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收网(2)
涓涓病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辅政王当晚便来找我,他对我早有怀疑开门见山道,“解药?”
我装傻看他,“王爷说什么,秋蝉听不懂。”
辅政王眼里射出阴冷的杀气,“别演戏了,你给涓涓下了什么药你很清楚,把解药交出来,我留你个全尸。”
我丝毫不畏惧地看他,冷冷地笑道,“横竖一个死,我不如让涓涓陪我,何必要交出解药呢?”
“我有一万种折磨人的方法,悉数用在你身上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
我淡定抿了一口茶,“我能撑,涓涓不行,顶多半个时辰,毒性会浸入她的经脉,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死,只会全身溃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包括脸!”
“年纪轻轻竟如此狠毒!”
“论狠毒,不及你和你女儿一分,人心对着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下狠手。”
兴许他和涓涓残害的人太多,他并没反应过来我指的是凰栖,“你说的是何人?”
我懒得与他解释,“要我给解药,也行,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说。”
“第一,你与墨尘协定和平内容。”
提及协定,他疑惑望着我,“你为何会打探协议的内容?”
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王爷,时间不多了。”
“不过是双方停战两年,告诉你又何妨?”
他含糊地回答,我不得不问清楚,“条件呢?墨尘不是善主,会如此好说话?”
“他日安国进攻平国,铄国不得出一兵一卒助平国。”
手里的杯子顿住,恍然墨尘在观音寺想通的是什么,那盘棋好比是他所遇的形势,一面是铄国一面是平国,照他的实力吃不下两面,需单独进攻一方,铄国一旦与他达成协议,这边就安全了,他可无后顾之忧地攻打平国。
我的沉思令他不耐烦,“你的第二个问题。”
“被你挑断脚筋住在隔壁的人是如何来政王府的?”
我问完,他迷惑的眼眸瞬间清明,“你是因为她来的?”
“想不到吧,你们父女在她身上种下的恶,有一日会有人来讨,要你们连本带利的还。”
辅政王皱眉晦气道,“她是别人献给我的,料不到会招来麻烦。”
果然,凰栖不是无缘无故到这里的,我紧盯着他,“谁献给你的。”
“宁涛。”
我的猜测得到了印证,真的是宁涛父女干的,凰栖与辅政王说起我,他立马知道我的处境,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和昭州内的人是相互通气的,也是那人把凰栖送到了这。宁涛父女找我的麻烦也就罢了,竟歹毒得连我身边的人也不放过,是可忍孰不可忍!退让只会使他们气焰更嚣张,危害其他人祸害世间,对这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
辅政王走近,“你的问题我全回答了,解药呢?”
我将药瓶摆在桌上,辅政王拿起,给他身边的人,那人接过飞快去送药了。
他转身眼中迸出杀意,阴森道,“你手中没有解药,你可知你下场会如何?”
“下场这种东西还是留给王爷自个想吧,我是用不上了。”
他眯眼,不以为然道,“如今你在政王府中,取你的命易如反掌。”
我漠然一笑,成竹在胸道,“之前有两个人想杀我,最后都被我弄死了,王爷怕是要做第三个了。”
“哈哈哈,就凭你?”辅政王猖狂地大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显现出来。
“如果是本太子呢!”小正太撩开帘子,昂首挺胸从我的卧室内出来,身着明黄色太子袍,脸色红润健康地站在了他面前。
辅政王见到他即刻停下笑,惊得后退一步,指着小正太,不可思议道,“你,你没有病危?”
小正太人不高,气势倒是十足,“应该是我没有毒发吧,辅政王的毒下得不够狠,否则本太子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哼,你没有病危又如何,本王的十万大军驻守在城外,本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进来,你是太子又怎样,皇位依旧是本王的。”撕破脸,辅政王索性狂妄道。
我摇头感叹道,“哎,事到如今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太子殿下敢在你面前现身,你认为他会打无准备的仗吗?”
他眼神有些慌乱,故作镇定,“你们休要唬本王,即便你们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本王那十万大军。”
小正太邪魅一笑,“如果我也有十万大军呢?”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辅政王否决,小正太未说话,他顿住而后不可置信道,“难道霞厝那十万大军,”
小正太点头,“正是!”
国丧这几日,古韵带着军队日夜兼程赶到了盛都,有了她的支持,加上盛都内两万精兵,他当然底气十足。
“既然本王做不了皇帝,那你也别想做!”见功败垂成,辅政王恼羞成怒拔剑刺向小正太,一旁保护我们的无垠快他一步出剑,刺伤他的肩膀,霎时间血溅了出来,辅政王惨叫一声,佩剑跌落到了地上。
辅政王见形势不利,咬牙捂着伤口往外逃走,让早守在门口的顾统领制服,他在宫里的几日,顾统领带着精兵潜入政王府,待他回府后就秘密占领整个政王府,府上见到的士兵也全是顾统领的人。
小正太颇有王者之风道,“辅政王意图谋权篡位,由今日起关入天牢,交由刑部审判定罪!”
