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此时路虎车里的两人也没留意到我。某男在貌似专心开车,脑子里还在回味和一个女人的对手戏。
他的Angel坐在副驾驶,无比忧伤的看向窗外。很久,车内只有沉默,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直到路虎车远离苏荷酒吧,那位Angel才开口:
“哥,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权赫心口紧了紧,敷衍笑笑:“呵呵,怎么突然问这个?”
权郁呆呆凝视着他,瞳孔里的星光点点,忧伤都快溢出来:
“刚才的电话是女人打来的,对吗?”
权赫不敢和弟弟对视,继续傻笑着敷衍:“现在的股票经纪都喜欢大半夜打骚扰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权郁没再接话,默默转过头去,对窗外的夜色忧伤。
昨晚在太古广场地下车库,看到哥哥和米飒在电梯口甜蜜道别,权郁本能的怒火中烧,重重踩下油门还真就想撞死米飒;
哥哥上车时,权郁质问的话就在嘴边,却开不了口。因为当时权赫一如既往很紧张他,问他是不是旧疾复发又控制不住情绪了。那种温柔宠溺的关切,让他的醋意怒火立马烟消云散……
只要能留住这男人的温柔和宠爱,权郁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忍!但,他要唯一!要自己是权赫的唯一!
而且,四年前和哥哥的那个约定,权郁不相信权赫会违约。
这时,权赫转移话题:“小郁,哥不是说过吗?晚上别一个人出去,你怎么不等哥一起?”
“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不能一个人?”
一句话让权赫吃瘪,没必要再提弟弟的心理疾病了。权赫知道,那是权郁的雷区。
车内又回归凝重的沉默,权郁继续看着车外的夜色,神色也越来越忧伤。他知道哥哥找了他一整夜,正如那晚一样。但他不会告诉权赫,今晚他不是一个人,还有米家姐妹。
更不会说他今晚侵犯过米飒,只因她是你权赫动心的女人。哥哥的女人,权郁一个也不会放过,他要权赫一辈子只宠他,只把他捧在手心。
“哥不是那个意思,酒吧人太杂。那晚……那晚要不是……”片刻后,权赫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欲言又止。
权郁打断,目光转向他,忧伤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你怎么不问那晚在希尔顿,我是不是撒谎了?”
昨天大清早哥哥在希尔顿找到他时,他床上躺着个赤条条的女人,喝大了睡得像死鱼一样的女人。
当哥哥进来时,权郁说自己什么也没做,依旧对女人的身体没有欲望。但到底做没做,只有他自己知道。
权郁以为那个死鱼女人啥也不知,却忽略了世上还有一个物种的存在:
老、女!
“呵呵,如果撒谎了也没什么,说明……说明你……”权赫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很苦,话也说不下去了。
对着哥哥的侧颜,权郁嘴角一挑,心里暗暗嘲讽了下。
“小郁,那女孩你认识吗?”权赫突然又问道。
权郁挑眉反问:“你认识吗?”
“呵呵,我怎可能认识?哥哥我又不常在国内!”权赫极力伪装,却被弟弟一眼识破。
但权郁不打算揭穿,尽管他内心很愤怒。
哥哥对他没有秘密,可现在米飒却成了第一个秘密?权郁觉得哥哥的心渐渐远了,是米飒带走了他的心!
这时,权赫又紧张追问:“那女孩……你觉得怎么样?当时真的,真的没感觉吗?身体没,没反应吗?”
“呵……”权郁一声嘲讽,不屑道,“对着条喝高了的死鱼,能有啥反应?”
话落音,权郁听到哥哥暗暗松了口气,顿时让他心生怒火。
但他是个隐藏情绪的高手,尤其是在哥哥面前。这个呵护他多年的男人视他为珍宝,有求必应、事事迁就,就连手机里也把他的电话存为……
Angel!!
在忧郁症很严重的日子里,权郁的世界曾一度只有哥哥权赫,任何人在他眼里、心里都不存在。
如今他的忧郁症渐渐好了,尽管对性取向的疑惑还没解开。但他也知,哥哥想回归自己的世界中,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哥哥想尽快结束。
说到底,权赫的心被女人撩了,他想恋爱了!
也许不久的将来,权赫手机里的Angel,要被别人的电话号码取代……
想到这里,权郁心底涌上无限悲哀,却不知为自己,还是为权赫?
又或者,是为米飒?
他无法接受哥哥和米飒相爱,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想;他只知道自己在吃醋,却不知是吃哥哥的醋,还是米飒的醋。
四年前那件事后,他一直处于迷茫中,曾一度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因为他喜欢权赫,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他喜欢!
但他搞不清是哪种喜欢,“他心里越来越朦胧,对女人他没有想法,对男人他也没有,尽管他依恋权赫。
那晚的米飒睡得像死鱼,但今天……
一条死鱼突然变成个母老虎出现在眼前时,他惊恐,意外,还伴随着体内的肾上腺被激发?
