是她主动跑来勾引我的!她嘲笑我是弯的,说我没见过女人。当时她的模样真可爱,我忍不住……”
“……”
“哥,米飒撩了我,却又说不爱我。你说,我该怎么办?”权郁说着,脸上两行泪十分清晰。
见弟弟极度无助和迷茫,权赫的心又软了。
“小郁,也许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和飒飒之间可能……可能有误会。”权赫想劝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轻拍拍他的手。
权郁却反手一把将哥哥的手握紧,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苦苦哀求道:
“哥,你们别丢下我好吗?别让我一个人,好吗?”
“哥不会的!哥不会让你一个人!”权赫眼眶瞬间红了,心被深深触动。
往事再度涌上心头,这辈子他欠权郁的,也许永远也还不清。
“哥~~”
权郁趁机将头埋在哥哥腿上伤心流泪,他知道哥哥温暖的大手会安抚他的头、他的背,他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
又一次他觉得权赫是皇,而自己是皇的宠臣、密友、生死伴侣。他像只无助的小猫缩在皇的怀里,好温暖、好安心。
这一刻,权郁的心很宁静,双眸很清澈……
但这种宁静转纵即逝,权赫接下来一段语重心长的话,无心之词再度点燃权郁内心的邪火!
“小郁,米飒不是坏女孩!是哥不好,是我骗了她……相反,她没有骗任何人。在米家,她有苦衷,你该多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其实她真的很傻,因为太过真实才让人觉得傻。”
“小郁,相信哥!哥看女人不会错,既然喜欢就好好珍惜。别再误会她,别让这么好的姑娘错过,可以吗?”
权赫忍着心痛,想成全弟弟和米飒。
不曾想这段语重心长的话,却被阴冷狠毒的权郁听出另外的意思:哥哥是在为那个女人说话,是为米飒的幸福才这么说!
权赫这样做,不是为弟弟,而是为米飒!
在哥哥心里,他比不过米飒!
权赫爱着米飒!
他爱她!!! 我和老公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