“是!”顾统领亲自押着辅政王,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正太转过来看我,“此次能扳倒辅政王,你功不可没,本太子一定会好好嘉奖你,或许你有何所求,本太子只要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
我看了看四周的士兵,小正太了然,挥手道,“你们先退下。”
他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全退到了院子外,我望了望无垠,无垠露出个不屑的神情,也离开了,屋子内只有我们两人。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方才殿下在里面听得很清楚,辅政王与墨尘定了停战协议。”
“不错。”
“我希望殿下他日登基后,不承认与墨尘签订的协议,与平国联手一致抵抗安国。”
料不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小正太未立马回复我,反而盯着我,“你是谁?为何如此在意铄国与平国的关系。”我与辅政王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不止辅政王,他对我的身份也很感兴趣。
若我不道出我的身份,他是无法答应我的要求的,迫不得已向他袒露我到底是谁,“我们在平国见过。”
小正太何其聪明,眼珠溜了溜,眉梢挑起笑道,“余冰冰?”
我淡淡笑道,“不错。”
他恍然,“难怪,我说呢,这世上除了余冰冰又会有哪个女人如此大胆,敢住进政王府。”
我明明是误打误撞的,懒得解释苦笑道,“多谢殿下夸奖。”
“知道你死本太子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呢。”
“是么,我怎么记得有人与我说过,老天算眷顾我了,长得丑还让他三表哥和七表哥惦记啊!”他救起我时在甲板上说的话,我是铭心镂骨,永世不忘的。
他讪讪道,“你记性不错,那么久了还能说出原话。”
我皮笑肉不笑看他,“有人在你死后说你坏话,你也会记性好的。”
他不自然地咳了咳,“言归正传,既然安国与我国已停战,为何本太子要冒险撕毁协议,此事可是会激怒墨尘的,届时又是一场大战。”
“墨尘两边都想要,一旦他攻下昭州宁州,他不会放过铄国的,铄国与平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灭亡了,你们也活不久。”
小正太深沉道,“听起来挺有道理,细想之下又觉不妥,本太子即将登基为皇,需要安稳的环境,铄国人民更需要,撕毁协议即使本太子同意大臣们也会反对的,眼下本太子不能驳老臣的意见。”
“你口中所谓的老臣,指的是农氏吧,假如我能说服他们同意撕毁呢?”
小正太戏谑道,“余冰冰,许久不见你忽悠人的功力见长啊,连朝中顽固老臣也能说动。”
懒理他的玩心,“可以吗?”
“好,怎么说你助本太子有功,本太子许你这个心愿,何况我并不想对七表哥袖手旁观。”小正太应承了,我略微缓一口气,他意味深长看我,“瞧你这样,明明很在乎我七表哥,干嘛不回去?”
“在不在乎和我回不回去是两码事。”
“搞不懂你纠结什么?我七表哥能立下七年不娶的誓言足以证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活着不见你也太狠心了。”
我感慨道,“你不懂。”
他撇嘴道,“如此虐心,我宁愿不懂。”
“呵呵,帝王的爱情从来都很虐心的,你做好准备吧。”我摸了摸他的头,他一把打掉我的手,瞪我,“你是在诅咒本太子吗?”
我无辜眨巴眨巴眼,“怎么会,事实罢了。”
他喃喃自语,“小肚鸡肠,连小孩都不放过!”
屋里不大,他说什么我全能听到,呛他,“哟哟,这会自称小孩了,刚才一口一个本太子的。”
“我本来就是太子!”
“那太子殿下回宫吧,我还得去救别人呢。”凰栖在政王府住得够久了,我等不及要带她出去。
小正太板着脸,哼一声甩袖子走了,我和无垠一道进了旁边的别院。
这夜政王府喧闹得很,凰栖在封闭的院子不知外面情形,傻傻地坐在院子中,望着我那边发呆。我们敲门弄出声响,她才回神,先是一愣而后揉了揉眼睛,看清真的是无垠后,压抑着喜悦喊道,“无垠大哥?”
无垠一身红衣,踏进院子,缓缓走近,风将他衣袍吹得飞舞起来,他朝着她柔声道,“凰栖,是我。”
凰栖那么久以来压着的委屈、难过全部涌上,泪止不住地流,向来冷漠的无垠主动搂着她靠在他腰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哭个痛快。
凰栖断断续续哭诉,“冰冰姐死了,就没人在意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道大哥,我以为你们忘记我了。”
无垠轻声安抚,“怎么会呢,我们一直在寻你,从未放弃。”
凰栖患得患失道,“无垠大哥,你说这是不是梦,梦醒了你们就消失了,而我依旧被囚在这冰冷的院子里,孤零零度完余生?”