……
午夜,滨海市迦叶山下一处幽静的私人别墅。
卧室里,权郁洗完澡卸了妆,蜷缩在窗边的懒人沙发椅上抽烟,对着窗外的夜色发呆,这也是他四年来的习惯。
权赫端着杯牛奶轻轻推开房门,他知道权郁还没睡。一到晚上就失眠,是弟弟的老毛病了。
每当夜色降临,权郁的心就会躁动,常有股莫名的力量会促使他去放纵,去肆意挥洒自己的魅力。闯了祸后,都是权赫亲自或派人去收拾残局,从未有过责怪,反而处处包容、小心呵护。
久而久之,权郁越来越放肆,在家里除了哥哥,跟谁也不说话。
权家父母无奈,打算将小儿子送进精神疗养院。尽管医生说他只是轻微的忧郁症没大碍,可在省城,权家要顾及面子。
当权东海提出这个建议时,遭到权赫的强烈反对。为此,权赫生平第一次和父亲翻了脸,只为弟弟权郁。
后来在母亲的劝和中,父子俩各让一步,权郁不进疗养院,但省城也呆不下去了。于是两年前,权赫送弟弟进了M大艺术系读研。
为了照顾弟弟,权赫也将商业帝国中的部分焦点扩展至滨海市,这幢别墅就是权赫在去年年初买下的,业主却写了权郁的名字。
来滨海后权郁终于安静了,开始压抑自己躁动的心,夜夜伴着安眠药入眠,没再去闯祸。所以这两年,二位太子爷算是隐居在滨海。
直到前一阵权赫去纽约出差,权郁的心又开始躁动。于是就有前天晚上,权郁来滨海后第一次去了酒吧,来到苏荷……
“安眠药吃多了不好,来,喝杯牛奶!”
权赫将热气腾腾的牛奶递给弟弟,轻轻拿走他手中的香烟,掐灭。
权郁像只乖乖的小猫,不是不敢抗拒,而是不想。这辈子他很叛逆,在哥哥面前却乖得要命。
他喜欢自己的事情被权赫安排,被哥哥管着,他觉得很幸福。
可现在,他有了抗拒的欲望……
轻轻推开哥哥手中的牛奶杯,他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两颗安眠药服下肚,说道:
“习惯了,有依赖,戒不掉!”
这话一语双关,兄弟俩均心如明镜。
权郁对哥哥的宠爱有依赖了,戒不掉!
他无法接受哥哥回归自己的生活,也许永远也无法接受,但无论如何也要过了他们的约定日。
权赫不是木头,弟弟对他那份朦胧不清的感情,他能感应到。但他不能纵容权郁发展下去,也不能过于粗暴的将这份感情终止。
只因权郁的忧郁症!!
只因,那是他欠弟弟的!!
他的angel,权赫从没想过毁了他。可终究,四年前那件事让权郁身心受到严重创伤,是因权赫而起!
“毕业了,是回省城帮我?还是留在滨海?”权赫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
“你决定吧!”
权郁坐回沙发椅上,看着窗外,回避哥哥的目光。
权赫知道他在赌气,却不知自己哪里惹毛了他?今天白天小树林里,以及晚上的苏荷酒吧,弟弟和米飒的那些事,权赫一点也不知。
“留滨海,帮我打理公司在这边的业务,怎样?”
权赫站到沙发椅面前,双手撑在扶手上,嘴角挂着温暖的笑,俯视着沙发上的权郁。
被哥哥的双臂环绕,权郁的心瞬间柔软了……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权赫是高高在上的皇,而自己是他的宠臣,知己,竹马之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豁出命也要呵护的人。
“好!我听你的!”
终于,权郁点头,冲哥哥微微一笑。
权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如既往的轻抚弟弟的头,宠溺的说了句:
“这才乖!早点睡,明早带你去公司!”
说完,权赫离开。
权郁心里的甜蜜却散不去……
都说男人尤其是内心骄傲的男人,最忌讳被别人摸头。可权郁很喜欢哥哥宠溺的“摸头杀”,而权赫也似乎很喜欢这样逗弟弟开心?
回到自己卧室的权赫,内心的甜蜜更多,不是因为权郁,而是米飒。对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傻女,权赫越来越喜欢了。
有时候他觉得,米飒就像他生命中另一个天使,在他被事业目标、父母的期许、压得喘不过气时,上帝把傻妞送到他面前,给他压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最不可思议的是,米飒居然再度提出要养他?
那一刻他确定,眼前的女孩不能错过,一定不能!!
明年的8月8号,权郁在22岁生日的那天,能走出阴霾吗?能答应让米飒做他的嫂嫂吗?
权赫不知道,也不敢去预测,人生有太多的不可预期。
但至少,他知道现在要做什么……
“Amy,明天一早我要滨海市所有装修公司的花名册!注意,是每家公司每个职员的花名册,包括兼职人员,听懂了吗?”
权赫一般不会在晚上给秘书打电话,除非有很紧急的事。显然,调查米飒就是很紧急的事,至少对权赫来说是。
“好!权总请放心!”
要说权家两位太子爷,都是绝世珍品。
二十六岁的权赫是太阳,大爱深沉;
二十一岁的权郁是月亮,妖孽阴冷;
他们之间注定有对手戏,不管有没有米飒,他们的对手戏迟早会来。只因月亮迷恋太阳的耀眼,而太阳心疼月亮的盈缺…… 我和老公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