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赌场内的所有赌客都将视线转向我,目光中有期盼、有嘲讽、有钦佩……,各种神色不一而足。
我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姐啊,您真是想让我把整个赌坊都输给人家吗?”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赌桌前。
熊立见我亲自出马,也收起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正色道:“金老板亲自出手啦?那我们赌什么?”
我见识过熊立的手法,知道对手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倍,无论赌什么都是必输无疑。若想赢他,只能碰运气,只不过我的赌运却一直都不大好。
正胡思乱想间,张雪凑上来,附耳道:“有赌未为输,不赌却肯定输。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赌坊了?”
我觉得张雪说得有理,不禁暗暗点头,看了看熊立,抱拳笑道:“这位熊爷一看就是高手,真正的高手比试都是化繁为简。咱们索性就扔骰子比大小,一把定输赢。如何?
我本以为熊立会不答允,正想着怎么胡搅蛮缠的时候,却不料熊立一拍巴掌,赞道:“金老板果然气度不凡。就按你说的办,金老板先请吧……”
我也不客气,当即从赌桌上拿起三只骰子,紧紧捏在手中。他凝神静气,暗运乾坤,手腕微微一动,将三只骰子一股脑丢了出去,“哗啦啦啦……”
赌场内本来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这赌场老板亲自出马到底会有什么阵势。然而,当骰子离手落地之后,众人却陷入哗然之中,有的人甚至讥笑出声。
三个骰子几乎并列落地,“三、二、一”六点小。我靠真他吗被啊。
看到这个结果,自己也泄了气。张雪、小微各自叹了口气,都不忍再看,张立成却似对现场赌局毫不关心一般,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熊立也拿起三只骰子,“金老板太客气了,我这赌王当得也太容易了吧?”一边说一边晃动手里的骰子,忽然大喊一声:“赌王来啦!”也学着我的样子,将骰子扔了出去。
骰子落地,“—、二、二”五点,竟比我的六点还小!
本来连我都以为熊立已经稳赢了。但是看到这个结果,不仅现场的赌客们傻了眼,包括张雪小微和我自己也都傻了眼。只有师父,仍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默默转身走回柜台。
熊立输了,虽然面相凶恶,但却一直在笑,但赌品却似好得不得了。这一下虽然输了他桌子上的所有钱,却只是微微一笑,面对我抱拳道:“再下输了,原来这赌王不一定要赌技高,关键是要运气好!”
“承让,承让……”我也只得抱拳相谢,脸上却仍旧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张雪已经带头起哄鼓掌,赌场内一阵掌声雷动。
人声鼎沸之下,张雪兴奋的大喊道:“我宣布,第一届上海滩赌王大赛的赌王就是……”
还没等张雪喊出“金少”的名字,赌场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我!”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被吸引到赌场门口。
我正准备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却不料半路里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仔细看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秀气男子率先走入。看这人面相,颇有些熟悉的感觉。嘴唇上很不协调的生了一丛小胡子。手中大扇一挥,扇面上黑底金子写有“凡十爷”二字。刚才众人听到的那一声的“我”显然就是由他发出。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佝偻着身子一副酸秀才打扮的样子,脸上卡着个墨镜,虽然黝黑的脸上凑齐了一副贼目鼠眼的五官,但他那不苟言笑的神情却给人一种阴郁冷漠的感觉。
只见熊立直接走向这个凡十爷面前,抱拳行礼,然后就站到了此人的身后。看他们相熟的样子他们早就应该认识,所以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了个招呼。
这时我冷静思考了一下,熊立此人如此高超的赌术竟然故意输给我,难道他是为了让这个凡十爷赢我好一站成名?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心里不停的想着熊立...
“坏了”,这熊立难道是十三太保熊虎鹰豹的熊立吗?此人好赌,众所周知,要真是他,那其他赌客都认识他也就不为奇怪了,他们今天定是来者不善啊!
“凡十爷”得理不让人,叫嚣道:“你们开门做生意,有人来赌你们就要应,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这些赌客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一看到有人来砸场子,忙不迭地喊“好”起哄。
我见此情景,知道不应战怕是不行了,忙一拱手,寒暄道:“二位爷,怎么称呼啊?”江湖中人打交道都讲究“报个万儿”,一来探听对手底细、二来摸清对手来意、三来估计对方实力。虽然说“远来是客”,但毕竟“来者不善”,如果能在一开始就知道对手的身份,给对方做足面子,很可能一场风波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好说。”那穷酸秀才摇着扇子上前,摇头晃脑道:“这位便是上海滩大名鼎鼎的,凡十爷。
眼见一众赌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并无一人有所反应。看来众人对这“凡十爷”也是首次听闻。显然“大名鼎鼎”四个字纯属吹牛,“大牛神吹”的嫌疑倒是颇有可能。想到这里,我故意做出一副惊讶敬佩的夸张表情,双手一抱拳,随着酸秀才的介绍应和道:“哦!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凡十爷啊,失敬失敬!可是这第一届比赛已经结束了。几位若有兴致,咱们下届再来如何?”
凡十爷冷哼道:“哪里有说明比赛时间的?你是老板张口就来,规矩都是你定的,直接自封赌王就是了,还装模作样的比什么赛呢?”这番话也说中了众多赌客的心思。他们很多人从早上就来比赛,到中午时,大半输了个蹦子皆无不说,到最后还被我用“一、二、三”点抢去了赌王的头衔,自然都有些愤愤不平。此刻凡十爷把他们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自然是豪不吝惜自己的唾沫,纷纷附和叫板。更有那好事的直接冲我高喊:“赌一把!”此言一出,众人立刻群起响应:“对!赌一把……”
我只觉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问道:“你想怎么赌?”
凡十爷不答,只是看了旁边的熊立一眼。熊立立刻会意,将背后背着的袋子拿出来,重重地砸在赌桌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显然里面装的都是大洋。
我粗略估摸,这袋子里的大洋至少有三四百块,若论价值,买下半间赌坊都可以了。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赌什么?”
凡十爷斜眼道:“你这赌王不是运气好吗?我就继续和你比骰子,也是一把论输赢!”张雪看了看自家筹码,颇为心虚地说:“可我们……钱好像不够!”
熊立漫不在乎地说:“差的钱就算了,你们如果输了,把你们新作的同光赌坊的招牌卸下来给我就好!”
“你要这招牌何用?”我还是有点懵。
“我留着做棺材不行吗?”凡十爷似乎没了耐性。
张雪来到我身边,怂恿道:“师弟和他赌,一个招牌又不值钱。
酸秀才忙趁热打铁,喊道:“大家可都听好了,为我们做个证。他们要输了,就的把招牌给我们!”众赌客轰然叫好。
这时熊立面带戏谑的笑意,伸手相邀:“金老板,请吧!” 穿越之烽火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