无垠捧着她的脸,为她擦泪,“傻丫头,不是梦。”
他的话音刚落,凰栖眼眶中的泪如泉涌现,更胜之前,她终于等到一个能依赖、会护她、心疼她的亲人,如婴儿般放肆大哭,她撑了很久,早就渴望有一个臂膀让她依靠。
听闻她的哭泣声,酸楚在我胸间蔓延,我来得太晚了,我该早点来的,她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太苦了,难以想象在无穷的黑夜中,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不由转过身,悄悄抹眼泪。
“无垠大哥,你怎么和秋蝉姐在一起。”良久后凰栖发泄完,拭去脸颊的泪问道。
无垠看了看我,我解释道,“我不叫秋蝉,是为了进来才化名秋蝉的,我是你无垠大哥的手下,叫吴茗。”暂时先瞒住凰栖我就是余冰冰的事实,待日后时机成熟我再告诉她。
“哦”
无垠推着她,“走吧,我们带你出去。”
凰栖至今仍不敢相信,欣喜道,“可以吗?我可以出去?”
我在跟在旁边道,“当然了,我们来就是来救你出去的,从今以后,没人再会欺负你,你想去哪里想去干什么都可以!”
凰栖难得展露笑颜,“太好了!”
重遇她以来,难得她笑,此时见到她如此开心,也不枉费我们做了那么多。
“秋蝉,秋蝉!”我们正走着,一个人远远跑来,叫喊着我。
暮色沉沉,看不清她是谁,不过由声音判断是涓涓,我们停下脚步等着她。
她由远及近,冲到我面前,即便是黑夜,路灯昏暗,我也能看清她红肿的疙瘩长满了在脸上,密密麻麻分布着,实在不忍直视,当即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马上偏过脸,“你找我干嘛?”
她伸手理所应当道,“解药!你给我药的解药。”
“解药不是给你了么,否则你怎么消得了痒。”
她跺脚朝我喊道,“可是疹子没有退!你看,脸上还有红疹!”
“那我就不晓得了,我又没吃过这药。”
她把我转正,瞪大眼睛,“什么!你没吃过?你骗我,你好大胆子!”
面对她我赶紧用手遮住眼睛,“骗你又如何,跟你做的那些事比起来,骗你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我不管,你得给我解药,否则我以后怎么见人。”
“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都敢见人,现在怎么不敢了,”想起她对凰栖做的事,我就火冒三丈,顾不得她辣眼睛的脸,转过去道,“睁大你眼睛好好看看她的手!”我撩起凰栖的袖子,衣袖下原本白皙光洁吹弹可破的玉肌如今粗细疤痕条条交错甚是骇人,涓涓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激动道,“瞧见了吧,这些全是你造成的,就你是人她不是么,你脸好了又如何,心肠歹毒的人终究是丑陋的,配你现在的脸正好!”
“我,都是她不好,是她想抢走我的路大哥!”她非但不认错,反过来指责凰栖。
我气得挽袖子要打她了,凰栖却拉着我,“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勾引谁,全是你臆想出来的!”
涓涓偏执道,“我不信,你嫉妒我!想让我难过所以要抢我的路大哥!”
“嫉妒你?我有百般维护我的姐姐哥哥,有一个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人,我有的你全没有,你值得我嫉妒吗?”
“你胡说,你没有!”
“我喜欢的人每天会在我经过的地方巧遇我,会赠我喜欢的胭脂,会在我生病时送药寒暄问暖,你喜欢的人会么?不会,对不对?”
“我,我们就要成亲了!”
凰栖冷笑,“你生病去找他,他不是嫌弃你了吗?”路遥奚落涓涓的事我那天便告诉了她,亏得她知晓,否则怎么怒怼涓涓!
“你,你不过是我父王玩剩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只有本郡主??????”她话没说完,一道红影掠过,啪啪啪地耳光声响起,无垠出手了。
无垠眼眸中迸出寒光,周身散发着杀气,让人不自主地悚然,他立在凰栖身后幽幽道,“你胆敢诋毁她一字,我便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保证令你痛不欲生!”
无垠方才打她的身手有多迅速,她领教得就有多深刻,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多说一个字。
“走吧,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我说道,无垠推着凰栖,我们三人由她旁边穿过,政王府已倒,按照她的性子今后在世上会存活得很艰辛,让她品尝生活之苦比杀了她更残酷,我也不必弄脏自己的手。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